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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持元释伊与桑基谈判

 

“不关你的事。”那莫简短回复。

那莫抹去眼角的泪水,把头纱又遮严实些,准备离开,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你不是困了吗?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那莫确实很久没有正经休息过,教堂里的地板不好睡,夜里还要提防老鼠啃咬食物和伤口。

看向少年无比真诚的眼眸,他不是本地人,他的眼眸更加清澈,没有利欲熏心、没有视钱权如命,就像是从山涧流淌下来的泉水,一尘不染。

他见那莫没有离开,拉那莫进屋:“我叫元释伊,姓希瓦。你呢,小哥哥。”

“那莫。”

“那莫哥哥。好勒,记住了。”他热情回复,笑意时时刻刻挂在脸颊酒窝里。

记住有什么用,一觉之后也不会再见了。

那莫心这样想着,又恹耷耷躺在床沿,目睹少年轻轻关上屋门,又把帘子放下来,紧绷的身与心才得以松懈。

元释伊热情到与大环境格格不入。

他能听见小窗外的风声,像金黄沙滩上拂过的海风。一阵阵卷起的无边海浪,与落霞相交的蔚蓝海洋,几只飞鸟从头顶滑过。

那莫站在沙滩上,玻璃碎片划过他的脚踝。

他看见一道孤独的影子,稀薄的金光打落在那人的肩头,一点点向远方走去。

那是卡尔

那莫在现实里掐住自己的手,寸寸刺痛让他知道这是在梦里,卡尔总会以各种形式进入自己的梦里。

他在那里站着,踏不出一步,望着卡尔的背影逐渐模糊。

可轰然,在毫无逻辑的梦里,那莫回头一看。

卡尔穿着休闲衣裤,手上端着一杯果汁,正温和调侃他:“望什么呢,这么入迷。”

“等春天来,我准备买一艘船,再雇点水手,洋洋洒洒当个老板。我们就在这里过日子怎么样?”

果汁递了过来,那莫发不出声,仔细端详卡尔的脸庞,偏长的头发顺溜放下来,连眼角都没有疤痕。

母亲曾说,梦里能看清模样的都是死人。

那莫抬手想摸卡尔的脸

————“谁让你来这里的?!你他妈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元释伊!”

无比熟悉的嗓音打破一切,那莫猛然坐起来,因梦境而触发的眼泪还明晃晃盛在眼眶里,想咳嗽又极力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会这么凑巧。

桑基还在训斥自己的弟弟:“我不管你怎么过来的,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立刻滚回去。”

本该在市里读书的元释伊出现在雅图帕,他知道桑基不会听自己解释,无奈道:“我错了,我错了!哥!爸妈不知道我过来了,别告诉爸妈啊,他们会担心的。”

“放手。”桑基忽视元释伊的请求,走到路边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哥!哎呀。”元释伊琐碎不管了,横竖都要挨顿骂。

他悄悄溜进诊所里,敲了敲屋里的门。

“那莫哥哥,没想到我亲哥提前回来了,要不你从后门溜一下,我哥有点暴躁。”

那莫看到了屋里的后门,但并没有要走的意图。他摸上包里的枪,打开屋门,拉元释伊进来。

元释伊还懵着,怕桑基知道自己带陌生人进屋,还借床给别人睡,简直心惊胆战,指着后门朝那莫急道:“真的,不骗你,我哥脾气超级差,你最好赶紧走。”

那莫冷不伶仃拿出枪,问:“这个枪怎么开保险?”

元释伊手脚麻利示范一番,悄声自豪道:“就这样就可以了,挺简————你干什么???”

得知元释伊是桑基弟弟那一刻,方才诞生的好感也消失殆尽了,此刻他用枪抵在元释伊的下颚。

“那莫哥哥,别开这种玩笑。你真的得走了。”元释伊的体格远超孱弱的那莫,想挣脱开简直轻而易举。

那莫深呼吸一口气,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与桑基对峙了。

对准元释伊的大腿边缘————砰

凌厉的枪声响彻整座街道,尖叫与鲜血接踵而至,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

那莫被枪声吓到发软,又强迫自己习惯血腥,刻意冷漠回复:“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从门外赶来的桑基,手上的电话还没有关,在帘子的婆娑下见那莫站在元释伊身后,他那愚蠢的弟弟此刻大腿鲜血直淌。

那莫说:“我要见那莎南,拿她来换。”

桑基眼睛狠戾地看向那莫,手掌的力度快要把电话攥烂,又故作云淡风轻朝电话里说:“呵,元释伊说学校压力太大了,要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工作不辛苦,挂了,有点忙。”

挂掉电话,桑基立马换了副模样,冷笑道:“你胆子真的大,是我弟弟给你绑的纱布吗?真他妈蠢。”

那莫将手枪往上挪,一字一句重复:“我要见那莎南。”

元释伊在那莫手里,桑基也不确定那莫是不是真的改性了,但他刚刚的眼神居然有一秒像卡尔。

“把那个犯毒瘾的小东西带到诊所来。”桑基朝对讲机说,眼睛死死盯着那莫,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这个亡命徒撕成碎片:“给他止血,马上。如果元释伊失血过多死了,我会亲自送你们兄妹上西天。”

那莫带元释伊躺下,扯过床头柜的纱布往伤口上按。

桑基骂道:“你他妈会不会止血,让元释伊自己来。”

脑子晕眩的元释伊木讷地看向桑基,又扭头看向那莫,以及自己血肉模糊的大腿,原本一声不吭的坚强少年,哇地一声哭了。

“那莫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元释伊突然发觉自己的亲哥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又哭,“哥,我想回家,我再也不逃课了”

简直没眼看,桑基撇过头。

那莫把纱布塞元释伊手里,“闭嘴,自己处理伤口。”

元释伊疼得龇牙乱叫,绑一下哭一声再抹掉眼泪,鬼哭狼嚎简单包扎伤口。鉴于那莫的枪还对准自己,疼痛感在肾上腺素褪去后飙升,元释伊此刻筋疲力竭,动也不敢动一下。

“卡尔死了,你高兴吗?”见元释伊已没什么大碍,桑基坐在椅子上,颇悠闲地问。

可对于那莫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桑基继续说:“你看,你还是站错了立场,要是当初你听我的话,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我原本以为那天的枪击是卡尔的手笔,结果他却死了。我早该发现卡尔必须死的,他的高傲与自大已经让上面的人抛弃了他。”

那莫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沉默良久问道:“为什么?”

桑基幽幽一笑,“他们不需要一条不听话的狗,卡尔太有个性了,也太过残暴。————那莫,你的手在抖。”

那莫用另一只手稳住枪,枪口压在元释伊胸口上,来回复桑基的话语。

可帘外恶魔般的低语:“你再怎么学卡尔,即便你手里有枪,对我来说依旧没有任何威胁。”

那莫颤抖道:“你不要逼我。”

“你会对曾经帮助过你的人开枪吗?”桑基没等那莫开口就代替回答,“你不会的。元释伊比你年龄还小两岁,他在全国最好的高中读书,他跟我们不一样,不该被这里的腌臜事牵连下水。”

那莫反而被惹怒了,反问道:“那我的妹妹就不无辜?只有你们称作是‘人’,我们从雅图帕出来就天生是一条不如你们的牲口?”

桑基这样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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