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越氏初云嫁夫薛琮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喜的是薛琮上了他的床,抱了他,摸了他,怕的是薛琮只是醉酒,自己在他眼里和其他人无甚分别,不过是为了泄欲。
他哑声道,“世子,你喝醉了,你会后悔的。”
说完,心都跟着绞痛。其实薛琮喝醉有什么要紧,只要遂了他的愿,哪怕这辈子只这么一晚上也是好的,可若是薛琮不是真心的,他宁可不要。
“我是喝醉了,可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越初云越是这样可怜,倒叫薛琮越是想欺负他,怎么娶了个这样不知情识趣的人,这种时候还说这种扫兴的话。
“你是我的妻子,你我本就该如此。”
薛琮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话,却让越初云红了眼睛。
是啊,他越初云是薛琮的妻子。
是妻子,是理所当然的同床共枕之人,是要生儿育女,携手一生之侣。
他闭上眼,任薛琮予取予求,唇落在脖子上,烫得他身体都跟着热起来,他忽而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房中图册,夫妇二人交欢时的交颈缠绵,就是如此吗?
情欲由他心底燃起,一股暖意不知不觉在腿间漾开,化作热流漫出来,未经人事,怎经得起自己这般,一觉察到如斯异样,双腿都羞得夹紧,很快又被薛琮用手掌分开。丈夫的手掌摩挲在他的大腿根,他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掌心的纹路。身体终究是在肌肤之亲中不由自主地展开,衣服被褪了个干净,他不知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他丈夫在夜色中是否看清,只是心里想着,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是属于薛琮的。
越初云很快被薛琮的坚挺破开了身子,被侵入坤泽最柔软,最私密之处,见了红,明明很疼,他却甘之若饴,乾元与坤泽交融在一起时,本就会格外情动,越初云感受着自己与丈夫的交合,那要命的东西肏着他,捣着他,承受之处简直像撕裂那般疼,可即便是疼,却仍旧受用,隐隐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美妙聚集于他双腿之间,他像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恨不得永永远远地在丈夫身下婉转承欢。
越初云平时木讷,床榻之上却别有一番风味,坤泽初夜大多都被疼痛盖过了兴头,哭哭啼啼一场,他却很快得了趣,乖巧柔顺,那处湿得不成样子,绞得也极欢。
薛琮这夜本就欲大过情,愈发放纵起来,丝毫不顾越初云初经人事,窗外风大雨大,二人行房也是肆意荒唐。这夜,薛琮不知按着越初云的腰在对方身体里泄了多少次,精液满满地灌进去,又从那处淌出来,很快就被进入,如此反复。
纵使日后二人相对无言,越初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快活的一个晚上,他头一回尝到专属于坤泽的极乐。
在不知被索取了多少次之后,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身子又酸又胀,而心中满是甜蜜。
第二天他睡醒,薛琮并不在枕边。
其实那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薛琮从未在他身边。
越初云不合规矩地住在寕王府里,他被照顾得很好,却总也吃不进去东西,寕王隔三差五就来找他说话,陪他用膳,给他带点有趣的小玩意儿,他很少主动说些什么,总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也不能怪他。
薛琮求见了好多次,寕王都直接拦下了,他料到越初云不想见薛琮,后来薛琮带着圣上的密函,寕王无计可施,只好去与越初云说,越初云依旧无悲无喜的样子,怕寕王难做,便说肯见。
薛琮以往总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却因这些时日的变故憔悴了许多,其实他是怕见越初云的,上一回越初云拿刀抵着脖子逼他签和离书,吓得他什么都顾不上,他知自己是对不起越初云的,但事已至此,总要想个对策。
越初云清瘦了不少,挽着头发靠在床上发呆,见到薛琮进来,良久才想到自己应该起身相迎,薛琮一见他动作,忙让他躺着便好。
薛琮一改往日对越初云爱搭不理的态度,几乎是跪在床边与越初云说话,他告诉越初云,那个出谋划策的贴身侍从已经畏罪自尽,公子无垢也内疚得要悬梁自戕,好不容易才拦住,现在被软禁在住处,薛琮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刺激到越初云。
“世子不是说那碗药是你的意思,怎会还有这些事端?”他没有正眼看薛琮,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似乎这些跟他一点干系都没有,他全然都不在乎。
“初云,若我当时不那么说,无垢怕是要搭上性命去,我料到你恨我,可我总不能一直骗你,他从皇宫里出来后心境不如从前,这次行差踏错也是受人唆使,阿嘉跟了无垢十几年,为此赔了命,也算是对你有个交代。”薛琮去握越初云的手,很冷,他想暖一暖,可是越初云把手抽走了。
“你我既已和离,世子不用与我说这些。”
“初云,别说赌气的话。”薛琮从前总以为自己娶了个软柿子,经过这次才知晓越初云脾性倔强,宁折不屈。“你记恨我,记恨无垢都行,别跟自己过不去,我们……我们以后总还可以有孩子,我答应你好不好?”
越初云摇摇头,总算抬眼看了薛琮,“我没有说赌气的话,世子,你我已经和离了,而且我的身体,很难再有孩子了……”
那碗滑胎药药性极强,越初云月份又大,确确实实地伤了身子,保住命都是万幸。
“你在越府什么处境,你自己不知道吗?”薛琮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何况这次,他是真的为越初云好,“当我求求你了,与我和离你可以去哪里?是一直待在这寕王府还是回越府?实话与你说,寕王这次回熠都述职是有时限的,不出半月他就要回南沚了,还有你弟弟越初雪要嫁与宣王做侧妃,你觉得你继母会同意你和离回府这样有辱门楣的事?你回去之后能怎么办,再嫁吗?”
薛琮不愿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像越初云这种身份的坤泽,和离和被休弃无甚两样,要么贴上一大笔嫁妆,嫁给家世相差许多的平民,要么嫁给年岁大上许多的达官贵人,是正室是侧室都不好说。
何况越初云怕是以后都难生育,谁还会要他?
越初云没想过这些,此时此刻他只想离薛琮越远越好。
“初云。”
他唤他,语气里有怜惜柔情。
“和我回去,让我照顾你,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若你实在恨极了无垢,我便保证他永远不出现在侯府,我薛琮说到做到。”
从前的越初云,会不惜一切代价换来薛琮说这些话,可是现在不会了。
他没有说话。
薛琮又拿出密函,那是圣上的亲笔手谕,不仅训斥了薛琮一番,还劝导薛琮从今往后好生对待发妻,当然,圣上仍然念及公子无垢的情分,软话硬说,兜兜转转不外乎让薛琮给公子无垢名分。
越初云想,公子无垢命真好,有两个男人疼他爱他,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呸,他也不稀罕这些。
“世子,你很喜欢公子无垢吧?”
薛琮一怔,像是没想到越初云会开口问这个,他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是,喜欢了很久很久,从我十五岁第一次见他,我便心悦于他,我可以为了你罚他骂他,可实在是……不愿负他。”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薛琮每次提起公子无垢,总是这样的眼神,而这种眼神,他从来没用来看过越初云。
“能喜欢一个人,总是好的。世子,三日之后再给你答复,可好?”说是这么说,越初云其实早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那和离书签了也是白签,圣上都下了密函,他又怎么好再这样闹下去,只不过哪怕回去,他也不想再对着薛琮。
那公子无垢入不入侯府,都与他没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