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仅仅是这样贺迟森已经B起了
还得琢磨。
他放下手机从床上起身,走到会客室,坐上沙发拿起茶几上的剧本再次研读起来。
——你认为卫尧爱过楚杭吗?
陆温寻曾经这么问过他。
他的回答是没有。卫尧为了报复才接近楚杭,知道凶手另有其人后便不再跟楚杭纠缠;他不在乎楚杭的处境,即使复仇会让楚杭的家庭支离破碎,他仍旧选择这么做了,这就是不爱的证明。
而陆温寻觉得卫尧爱过楚杭,并且还爱着,他最后的选择看着残忍却是对楚杭最好的保护。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贺迟森不愿意承认,他的想法因陆温寻动摇过。
卫尧究竟爱过楚杭吗?
贺迟森换了个思路,将自己带入楚杭,试图从楚杭身上找到卫尧爱或不爱的证据。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贺迟森皱眉。他从沙发上起身,返回卧室拿手机确认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了,谁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首先排除谭嵊屿。他没有收到谭嵊屿的消息,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登门拜访不是这人的作风。
又是笃、笃、笃三声,很轻很缓,很有礼貌。
贺迟森把手机扔回床上,走向声音源头,犹豫片刻后对着门缝说:“不需要客房服务。”
得到的回应令他意外。
“迟森老师,是我,吴桓聿。”
这时候来找他?贺迟森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如果门外站着的是女演员他坚决不会开门,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男女明星应当尽量避免独处一室,稍不留神八卦绯闻便会接踵而至,几张嘴也说不清。
但吴桓聿是男人,性别相同也要避吗?他没避过陆温寻,也没避过谭嵊屿,有这样的考虑只是因为他和吴桓聿在戏里扮演一对同性恋人。
“我找您有点事。”
贺迟森略一沉吟,为他开了门。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吴桓聿换了套衣服,白色t恤灰色运动裤,头发大概刚吹干,看着有些蓬松。
这种干净、明朗的感觉显得他年纪更小了。
贺迟森注意到他手里的剧本,大概猜到他的来意。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关于剧本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想找您请教一下。”
“方便我进去吗?”
吴桓聿满怀期待地看过来,眼里包含了仰慕和憧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贺迟森想起自己曾说过这孩子身上有陆温寻的影子,不是指两人长得像,而是他们给人的感觉很相似。
他现在能描述这种感觉了,一种表面柔软内心却无比坚定的韧劲儿。
贺迟森侧身请他进来,吴桓聿回他“谢谢”,走过身边时贺迟森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他不太记得熟悉感从何而来。
贺迟森引吴桓聿在沙发坐下,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吴桓聿接过,眼神飘向倒扣在茶几上的剧本,笑着说:“原来您也在……”
贺迟森点头,拿起剧本坐到他旁边,“多看总没坏处。”
吴桓聿“嗯”了一声,“剧本已经看了很多遍,大家一起对戏还是会紧张。这是我依靠进入角色来逃避虚假的自己,从痛苦的现实中抽离,放下仇恨,沉浸在一个短暂却美好的梦里。
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演技精湛的演员。也许过于勤勉了,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如此,陆温寻还是崇拜他。
每当在电视上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话语气、神态表情、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但是足够鲜活,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有另外的家庭、另外的孩子。
只是影片结束他才回过味,自顾自地对戏里扮演陆越铭孩子的小演员生闷气。
那时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
梦想就那样破灭了,甚至他从没告诉过陆越铭自己崇拜他。
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演戏,演着另一个自己。
当演员的都知道,出戏和入戏一样重要,不能及时抽身便会走火入魔,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最怕骗过了自己,像他现在这样,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岌岌可危。
以为是贺仲把视频泄露给媒体。”
陆温寻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含着说不尽的苦涩:“今天我才知道,放出视频的人是贺迟森。”
谭嵊屿脸上的错愕转为震惊,“森哥?……”
“对,是他。今天也是他,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发了出去。”陆温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神情看着无比落寞,“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他为了求我原谅才会跳楼。”
谭嵊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既然你今天才知道泄露视频的人是森哥,那昨天的不辞而别是为什么?”
被发现了。
罢了,挑着讲故事就是容易出现纰漏,索性全都告诉他吧。
“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陆温寻轻描淡写地说。
“收到那段视频后我有想过直接拿给媒体,但这样的反击力度太弱了,我得制造出对贺仲打击更大的事件。”
“贺迟森,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
“在贺迟森拿到影帝的那一天泄露他的性爱视频,作为知情者的贺仲会比他本人更痛苦吧。”
“只是去给父母扫墓时我突然意识到复仇很没意思,明明自己不是同性恋却要和男人上床,拍视频不仅要确认角度,还得剪辑才能使用,被恨意填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了。”
可笑的是,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唯一乐趣就是跟贺迟森做爱,在那时他才感受到生命力。
“让贺仲痛苦又能怎样?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陆温寻避开谭嵊屿的视线,看着贺迟森留下的血迹,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我逃走了。”
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谭嵊屿不会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但是……”谭嵊屿轻轻开口,“森哥很爱你。”
又来了,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荒谬感,甚至让陆温寻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这些人以为的“爱”究竟是什么?到底哪句话他没说明白?为什么谭嵊屿听完还敢说贺迟森“爱”他?
“我不是为他开脱,发视频这件事显而易见是他不对,没有借口可以找,”谭嵊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会这么说仅仅因为知道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深呼吸,然后下定决心般开口:“剧本围读第一天晚上森哥被吴桓聿性骚扰过。”
你情我愿的事算什么性骚扰?
陆温寻压下诘问的冲动,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示意谭嵊屿接着说下去。
“他很坦诚,说他没有立刻拒绝吴桓聿的口交,因为那种情况很难保持理智,还说他试着把他想象成你,但是失败了,才中途把人赶走。”
“你没看见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太憔悴了,好像还哭过,眼睛红红的。还有茶几,茶几被他砸了一拳,没碎但是裂得很厉害。”
“我没想到他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