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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我已经准备好要处理你了

 

变回nv人的模样,倒在他的x口,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双眼紧闭。彷佛只是沉沉睡去,随时能在醒来对他温柔微笑。

男人尚未弄明白情况,只知道自己似乎是得救了。看着那倒在他怀中的nv人,一身白衣,嘴角挂血,面庞与他紧贴,画面优美犹如殉情。

他试着挪动身子,但後脑与手臂的剧痛只能让他改为痛苦地求援。

中年男子走上前,抬高他的伤处,冷淡说:「救护车一分钟後就到了。」

一名较为年轻、穿着西装的男子则上前将nv人抬入深灰se防水袋,拉上拉链,扛至一辆黑se轿车的後车厢,过程一句话也没说。

此时伤口又一阵痛,男人sheny1n,救护车的声音自远处渐近。

救护车停在巷口,救护人员抬担架,将男人送上救护车。

中年男子和他们点头致谢,救护车离开案发地点。捡起地上一条断掉的串珠项链,似乎是nv人化为怪物时撑断的,水蓝se的半透明珠散满地,最大的那颗,刻着一行英文名字。

他一颗颗将珠子拾起,费不少时间,收入一个二号密封袋中,压紧开口夹链,抛给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一脸困惑接下。

中年男子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命令:「今晚串好,明天早上烧她前,帮她戴上去。」

年轻男子和中年男子微微行礼。「是,孙先生。」将项链也放至车上。他走到驾驶座,发动汽车,honeyworks的〈可aiくてごめん〉1铃声忽然响起,那年轻男子忍不住「噗」一声失笑。但意识到太过失敬,轻咳几声,恢复严肃恭谨的态度。「孙先生,您的电话响了。」

孙先生接起电话,听没三秒便挂断。

「没事,是车贷广告。」

「孙先生,您还在使用那个电话铃声?」年轻男子打方向灯,驶入夜晚的街道。

「嗯,满不错听。」

「您查过歌词吗?」

「没有。」

「没关系,不用查,有时候外文的音乐,不知道歌词反而感受b较不会被局限。」

「嗯,有的时候我也这样觉得。」

年轻男子乾笑,心虚地搓了搓方向盘。在孙先生眼里,他是有感而发才说出那话,实际上,他这麽说完全是为了自保。因为那手机铃声是他和某位nv同事为了恶整一板一眼的上司,趁他求教年轻人如何换手机铃声时,偷偷替他换的。

原以为他听见後会立刻要求他们换掉,他们随便编个:「啊,不小心换错了。」之类的理由就可以蒙混过关。

未料孙先生居然意外喜欢,沿用迄今。

这下他们更不敢告知孙先生真相了,深怕被叫去写悔过书,或派去食人兽众多的山上出任务。

幸亏孙先生也不常使用网路,不会特别去查,又听他这麽说,机率更低,年轻男子宽心许多。

孙先生的电话再次响起,他努力憋笑,专注於开车。

却见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孙先生坐起,面se严肃。

「是,我是,他怎麽了吗?」

年轻男子心想,八成又是孙先生那脑袋和正常人不同、智商全分配到脸上的养子惹麻烦。

他习以为常,见斑马线有行人要过,停下来等待他们。孙先生挂断电话,竟难得面露紧张。

「骏文他又怎……」

「把那nv人载回去後,开车带我去a医院,累的话我自己开。」

年轻男子设导航,发现医院在外县市,并且是张骏文出任务的县市。

他意识到事情不妙。

「不用,我载您,三小时能到。」

「好,拜托了。」

说着,男子踩下油门,往高速公路飙去。

1:〈可aiくてごめん〉为日本vocaloid乐团honeyworks创作的歌曲,中文译名:〈这麽可ai真是抱歉〉

张骏文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泛h的天花板、白晃晃的电灯、风势极强的空调及绿se隔帘的轨道。他试着转头,却发现脖子被固定住,浑身上下贴满纱布,左脚打石膏。

他意识不清,头疼yu裂,嘴巴无法紧闭,只能傻傻张着嘴。唯一可以动的是双手,在半空中挥挥,抓取眼前的金星,一张熟悉男人的面容来到眼前,一如往常板着脸。

他忽然觉得自己si了下地狱见阎罗王,似乎还b较不那麽可怕。他用他难以正常开阖的口中勉强吐出一句:「昏先哼……」

孙先生见他睁眼,面庞闪过一丝欣慰,但旋即恢复冷漠,冷问:「醒了啊?」

张骏文多希望自己能再昏迷一遍。

他用别脚的演技装睡,孙先生皱皱眉头,却也没叫醒他。拿出皮夹,递几张钞票给随他上楼的年轻男子。

「去找间饭店休息一晚,我在这就好,明天也不用特别来,回去做你的工作。」

「是。」

年轻男子接钞票,和孙先生鞠躬。

听见年轻男子的声音,张骏文松一口气。

哦,廖禾钧也在,不是他单独和可怕的孙先生共处一室。

不对,但他马上就要走了。

张骏文赶紧动动手想叫他回来陪自己,但那没良心的走得b他跑一百公尺还快,还没成功抬起手,已听见病房门关上的声音。

「怎麽了?」

倒是孙先生察觉他的细微动作,出言关心,但口吻更像在审问犯人。张骏文更卖力闭眼,将眉头挤出皱纹。

「好,没关系,就继续装睡。等你醒了,我再跟你算帐。」

他的伪装被孙先生一眼看穿,冷言恐吓。

「我是被警察通知来这里的,你应该知道。三天两头给我找事,你很有种。」孙先生拨拨他头发,「还有染金发啊?很闲嘛。行,好了以後我会让你不无聊的,你好好期待。」

张骏文又气又委屈,他就算看穿,也多少可怜一下他这个伤患吧?非要戳破还威胁他,孙先生还真一如往常冷血。

他挪动身子,想将头藏进棉被中,却听孙先生骂:「医生都固定你脖子了你还动?再动你头就要断了。」

张骏文只好停止动作,继续装睡。

他宁可被遗弃在医院,也不要孙先生照顾自己。

在医院度过的一个多月他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孙先生照顾人谨慎周到,替他把屎把尿、喂饭洗澡,顾及他身上的每处伤口。

但孙先生名义上是他养父,他们关系却完全是上下属,让上司替自己洗澡,他只想拔掉脚上的石膏自己来。

他努力试着靠自己的能力走到厕所,却在浴室门口摔一跤。孙先生将他抱起,放上浴室的板凳,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是想着残废就永远不用出任务了对吧?」

张骏文冤枉极了。

所幸他恢复的b常人快一些,又过几天,已到能用拐杖自由行动的程度,张骏文如脱缰野马,立刻拒绝所有孙先生的协助,自己在病房与浴室穿梭,偶尔至医院美食街的连锁咖啡店消费,他这人不敢喝咖啡,总是买果茶。

但他这麽做完全是自找苦吃。他柱着拐杖回病房时,看见抱着手在看球赛的孙先生,一见他入内就关闭电视。

「张骏文,看起来你好差不多了,我们来谈谈吧。」

张骏文想立刻躺在地板装si。

但才刚放下饮料,他就被孙先生拖到沙发。局促地将手放在大腿,不敢看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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