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博昭然忙的不可开交,秦知珩也不见?人影,中间秦锋找过来了一趟,亲自把一个很小巧的保温桶递给?她,“阿珩手机没?打?通,刚好看到你了,感冒好点了吗?”
挂过水后好了不少,博昭然连忙接过,目光落在保温桶上?时?不由得心间涌过一片暖流,这?源自于因为秦家重视秦知珩也肯定她这?个人。
厅内喧哗吵闹,博昭然微微清了下喉咙,尽量提高声音说,“谢谢叔叔,阿珩昨天带我去过医院了,已经好多了!”
秦锋点点头?,凑到她耳边,“这?是阿珩妈妈做的,阿珩厨艺不好,高中那会差点把家都给?点了,以后他给?你做东西你别吃,他盐和糖都分不清,小心进医院。”
“叔叔还有点事,你记得保重身体,改天叔叔和阿珩去你外?公家拜访。”
等到秦锋走远了夏橙才倒退两步走到她身边,“啧啧啧,苟富贵勿相?忘,秦锋亲自来给?你送梨汤。他家看来是相?当重视你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好好干,到时?候记得分我一口汤。”
“你少贫,赶紧去干活。”博昭然脸一红,白了夏橙两眼,然后拧开盖子小心翼翼的倒出小半杯。
饶是那天对沈菁仪的厨艺有了深刻的印象,她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清甜不腻,满口梨香,她满足的眯着眼睛,却被秦锋拍了个正着,发进家族群里。
【秦锋:看来阿珩煮的梨汤是真的很难喝。】
【沈菁仪:棒/jpg,明天继续给?儿媳妇带,这?小姑娘我喜欢。】
秦知珩忙的天昏地暗的,一直等到结束前才缓了口气看了眼手机,四个人的群里有三个人围着他的事聊的热火朝天,今天周二,秦知聿回的这?么?起劲还时?不时?的揶揄他,他直接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上?课玩手机?小心放学回家爸砸断你的狗腿,让你坐轮椅上?学。】
他这?一句话,直接转移风向,话题直直的往秦知聿那靠。
这?场讲座一直到周三下午才算是完成,紧随而来的是竞赛前的一场三校联合交流,秦知珩和博昭然不在一个小组,两个人一南一北的开会,但是会议室三面?墙都是玻璃的,遥遥一望就能对上?视线。
为此秦知珩眼睁睁的看着盛江言坐在博昭然面?前,时?不时?的交头?接耳,气的他牙疼,眼睛都刺啦啦的冒火,更气的是,那小白脸居然还隔空给?他一个极其挑衅的眼神。
他快冒烟了。
会议约莫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秦知珩杀气满满的冲了进来,丝毫不压住自己的声调,特别高调的走到博昭然面?前,“老婆。”
这?会儿人还没?散干净,他这?一嗓子,许许多多的人都回头?看,瞬间成为人群的焦点。
他却浑然不觉,“老婆,咱妈喊我们两个回家吃饭呢。”
秦知珩几乎是看着盛江言说出的这?话。
临走的时?候他满脸阴鸷的扫了盛江言一眼,那一眼含着许许多多的警告和震慑。
一直走到门外?,博昭然才问,“吃什么?饭?”
他说:“随口编的,看见?那小白脸我就烦。”
博昭然是真的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明明两个人只是就这?竞赛的问题展开了一下讨论,他年纪虽然小,但是天赋极高,提出的几个小点都是博昭然有些疏忽大意?的地方,有种知音难遇的感觉,两个人一时?兴起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不过她还是顾及秦知珩的心情,掩饰掉那一点点的不愉快,“醋精。”
醋精在连续几天后还是没?忍住小小爆发了一下。
周末,秦知珩和江凛还有齐覃去打?网球,三个人来回两两对
打?,三个小时?下来都出了一身汗,秦知珩喘着气到休息区,胸口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球拍击球的清脆声音还在不停回荡着。
他仰头?灌水,满脸的汗,急促的呼吸牵动肌肉线条。
倏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盛江言一袭白色运动装,微卷的头?发,自从走进场馆就引起几个女生的注意?。齐覃注意?到秦知珩的目光,他侧身躲掉江凛打?过来的球,双手叉腰,一扬下巴。
“什么?情况?”
秦知珩双手攥的咔咔响,咬牙切齿的,“他惦记我老婆。”
江凛还在状态外?,隔着十来米的距离看着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耐的皱眉,又打?了个球过去,只是这?球依旧没?被齐覃接到,反而直直的冲向场地外?,不偏不倚的直接打?在盛江言的小腿上?。
江凛这?一拍子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尽管横跨一整条纵线,落在人身上?也多少会有些痛意?。
盛江言停下脚步,看了眼发球的人,又把目光移在一旁的秦知珩身上?,这?会儿博昭然不在,他也不屑伪装多少温和,丝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一字一句道:“打?一场?”
xiayu
已经消耗掉大?半体力?的秦知珩闻言不由得目光变深几分。他松开手里的毛巾, 一步步迈下台阶,似笑非笑的表情,酝酿一场平静的怒火。
盛江言身高不算矮, 但是秦知珩还是高了他半个头,两个人只隔着一步, 秦知珩视线下睨, 精致的眉眼异常冷淡,轻轻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讥讽。
“凭什么?”
被拒绝后盛江言也不恼,依旧是非常温和,“强者才有权利选择。”
秦知珩冷笑连连,舌尖稍顶一下下颚, 一滴汗睡着下巴落在地上,他扯下头上的发带,转身拿了拍子?,“那就打一场。”
江凛和齐覃闻言主动让出场地, 秦知珩稍微活动了下手腕, 眼神?冰冷。不过?一个动作,一个球瞬间被击发出去,盛江言用尽了力?气, 球拍从后甩到前面的时候带出一道极利的风声。
整个场子?安静的彷佛只剩下球被来回拍击的声音,有微弱的落日余晖透进窗子?里,影子?被拖的极长。比起盛江言及其凶猛的打?法,秦知珩反而一脸淡然,甚至都没怎么用过?多的技巧, 轻飘飘的就?回挡回去。
半个小时下来一点汗都不多出。
江凛看了眼盛江言那明显是靠一天一两个小时短暂健身得到的,只是那种哗众取宠的肌肉, 嗤笑了两声。这?小白脸没事?和秦知珩比体力?,纯粹给自己找罪受。他们这?种家庭,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保,每逢假期都是直接扔到部队里找死里练,没有人会因为你是谁的儿子?而对你手下留情,反而会比旁人更严格。
盛江言体力?已经微微不支,打?出的球都有些软绵绵的,秦知珩一挑眉,攥紧球拍,出其不意的开始迅猛发力?,一下比一下用力?,练一丁点技巧都不屑于用,完全靠蛮力?,脸上写满张狂与不屑。
伴随着最?后一个球落下,盛江言的汗水落进他眼睛里,涩的睁不开眼,他大?喘着气,直接卸力?半扶着膝盖。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就?不行了。秦知珩信步走?到他面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和他做比较。
“从头到尾她就?没选择过?你,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来挖我的墙角?”
他步步逼近,平静的继续开口,眼神?像是在看一团死物,“你那些不入流的嘘寒问暖,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她这?辈子?,都只会看向?我。”
这?话对盛江言来说是极大?的羞辱,他一直维持着低头的动作,任由豆大?的汗珠子?从他身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