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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拉普拉斯恶魔(2)

 

杀,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叶千泽悬在空中的手也顿时被吓得一愣。

男子一把拍开他的手後猛地站起身,他抬手压低了帽沿,冲过叶千泽身旁时藉着手臂的遮掩瞥了一眼,漆黑的面容下,嘴角隐约露出一抹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望着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厕所外的转角,叶千泽耸了一下肩,转了转脖子庆幸自己没有扭伤。

拍拍pgu继续向前走,拐过一个弯後,叶千泽站在男厕的指示牌下,呆愣地望着里头的景象,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厕所内灯光昏暗,外头百货公司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彷佛离得很远,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水龙头哗啦作响。

洗手槽内,一颗血淋淋的头挂在那儿,正巧卡在感应器前方,水龙头便像是着了魔一般,明明没有人,却还是卖力地工作毫不停歇。

头颅堵住了排水孔,自来水一下子就漫过小小的洗手槽,混着鲜红的yet,沿着头颅下方早已没了生气的躯t蜿蜒而下。

叶千泽x口不断起伏,抱着头缓缓蹲了下去,呼x1骤然加快,但进到肺部的空气却似乎越来越少。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屍t,飞机失事那天,在漆黑的水面下醒过来的叶千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母亲的手,因为机身断裂时受到剧烈外力拉扯,乾净俐落被截断的那只孤伶伶的手。

那条失去主人的手臂,被残破不堪的紫se布料包裹着,那是妈妈最ai的那件紫se洋装。

叶千泽还记得在桃园机场照完相後,自己还对着手机照片笑着说:「妈,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呕——」叶千泽将刚才的义大利面又全数吐了出来。

直到五脏六腑彷佛都被狠狠翻搅过一遍,他才茫然回过神,摀着嘴面se苍白地走了出去。

瘫坐在厕所前的椅子上,他无力地拿出手机报警。

几分钟後,苏振言率领着一众人马风风雨雨地赶到。

他拍了拍失神的叶千泽,递过一瓶水关心道:「还好吗?」

「嗯,没事。」冰凉的矿泉水滋润了他乾涩的双唇,叶千泽配着药丸胡乱吞下去後这才平复下来,他仰头靠着身後的墙呼了一大口气,

最近一阵子都没再发作,药盒从好久以前就没再动过,他以为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看来是过於乐观了。

「听说你是第一发现人?有注意到什麽异状吗?」

「我进到厕所前」叶千泽r0u了r0u太yanx,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他闭着眼道:「和一个突然从厕所冲出来的人相撞,我猜他很高的机率就是凶手。」

苏振言握着小册子振笔疾书,然後点头道:「你有看到他的脸吗?」

一旁警员跑过来在苏振言耳边小声说了些什麽後,他面目凝重,转过头的眼神带着些许歉意。

「法医透过伤痕回推凶器,然後跟前几天的那场随机杀人进行b对,初步监定凶手大概率就是同一人,之前监视器没能清晰拍到他的脸,这次事发地点刚好又在厕所」

「我懂你的意思了。」叶千泽抬起手,随意地说:「给我纸跟笔,我画一下凶手的脸。」

叶千泽记忆力超群,虽说不到过目不忘这麽夸张,但很多东西也是只要看过一次就很难再忘记,更何况是几分钟前才见到的脸。

幸好画图也是他的强项之一,最终,叶千泽几乎是丝毫不差地将凶手的脸复制了下来。

迅速做完笔录後,苏振言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叶千泽。

「你要不要去找吴医生聊一下啊?他之前联络我说你好久没回诊了。」

吴医生是和警局长期配合的心理医生,专长是对受害人或目击证人等创伤症候群的高危险群做心理治疗。

之前叶千泽回台湾後,透过苏振言介绍去过他那里几次。

「帮我跟他说我没事。」叶千泽撑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後转过身向外离去。

看着他消瘦的背影,苏振言冷不防又想起五年起刚找到他的模样,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苏振言随即小跑步追了上去,朝前面的人出声问道:「你最近真的还好吗?」

叶千泽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嗯,我很好。」

说完,他就弯腰穿过hse的封锁线,消失在外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之中。

出了微风南山,叶千泽随手就拦了辆计程车。

「先生,请问要去哪里?」

「」

叶千泽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程昊云家的住址,况且,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没有他家里的钥匙,就算知道怎麽走也进不去家里。

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不只程昊云,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拿出手机打开程昊云的电话号码,却又突然想起秘书说过下午有场重要的会议,这时候打电话过去想必会给他添不少麻烦。

「请问要去哪?」司机再度加大了音量。

收起手机,叶千泽思索了一下後,突然开口道:「麻烦带我去台大。」

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在叶千泽和程昊云身上都留下了不少明显的痕迹,曾经二十出头的男孩们不知不觉也将奔向三十。

但对於这座日治时期就建立起的大学来说,也只是时间洪流里的过眼云烟。

叶林大道还是记忆中那条夏天会热得要si的柏油路,傅钟也依旧是那座拍毕业照时才会特别停留的校园地标。

大学时期的课都翘了七八成,叶千泽对於这座校园的记忆实在是少的可怜,他晃了一下後就从田径场旁的小路穿了出去。

过了新生南路後的那片老公寓区,就是叶千泽大学时期四年的租屋处。

这附近倒是变了不少,他以前喜欢的那间早餐店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夹娃娃机店,几间老旧的公寓外墙也重新装潢,瞬间焕然一新。

这片住宅区的小路错综复杂,回过神後,叶千泽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拿起手机打开地图,眼角余光瞥见那座怀念的公园。

幸好还没被建商买去盖成高楼大厦,他微微一笑,收起手机打算再多停留一会儿。

以前最喜欢在这里玩荡秋千了,还常常跟附近小孩争个你si我活,惹来对方家长一顿碎念。

纵使如此,他还是喜欢待在这座小公园,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抢不到秋千的时候就会坐在一旁长椅上,抱着笔记本写着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算式。

看着拉单杠的老爷爷,叶千泽脑理计算的却是施力与作功,一上一下玩着跷跷板的两个小nv孩,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型的杠杆原理实验器材,而那个总是人满为患的秋千,对於玩不到的他来说,也不过是个放大版的单摆。

如今,来公园玩的小孩少了大半,曾风光一时的荡秋千孤伶伶挂在那儿,看起来有些可怜。

叶千泽捧场地坐了上去,老旧的秋千发出「嘎」的一声哀号。

以前他会和隔壁秋千的小孩b谁荡得高,但现在,他只能前後简单晃一下。

他畏惧高处,他知道从上头掉下来是个怎麽样的滋味。

就算只是几十公分高,就算下面铺了软垫,叶千泽还是没有勇气飞上去。

此刻,太yan已没入地平线大半,街边老旧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公园另一头角落里,一名黑衣男子一声不响地出现,和大榕树映在地上的黑影无声地融为一t。

巷子外,程昊云看着手机上突然消失的红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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