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
黎明闻声抬头,伊菲森炯炯的蓝眼直看着她。
「六日後是本王的寿宴,当天一定会有一堆贺礼,包含一堆号称是稀世珍宝的玩意儿。」
黎明眨眨眼,心想难不成你要我当场说这些是造假的,借刀杀人?
「本王会事先派狼去调包萨拉利的贺礼,你只管负责现场监定就是。」
「是。」
就算没找到真的法器,也要直接找个藉口抹黑後一举清乾净了是吗?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拓帕会送你回太医所,要不谁撞见了这麽晚了你跟本王走在一起,对你不好。」
「好的。」
先离开练武场的黎明,忍不住握了握自己还留着热度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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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麽就信得过那个锦辉?」
萨拉加语气明显不满的质问坐在案前,埋首看卷子的萨拉利。
看着父亲头也不抬、一声不答,萨拉加忍不住火气上来:
「你上次要我提着盆带着那家伙一同去内廊的暗道开启机关,这家伙隔几天就跑去狼王面前撒谎,是我从家里端r0u汤给父亲送去!还说瓷盆有问题!」
「当时你有打开盒子给他看瓷盆吗?」面对长子的怒意,萨拉利平静的询问。
「当然没有啊!」萨拉加怒回。
「那就好。」
「爹!这家伙——」
「这家伙会去狼王面前说话,爹知道。但这事没证据,定不了罪。再说了,若不给他看点东西去给狼王回话,他拿什麽信我们?」
不等儿子回话,萨拉利迳自道:「我们这种没当王的命和本事,只能抓住机运争取或改变,这当中每一步都有风险。」
萨拉加听父亲的语调加重了语气,只得乖乖闭上嘴。
「先出去吧!爹还要忙。」
儿子出去後,萨拉利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自己心里其实一直存有疑虑,锦辉因为堂弟们的si,加上未婚妻被看上,这两个原因足够他想取狼王而代之。
可是,万一他只是想拿自己的头,和全家族的命,做他这个想取而代之的其中一个踏板呢?
萨拉利深深x1了口气,叫来家臣,神情极为严肃,低语吩咐了几句。
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尔虞我诈,官场上亦如是。
窗外一片漆黑si寂,室内摇曳的烛火映着俩人肃穆的神情。
锦辉的手隔着黑se绒布,将一只h金拉丝,嵌白玉和红蓝宝石的镯子,紧紧捏在手里,就着火光细细查看。
天乐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只手镯,似乎正等着锦辉监赏完毕。
看完後,锦辉将jg致的手镯缓缓放在桌上,这时他突然微微启唇,吐了口火焰,那手镯唰的瞬间成了条眼镜蛇,张开蛇嘴就要扑来!
天乐不慌不忙一挥袖,那毒蛇立刻重新变回手镯,躺在绒布上。
「虽然已经下过咒,但您还是不要以身试验,b较安全。」
天乐一脸平静的表示,看着锦辉用绒布把手镯包起来收进盒子。
三天後,便是狼王的寿晏,而他要做的,便是把这伪装成手镯的凶器,放进萨拉利进献的礼品。
狼王那里,他会告知礼品中可能有暗器要提防。而老妖jg那儿,他会表明,这是弑王的武器。
附在手镯上的毒蛇,是下过邪咒的猛毒,只要沾到一点点毒ye,皮肤就会直接腐烂并快速渗透到血ye里,几分钟以内绝对毙命。
总之,大後天的宴会,血溅四座是一定的,至於风险是什麽,早已置之度外了。毕竟,自己现在已无亲无故。
也没了ai人。
锦辉橘se的眼眸迸出寒光,冷冷s向天乐:「若此次能一步到位,我自当履行契约上的规定。」
「哦,那当然。毕竟已经白纸黑字签了,若不履行,就只能拿命来解约了呢!」天乐笑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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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被火炉烘烤得热暖暖的议事厅里,黎明正和伊菲森面对面认真上着翻译课。
「今天可以先上到这吗?毕竟明天,可是本王的寿宴。」
「好的。」
黎明看着他爬着血丝的蓝眼,便低下头开始收拾起书本和文具。
不过今晚,想来各路人马,谁都睡得不安稳。
按照锦辉的消息,和老板的安排,她明天监定的那堆贺礼,会有件涂染剧毒的凶器,她的任务就是挑出那件凶器,然後当众给萨拉利安个刺杀之类的罪名,再交给狼群和众臣当场兴师问罪即可。
对了,既是寿宴,必有酒吧?可是老板对酒jg过敏,那这鸿门宴还没吃完,不就——
想到这里,黎明赶紧道:
「王,明日宴会前,我给您送来缓解酒——」
「哦差点忘了,那到不必。」伊菲森浅浅笑了起来。
蛤?不必?庆功宴那晚是谁吐到差点没倒在走廊休克?
黎明努力掩饰满脸不解,有些刹意的看着伊菲森似乎有些调皮的表情——
「明天宴会上,你帮本王喝酒就行了。」
议事厅里的空气忽然凝滞了三秒。
「是。」
唉!黎明啊黎明,看来你明天不但要帮老板挡酒兼监定凶器,还要一起大杀四方後再ga0後备医疗救援喽!
真是能者多劳,走到哪,杀到哪。
黎明一边收拾好东西,心里叹了口长气。
白se大理石的国宴厅里,王公大臣在各自的座位上轻声交谈,虽有各种豪华装饰和jg致佳肴,丝竹美乐,然而却完全感觉不出寿宴的欢快气氛。
今日的主位自然是狼王,左侧是长老彩月,左列首位玉玲珑和北辰,再来是萨拉利,接下来是各邦邦主及维雅纳的重臣。而右列的窥探天机?」
黎明不解的问,一生登峰造极的风云人物,即便这背後是如此之多的牺牲、痛苦和坎坷换来,下辈子也想过得也应是平静自在的人生,怎麽又会想投入俗世的纷争?
「这真是个好问题。我之前也想过,若依天意,我早该si去,为何还能被续命?
就像当初,我前妻有孕时却在攻城战中被掳去做人质,我前去迎救时却要临盆了,但那时混战中我只能保下一人,不得不把刚出世的nv儿的命,过给她。她也记恨了我一辈子,我们的婚姻从那时候就出现第二道裂痕。
当然,这不该是她後来在我出使别国不在家时,出轨一个贵族有婚之夫的藉口。」
黎明深深x1一口气,这样的故事即便在湘家授人托案的众多案件里,也少有这般惨烈曲折的。
离天和洋绣,一个是出身农家甲级贫户的学院才子,一个是皇亲贵nv,其母亲是当朝君王的姐姐,下嫁给有战功的伯爵。相识相恋在皇g0ng的宴会上,後来洋绣和家里断绝私奔去找离天,本应是冲破阶级且真ai结合的美好故事。
但世态让人心渐为无情,或是说人x在剥离包装後,慢慢暴露的真实面让世间炎凉。
史书不冷不热的也记载了後续的故事,帝国在改朝换代之际,洋绣的母亲病逝,其父亲联合儿子和其余王室反叛,最後兵败被处si。本来罪不波及离天和洋绣,但拗不过妻子的哀求,离天冒着逆鳞的风险求情,可岳父和大舅子还是被处极刑。
家族一夕间si亡,且未得好si,这样的悲剧让人不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