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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节

 

“还望司寇大人能够不计前嫌,助州仇攻下郈邑!”

叔孙州仇确实长大了,说话也多了许多的技巧。

孔丘闻言,却是说道:

“叔孙之事,那便是鲁国之事,郈邑之叛,我孔丘既为大司寇一职,那自是责无旁贷!待丘明日禀明君上,自当是会和叔孙氏一起,共讨郈邑!”

叔孙州仇闻言,也就此是放下心来。

“如此,便多谢司寇大人了!”

他知道,鲁侯宋眼下对于孔丘可谓是言听计从。

如果孔丘既能“不计前嫌”,替他们叔孙氏在君上面前“讨回公道”,那他叔孙氏的胜算自然也就要大上许多了!

于是,孔丘便在鲁侯宋的授意支持下,集结了三桓之师,浩浩荡荡的向郈邑是兴师问罪而去。

只不过,让所有人都不曾意料到的是,郈邑的坚固竟是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孔丘号令三军,一齐攻打郈邑,接连攻打了数次,竟均是无功而返!

而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孟氏和季氏的队伍渐渐的对此也是愈发的不上心起来。

只觉得这毕竟是叔孙氏自己内部的事情,他们本不该如此的来此大费周章。

这个侯犯也太猛了

叔孙州仇见孟氏和季氏之师都渐生退意,而郈邑又久攻不下。

于是,他心中一横,当即就派人是去往齐国求助。

而齐侯杵臼在得到叔孙州仇的求助之后,尚还在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派兵前往相助。

他且让叔孙州仇的使者先行退下,随后便是向身边的田乞问道:

“田卿,此事你看如何?”

田乞却当即说道:

“君上,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啊!郈邑城墙高大而坚固,如果我们能将其据为己有的话……正可以此进逼中原!”

齐侯杵臼斜眸道:

“田卿,前段时间阳虎提议灭鲁,你与鲍国却皆是竭力反对,此刻怎么又作如此想?”

田乞却是微微一笑,并是言道: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啊!之前灭鲁之事自是不可为的,只因若是灭鲁,则寒天下诸侯之心!而如今,乃鲁国求我,当可为之!”

“而且,鲁国如今有孔丘为之秉政,恐为鲁国的第二个曹刿是也!君上难道是希望有一个强大的鲁国与自己比邻吗?如此,岂不成我齐国的心腹大患?!”

齐侯杵臼闻言,不禁是在那点头称是。

而田乞,则是进一步继续言道:

“君上可派兵将,助叔孙氏攻下郈邑!待我齐师攻入城中,届时可再借故不还,并就此驻兵,将郈邑强行夺之!鲁国叔孙氏必不敢言!”

齐侯杵臼听罢,又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又是点头道:

“好!田卿此计甚妙!便依此计而行!”

田乞下朝之后,便是回到了自家府中。

竖牛急忙上前迎接,而田乞则是将在朝的事情一说,竖牛略加思索了一小会,便是说道:

“大人,公若藐乃是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却不料其人优柔寡断,反而被人所杀,实是可惜了!好在如今郈邑尚未失手,否则这些年在郈邑所运筹之事,可就都要白废了。”

田乞点头道:

“正是,所以本卿已劝谏君上,可协助叔孙氏攻打郈邑,然后再借故由我来执掌郈邑!”

竖牛闻言,不由赞道:

“大人英明,此计实是大妙!”

随后,只见田乞又叹息一声,并是说道:

“之前,公若藐实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以至于最终事败身死。而如今……这个侯犯,却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其实,竖牛虽然对天下局势都有所了解,但是对于侯犯,却也是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如今乃是以郈邑马正的身份,掌控着郈邑。

田乞闻言,不由得一笑:

“此子倒是有些胆识,但是郈邑毕竟是一座孤城,又能坚持得多久?攻入郈邑,也是迟早之事!”

竖牛附和道:

“呵呵,大人所言甚是!”

……

于是,齐国便在叔孙氏的说动下,亦是出兵两万,直逼郈邑。

只是,让田乞也出乎意料的是,他所派来的两万大军,协助鲁师一齐攻打郈邑,竟是连攻数日,依旧攻不下来!

只因此举,竟更是激得郈邑军民上下齐心。而且侯犯倒也还真是一员猛将,面对齐国和鲁国的双线包夹,竟也能硬生生的将其扛下!

几万大军围困一城,竟还久攻不下,这可让叔孙州仇是一筹莫展。

而季氏和孟氏,包括齐国在内,见此情形,自然也不会选择再在郈邑拼命。

对他们而言,成功了固然很好,但是如果失败,那不仅丢了面子不说,还要折去许多的人马,对他们而言也实在是得不偿失。

尤其是对于季氏和孟氏而言,当他们看到叔孙氏如今的窘境,又如何会想不到自己其实也是有着肘腋之患的?

是以他们也都更不敢在郈邑拼命,只想如何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如此一来,三军不能齐心,想要从正面攻破郈邑的希望也就愈发的渺茫了。

……

其实,真正感到尴尬的,还不仅仅是叔孙氏。

孔丘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找到了李然,不由是叹息一声言道:

“恩公,万万没想到……区区郈邑竟已是如此难以拿下!本想着公若藐已死,侯犯不成大器,怎料……此人竟有此等能耐!”

李然听了孔丘如此说,也是不由长叹一声:

“哎,若是长卿在此,又何至于如此狼狈?”

李然千算万算,倒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侯犯竟也是个擅守之人。

“这个公若藐,盘踞经营了郈邑十年!不为建功,只为固守!这一座郈邑,可谓是被他打造得固若金汤!”

“我原本的打算,是由观从所举荐的那个圉人郈荦出手杀了公若藐,再怂恿其据郈邑叛乱,其所为的就是要让孟氏和季氏都能好好看看,何谓‘尾大不掉’之势!”

“只是,却不曾想到,这个侯犯……竟也是如此擅守之人!”

孔丘则是不无迷茫的低声问道:

“他不过一个马正,怎会有如何大的能耐,竟能让其军民尽皆听命于他?”

李然回答道:

“侯犯作为马正,本就为军中要职,所以掌控军队倒也可以理解。至于城中的国人,恐怕是与征赋的流言有关。只因公若藐坐镇郈邑之时,民赋极轻,是以郈邑之人只知公若藐,而不知叔孙。侯犯恐怕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其尽皆奋起反抗!”

“而眼下最为关键的,乃是要以最小的代价夺取郈邑!而且,还不能让齐国染指,否则,恐到时候反而要给田乞做了嫁衣!”

孔丘又道:

“只是……如今郈邑固若金汤,却该如何是好?!而且,如今季氏和孟氏似乎也都萌生了退兵之意……”

李然一边是习惯性的用食指轻轻搓衣大拇指,一边回道:

“季氏和孟氏不肯尽全力,此乃意料之中的,这倒还不足为虑。只是……齐国如今也是一同被搅了进来,我倒是对此甚是有些担心……”

“如果齐国就此攻入郈邑,然后又不肯退兵,那鲁国岂不将白白丢了郈邑?届时,恐怕就并非三邑之祸所能够比拟的了!”

“如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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