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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节

 

“还不是因那老匹夫宠爱!另外今日他在朝堂之上是侃侃而谈,将本卿都说得是哑口无言!这小子……日后若要是真继得君位,恐怕是绝无本卿的好日子可过了!”

竖牛闻言,思索一番后则是附和道:

“此子确是过分,真到那时,只怕不仅仅是大人难有善终,就连整个田氏都会……都会……”

都会什么,竖牛不敢说,其实即便是他不说出来,田乞也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真的到了那时候,整个田氏只怕都会有灭顶之灾!

田乞想到这里,也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不行!……决不能让这等事发生!”

这时,竖牛又是眼珠一转,并是上前一步,继续言道:

“呵呵,齐侯既然喜欢公子荼,那么作为嫡子的公子阳生可就微妙了,大人何不先通于公子阳生?”

田乞闻言,又心下一番寻思,不由是恍然大悟:

“对啊!现在还不能自乱了阵脚!本卿……这便去找公子阳生!”

田乞本也是一个足智多谋之人,只因是先失去了三块土地,而且最为厌恶他的公子荼又成为了齐国的储君。所以,这让他盛怒之下,也就无法再考虑那么许多。

而如今,在经过竖牛的一番提醒过后,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确是必须要提前运筹些什么了。

否则,若以后少子荼真的继承了君位,那他们田氏的结局将注定悲惨无比。

是啊,这一时代的权卿,其家族最终能够得善了的实在是太少了。

晋国的卻氏、栾氏、赵氏、以及其他小国的诸多权卿们,还有像他们齐国的崔杼和庆封,那一个个的,可都是活生生的案例。

任凭你的家族如何一时强大,不管是有过多么显赫的功绩,在历史的长河岁月中,似乎都会被其上下一起清算。

这,似乎是这一时代,“权卿们永远的宿命”。

而暗行众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对抗这一宿命而诞生的吗?

如今,田乞作为暗行众的头领,那也自然而然的,誓要逆转这一“权卿的宿命”!

田乞当即去寻找公子阳生,公子阳生乃是齐侯杵臼的嫡长子。

要说这齐侯杵臼也实属能活,如今他的这个嫡长子,转眼都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由于他本来就不受齐侯杵臼的喜欢,所以公子阳生也是在焦虑中度日如年一般。

而公子阳生在得知了弟弟少子荼即将被立为太子的消息后,如今也是更为急虑。

一看到田乞,他便连忙行了大礼,说道:

“田大人,救我呀!”

田乞连忙搀扶住公子阳生,并让下人尽数退去,这才说道:

“公子行此大礼,岂不是折煞了老臣?”

只见公子阳生是泪流满面:

“听闻大人也是支持君父立荼弟为储君的?难道大人是忘了之前的诺言?”

原来,田乞其实是一直在暗中支持公子阳生。很显然,田乞为了能够让田氏一族得以延续下去,他是于暗中拉拢了齐侯的嫡长子——公子阳生。

并且,他还曾当着公子阳生的面说过,会在齐侯杵臼面前,力争为他博取太子之位。

谁知,这时田乞却也是叹气言道:

“当时的情况,老臣也唯有如此,才能不让君上见疑啊!”

公子阳生闻言,不由急道: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

田乞皱着眉头,一副极为难办的模样:

“公子啊,恕老臣直言,齐侯身为千乘之国的君主,置你这嫡长子于不顾而另立少子!恐怕,为防止后患,是会对公子不利啊!老臣之所以在朝堂之上拥护少子荼,一来是不让齐侯对老臣疑心,二来也是为了能够暂且保全公子的性命啊!”

“公子现在处境极其危险,纵是齐侯能容得下你,但你这弟弟,恐怕绝不会与公子善了啊!”

“公子难道不知道齐桓公与其兄公子纠的故事吗?”

田乞又拿齐桓公的黑历史来说事,但公子阳生此刻闻言却又是一惊,并是忙道:

“田大人所言甚是!所以……我这才请求大人相救啊!”

田乞沉默了一会儿。

“公子只怕……应该也不甘心就此放弃君位吧?”

公子阳生闻言,竟是不由心潮澎湃,但转念一想,却又是颇为无奈道:

“哎……本公子如今纵有此心,恐怕也无可能啦……”

田乞却是微微一笑,并是小声与公子阳生回道:

“公子如今……唯有出奔,方可确保性命无虞啊!”

公子阳生一听,顿时又是一惊:

“出奔?这如何使得?君父尚在,无故出奔岂不是陷君父于不义?”

这时,田乞却是不慌不忙的回道:

“公子许不闻‘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的故事吗?”

公子阳生一听此言,不由顿是了然。虽依旧是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是听从:

“哎……看来也唯有如此了……”

田乞却又是神秘的一笑:

“请公子放心,在下此举亦这不过是替公子保住性命罢了。待到齐侯百年之日,老臣定会将公子安然迎回,便是继承大统!”

公子阳生听到这话,却又不由是转忧为喜:

“好!有大人这一番话,本公子也就放心了,那往后可就全都要仰仗大人的了!”

田乞却是摆手道:

“公子如此说可是折煞老臣了,老臣也是为了齐国着想。公子既身为嫡长子,本就该顺理成章的继承君位,这可是亘古不变的常理啊!如今君上一意孤行,此举对于我齐国日后,可谓是埋下祸端呐!”

“还请公子莫要耽搁,且快些离开齐国为好!”

于是,公子阳生便是在田乞的安排下,径直是离开了齐国。

其实,齐侯杵臼虽欲立少子荼为储君,但是对于他的这个嫡长子,却也并无加害之意。

毕竟再不喜欢,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在田乞的一番操控下,公子阳生竟因为害怕受到连累,索性就此是出奔到了莱地。

并且,是和田乞勾连,为以后的谋权篡位是做好了准备。

田乞做完这一切后,心中亦是更多了几分底气。

只见其嘴角处,又是流露出了一丝诡秘,且不易被察觉出来的笑意。

再访乡校集会

再说鲁侯宋这边,总算是安全回到了曲阜。

这让孔丘和李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紧赶慢赶,一路之上,也是不顾舟车劳顿和身上的伤势,所以宫儿月一回到杏林,便是先害了一场大病。

李然急忙让医者给宫儿月治病,医者在把脉之后,出来对李然说道:

“先生不必心忧,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小伤,不及治疗,又一路奔波,故而受了这一场风寒。在下开一个药方,稍稍顾护其营卫之气即可!”

李然松了口气:

“如此便有劳了!少伯,去取些诊费!”

范蠡拿了一吊刀币,递给医者,医者也不客气,收了下去,接着开了一个处方之后,便是离开了。

李然进屋看到宫儿月正在熟睡,而光儿则在一旁看着,李然也不想打扰宫儿月休息,便是退了出去。

而这时孔丘在安顿好了鲁侯宋后,便也是急匆匆的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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