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杀人尊严的方式有千种百种。
你明知会被人恶搞却不阻止是最残忍的一种。
南宫阑羽手掌用力,三秒就从对方身边移开,同时脚步不着痕迹的后退,暗自想道:“兑现你的承诺”,他手指却从裤兜掏出手机,扒拉两下,佯装惊慌的道:“你还好吧?我现在就叫医生!”
啥,还受伤了?
丁琛本来捂着唇瓣没有吭声,因此错过两人究竟是如何同时摔倒的,他心里缓缓升起个念头。
渣攻腿部受伤,不方便过来,而枫叶晚表面又是极为关心渣攻的模样,定然也不会追,所以他突破重围跑出去的几率绝对会很大!
而如果待在这,渣攻两人肯定会叫医生,到时候人多起来走动,随随便便个过来伺候的保镖都能揪出自己,到时候他一定会社死当场的。
好,就现在。
丁琛‘嘭’的一声踹开橱门,力道很粗暴,他两个手掌撑地而起,随后攥着帽沿快步跑出来。
“?”
南宫阑羽感觉意外新奇。
按理来说,他现在披着枫叶晚壳子此刻应该说什么‘居然有小偷’这类话,可用自己角度来讲,这慌不择乱自以为陷入困境而傻憨选择这时候跑出来的乔墨,举动未免也太啼笑皆非了。
他难道不知道,南宫羽从前在泥里摸爬滚打,别说只是断个骨头,就算被敲脑袋也能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乔墨给抓住吗?!
想起他跟南宫羽呛话的样子,心头微动,不由轻轻摇头感叹,爆改小辣椒当然不知道。
而现在,他可是很乐意看主角攻受对峙。
也不知道三花猫会不会气到直接被它主子收回,从此远离凡世、远离自己、远离不平静生活。
南宫阑羽没发觉,在思考到丁琛时,他的耐心要比对待南宫羽多很多,以至于将三花猫还没把奖励分发下来的事情给暂时忘记了。
他只悠闲的在看戏。
“谁?”
南宫羽豁然起身,手掌抄起旁侧桌子就猛然向门口那边袭去,劲风袭去,正好擦过丁琛戴着口罩的侧脸,距离之近,让三花猫都微微咋舌。
‘咚咚’丁琛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声。
他眼眸映射着身前摔到地上折角的木桌,放至在身侧的手掌发起烫来,他一边绕开地上狼藉,一边心有余悸的想:“差半点,就要砸昏头了。”
渣攻的狠劲,果然名副其实。
可他在离门口只有半米之际,身后衣领猛然被一阵大力攥住,太突兀了,丁琛下意识想要挣脱,对方大掌已摁着他的后脑勺往地上砸去。
“你是谁?”
闷声砸到地上的丁琛疼的五官扭曲,可他没心思去细想,他只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他到底是怎么这么快窜过来的,别人踩着风火轮都不会有他这么迅猛吧?!!穿越大神,请快点赐我大力,我迫切需要将渣攻揍到百里开外。
南宫羽已一把跩下丁琛的口罩。
原本他是想看对方是否是自己对家派来针对晚晚的熟悉面孔,可真正看清后,他却傻了。
丁琛此刻秀气鼻梁被砸的晕出粉色,他眸子此刻闪着不自然的光,但很快恢复过来,直接拍走南宫羽愣在半空的手掌,追问道:“看够了吗?”
“乔,乔墨?”
南宫羽瞪大眸子,身板都略微前倾。
他此刻是震惊傻了,在傻掉的中途还掺杂着明显的侥幸,还好他没把花束送出去,也恰好在明白自己心思,才没有彻底将乔墨亲手推远。
丁琛不明白为何渣攻没有暴怒掐死自己,不过他还是手掌撑地站起来,先发制人道:“哼,怎么,昨天你晚上不回家,现在屁颠颠跟枫叶晚来他家里,还一块喝酒,你这举动做的可真好!”
“不是。”
“别狡辩,我都拍下来了,哼!”丁琛将胳膊交叉,稍微距南宫羽远点保持安全距离,并眸光扫过对方怀中茉莉花,嘲讽道:“不然你解释下,这花束是送给家里的管家还是送给保镖的,嗯?”
都不是。
——是想送给你的。
南宫羽那抱花束的手背蹦出蜿蜒青筋,花束外皮被他无意识攥的深陷下去,差点就能摁断枝干。他身形比丁琛要高,眉型浓黑凌厉斜飞入鬓,可唯独那双眸子,此刻却神色阴郁混杂。
可他说不出来,他能料到对方反应,必定是类似‘开什么玩笑’、‘智商被狗吃了’、‘我都被恶心吐了’这种话,这不是他想要的。
之前,自己还厌恶的将他在院子中做好的花束毁掉,如果当时没有做多余动作,那么此刻也不会由于无法诉说而自己忍耐吧?
他南宫羽从来没有如此考虑过,只是感情这种事,回过神时就已不自觉跳进去了。
“喵——”
三花猫痛呼出声,它圆乎乎的眸子差点涌出泪水来,爪子期期艾艾的拽着南宫阑羽裤脚,哀求道:“不要让他们吵,不然剧情真会乱掉的!”
南宫阑羽干脆的当着背景板,头一次将三花猫当做空气,任凭它如何吵闹都不做任何动作。
丁琛这边也吵的差不多了。
他先发制人,控诉南宫羽所做行为的各种不好,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抬起脚步‘哗啦’一声掀开房门,临走时还抬起面颊朝后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