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单杀,就只能车轮战,一轮一轮地耗死他。
可赤烈恒焉不傻,才不会乖乖等着被御林军耗死,于是他直朝宫内防守最严密的宫殿冲,因为他知道,那防守最严的地方,一定就是他那端方俊雅的克星的所在。
然后接下来的事,便是天遂人愿。
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49
李恤声如惊雷地吼了那么一声后,过了快一炷香的工夫,天机殿里面才传来一些动静,接着,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
就这一条缝,外面御林军剑拔弩张,弓弩手刷刷搭箭,只等一声令下,便可让门后的南梁贼子变成血淋淋的筛子。
然而殿门后面却不是南梁贼子,而是一个抖成了筛子的御医。
原本天机殿内照看的御医有七个,被杀了三个,现在还剩四个。
现在这御医哆哆嗦嗦来开门,是替赤烈恒焉给李恤传话的。
“陛、陛下,赤烈恒焉说,说让您别那么大声,打、打扰他和……和……和太傅大人谈心。”
这御医战战兢兢传话,谈心二字说完,人就被腰上拴的绳子猛扯回去,接着便传来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求饶声。
那声音太惨,显然是遭了什么毒手。
而紧接着,赤烈恒焉那不满而慵懒的声音才传出来:“我让你传话传的是这个吗?我原话是,让那不孝子别再乱吠,打扰我和我姘头谈情说爱。”
不孝子,姘头,分别指的谁和谁,大家就心照不宣了,心里都明白。
可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李恤连茫然一下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瞬间就被点炸了。
他几乎下意识的迈步要闯进天机殿里去,要把里面那胡说八道的混账生吞活剥!
但是御林军统领拼了命的拦住他,让他别冲动,毕竟单打独斗,现在没人是赤烈恒焉的对手,李恤闯进去,那就是送羊入虎口,非但救不了太傅,还平白把自己搭进去。
殿内,赤烈恒焉听着外头的动静,发出一声又狂又浪的大笑,故意高声说:“我的修儿呀,还记得昨夜宫宴上我同你说过吗?别再落在我手里,否则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赤烈恒焉这一声是故意拔高了调子,说的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声如洪钟,外面不光李恤,连同守在最外围的御林军都听得一清二楚,当即个个面色一僵,都下意识替天子和太傅尴尬起来。
偏偏天子就在眼前,他们稍有不慎就是个大不敬的罪名,于是个个都在心里把赤烈恒焉这没脸没皮的南梁太子骂了个底朝天,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天机殿内,韩修侧身靠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淡色的眸子看着赤烈恒焉,神情从容带笑,骂出了门外众人的心声。
赤烈恒焉听了他的声音,抬起溅了血的邪魅俊脸,灿然一笑:“哟,能骂人了,看来是有力气了。”
赤烈恒焉擦擦脸上的血,从地上站直了身体。
刚刚他往那传话的御医腿上扎了好几刀,就为了让他叫的足够惨,他一站起来,那可怜御医连忙拖着腿缩到角落去,另外的三个御医连忙帮他包扎。
赤烈恒焉倒也没管,大喇喇走到韩修旁边坐下,身子往韩修那边一靠,两人肩并肩挨在一起,赤红眸子含笑看着“说真的,男人跟男人搞是什么感觉?爽吗?”
当年他还是镇北侯的时候,跟韩修传绯闻他也是知道的,不过当时他只当外人磕的是兄弟情,并未多想,更没深入了解。
要不是这趟过来,听说韩修被李恤封为秀妃了,他还真是没想到过,还可以这么玩的。
“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光觉得你好看了,竟然没想到,就算是男人,也是可以推倒的。”
“这下可好,让你那不孝子捷足先登了,我悔的肠子都青了。
“哎,当初把你关在密室里,什么稀奇古怪的刑具都用过了,却偏偏忘了,最好的刑具就在我身上呢。”
韩修淡然听着他的污言秽语,失血苍白的脸孔上露出个和气的微笑,道:“你把我推倒?呵,到时谁给谁上刑还不一定。”
人设这个东西,崩了一次后就不用再正回去了。
自从当初猛太傅脱过一次端方俊雅的皮,把镇北侯拖到床上骑着一通武松打虎之后,他们这对死对头就算是度过磨合期的小夫妻了:男神变糙汉,女神变女神经,谁也不用再端着高冷矜持。
之前御医令就推测过了,说韩修今日八成会醒来。
不得不佩服这刻板怪医实在很有能耐,推测的结果也是十分准确,好巧不巧,就在赤烈恒焉闯进来之后不久就醒了。
醒的时候,赤烈恒焉正坐在床边解他的衣服,那邪魅俊脸上,眉头紧皱着,表情严肃。要不是这样,韩修当时真要以为赤烈恒焉说到做到,一把他抓到手,立马就要办。
不过结果赤烈恒焉只是要看韩修后腰有没有离心箭伤疤。
当年一骑关断云谷,赤烈恒焉遮头盖脸,韩修也是改头换面,两个死对头在战场上见了面,好一顿你死我活的厮杀,但结果谁也没认出谁,想来竟有种天意弄人的惆怅感。
如今数年过去,赤烈恒焉终于杀回来,本以为当年在战场将他打败的大敌已不在人世,却不料,那大敌跟他的克星重合了,还在众目睽睽的擂台之上,又打败了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