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黎明安不准备帮忙,那么先让黎家出局又何妨。
这件事还需秦世屿帮忙。
之前秦念进公司时,时斌就清楚秦世屿在盘算什么,无非是想扶持俞诚上位,从中获利。
他当初默许这件事,为的就是这一天。
报复
和路向风汇合时,听见倪虹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俞诚的脑袋更乱一分。
作为时斌的眼中钉,在a市举目无亲的倪虹能去哪?只能是来投奔他这个“亲儿子”,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倪虹干嘛要逃?
而俞诚和一众酒吧服务员寻找倪虹时,却有两路人马,分别来到他家和黎家门口。
家里。
客厅投影不断闪动着画面,但听不见声音。
茶几上的早餐已经冷掉,还没收拾。
挂断长达两小时的来电,祁炀放下手机,走到冰箱前拿水。
却在这时,屋外传来阵阵脚步,停在门口,接着响起钥匙的碰撞声。
门被打开,到访的客人是一众黑衣墨镜的男子,而为首那人身后,赵杰的脑袋从他左肩处怯怯探出,“祁少。”
拧开瓶盖,祁炀喝着水走回沙发坐下,轻轻瞄向门口,“换鞋。”
沉默好一阵,赵杰才反应过来,急忙招呼所有人脱鞋,挨个进屋排成两排。
他干笑着走到沙发旁,缩着脖子问,“祁少,我们只是来找点东西。”
“嗯,别吵到我就行。”祁炀摆摆手,拿起手机刷起视频。
赵杰意外他的反应,却不敢多问,回头使眼色示意搜查。
之前的警告起到作用,一众黑衣的动作很轻,检查完一处时,甚至不忘把物品复原,倒像是来整理家务的。
哗哗
不知谁没拿稳东西,厨房里闹出声响。
只停顿半秒,祁炀起身走到碗柜旁,朝黑衣人摊手。
黑衣人没迟疑,捡起摔落的药瓶放到他手里。
“边儿去,看着你就烦。”冷声呵退黑衣人,祁炀将安眠药放回原处,权当不知道这事儿。
不多时,一名黑衣拿着一份档案下楼,走到赵杰跟前,”赵总,找到了。“
赵杰接过文件检查,眼珠逐渐瞪大,“好你个苏江。”
不等他震惊完,祁炀开始驱赶,“东西找到就滚,别待这儿碍眼。”
赵杰扭头看向他,语塞到满眼复杂,“是。”
大概是祁家的名头太响,这群不速之客不敢多留,轻声换上鞋,不到半分钟就全部退出建筑。
大门刚关上不久,门铃却又被按响。
祁炀走到监控一看,稍微有些意外,随后打开门问,“过来干嘛?怎么还不走?”
门外站着的是苏江,眼神里已不见冰冷,非常柔和,只是忘记怎么笑的脸部肌肉,还带着消除不掉的疏离感。
“祁少爷,我只是想来跟你道个别。”
他在一天之内从时界山庄里救出人,全靠祁炀的帮助。
祁炀轻轻叹气,递给他一支烟,“你这些年的糟心事,本来就是我造成的,所以不用道谢,这是我欠你的。”
苏江顿顿,摊着手伸到香烟下方。
祁炀顺势松开手指,烟落进他手里,像是一枚钥匙的交接仪式,“好不容易逃离时界,都不开心吗?”
拿烟的手慢慢握成拳,苏江克制着避开视线,“但是我走的话,少爷那边”
“我还在这儿呢,哪用得着你担心?”祁炀轻笑着在他肩膀一拍,“你要是真想还他什么,就带着你妈去铜锣巷住,你放心,到时我会派人过去保护你们。”
“我明白了。”
“嗯,以后别总绷着脸,多笑笑,虽然吧你笑起来确实会让人生理不适。”
苏江无从反驳,苦涩地摇摇头,而后侧身腾出空间,“出来吧。”
话语刚落,低头抠手指的倪虹从墙后走出,她身上已经闻不到廉价香水味,怪不得刚才没发现她。
苏江解释,“昨天在路上看见的,怕她被时斌发现,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呵”祁炀嫌弃地打量倪虹一阵,对这个“丈母娘”没有半点好感,甚至有些厌恶,“进去吧,自己挑个房间住,没事别出来,我嫌吵。”
似乎被吓懵,倪虹说不出道谢的话,点头如捣蒜。
而她进屋时,还刻意贴着墙走,尽量和苏江保持着距离。
事情处理完,苏江站回原位,颔首致谢,“祁少爷,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慢点,你的时间很宽松,千万别闯红灯。”
“是。”
黎家书房。
门外的打斗声,丝毫不影响黎明安落笔。
一旁,黎泱紧张得出汗,“爸,真不用管吗?只是秦世屿的人,我们要是那些证据被他搜到,时斌不会对我们动手吗?”
“一直跟你说遇事不能慌,但你硬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藏住情绪只是其表,你得学会把心定住。”黎明安沾沾墨,继续书写,“时斌委托我们做的事,都是通过苏江转达的,他这么小心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我们手里留下罪证?”
黎泱有些懵,“那刚才从修理厂带回来的视频资料是什么?”
“是免死牌,更是催命符。”黎明安悠悠地看他一眼,“这么多年,秦世屿一直被黎家压着,是因为他只是个副局长,地位比他高的大有人在。那些罪证根本不用时斌亲自动手,自然会有坐不住的人赶着去处理,只是没有这张免死牌,时斌要想继续和上面的人合作,就只能靠利益绑定,要是他哪天老马失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