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平平无奇 第9节
玖茴茫然不解地看着常长老,她跟祉猷长得好看,怎么就会坏常长老清名?
见他们不懂,常长老只好解释:“你们年纪小可能不了解,往日可曾听过什么清冷师尊俏徒弟的传言?”
玖茴迷茫摇头,祉猷更是满脸茫然。
“近几百年出现过好几起师尊与徒弟的孽缘,以至于修仙界的人,看到相貌出众的师尊收了有姿色的徒弟,便要揣测三分。”常长老从怀里掏出一枚灵镜,先是照了照自己的脸,又挥袖让镜子绕着玖茴与祉猷飞舞:“你们说说,以你我三人的容貌,岂能逃脱他人的造谣?”
祉猷:“……”
玖茴瞪大眼,双眼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什么师徒孽缘?具体是怎么孽缘的,多讲点,她爱听!
貌如老者的林长老主动开口:“玉镜师姐,既然常长老与两位弟子无缘,不如让我……”
“不,你跟他们无缘!”玉镜掌门与息长老齐齐开口打断他的话。
因开口得太急,玉镜掌门原本温柔的嗓门都豪放了几分,她清了清嗓子:“你跟息长老名下都有弟子,不如这次就由我来收他们为徒吧。”
无视四位长老的灼灼视线,玉镜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宗门庶务,没机会收徒教导。幸而这些年师侄们都学有所成,可以帮着我们长辈处理一些事务,我也能闲下来一享教徒之乐。”
息长老也是女子,她容貌清秀,身上穿着张扬的红色飞仙裙:“掌门师姐,我名下只有一名弟子,可以帮着师姐教导……”
“这些年来,宗门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师兄妹互相支撑。”玉镜掌门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我看到玖茴与祉猷的第一眼,便觉得他们与我有缘。我想师弟师妹你们也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息长老:“……”
“玖茴,祉猷。”玉镜长老似笑还泪地看向玖茴与祉猷:“你们可愿拜我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
玉镜掌门——一个柔弱、温柔,凭本事在各大宗门打秋风的奇女子!
星星
玖茴站起身,走到殿中央,伏地跪拜:“徒儿玖茴,拜见玉镜师尊。”
在玖茴拜下去的瞬间,风吹开大殿的门窗,月华入室,花瓣纷飞。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愣神了几分。
“快起来,快起来。”玉镜笑容满面走到玖茴身边,亲手扶起她,另一只手拦住准备向她行礼的祉猷,不让他的腰弯下去:“师徒情分源于平日的相处,不靠这些没用的繁文缛节。咱们望舒阁万事讲究缘分,讲究自在随心,往后我们师徒相处的时日还长,慢慢你们就明白了。”
“多谢师父。”祉猷默默挣扎一下,可玉镜的手臂坚如磐石,他只好拱手行了一礼。
“有徒如此,又有何求啊!”玉镜欣慰笑开:“来来来,都坐下用饭,你们还小,别饿着了。”
傀儡人偶端着饭菜入殿,傀儡做得很精致,若不是他们端着托盘的手是木料,玖茴几乎要以为它们是真人。
“这些傀儡都是你们息师叔做的,你们若有感兴趣,以后让她教你们。”玉镜心情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虽是你们师父,但其他师叔对后辈也有教导之责。我们五人各有所长,教的东西也不一样,你们能在我们身上学到什么,日后更擅长什么,都是个人的缘法。你们其他的师兄师姐也是如此,待你们修为至金丹大圆满时,再专修擅长的东西也不迟。”
“不用事事皆专,但至少要懂个皮毛。”莫长老怕玖茴与祉猷误会掌门的用意,仗着与两人相处时日长,便解释了几句:“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多学点东西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咱们宗门的宗旨是……”
“不求修为最高,但求活得最久!”落烟与长河齐齐抢答。
玖茴猛点头:“徒儿明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孺子可教也。”玉镜越看玖茴越觉得满意,快意地饮尽杯中酒:“名利虽是好东西,但命若是没了,名利又有何用?”
酒过三巡,几位长辈谈性大涨,加之玖茴又格外捧场,整个内殿热闹欢快极了。
“常师叔,你之前说过的什么师徒孽缘,能不能多讲点?”玖茴不会喝酒,端着露饮喝得眉眼飞扬。
“既然你们想听,我就给你们讲一个近百年才发生的。”常长老放下筷子:“九天宗的银籍,天资出众,惊才绝艳,不到两百岁便是化神期大能,成了九天宗最年轻的长老。几十年前,他在外面带了位小姑娘回宗门,并收她为徒。九天宗作为修真界十大宗门之一,自然规矩戒律也多。小姑娘性格颇为……活泼好动,所以违背了不少宗门条例。”
说到这,常长老啧啧摇头:“有修为高地位也高的银籍护着,小姑娘自然也没受什么惩罚。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我说银籍这事做得很不地道。小姑娘见自己处处比其他人特别,又见师尊生得好看,哪能不心生爱慕。”
“我懂。”玖茴把喝完露饮的空杯放桌上一放:“这种行为就叫勾引。”
常长老先是一愣,随后笑出声:“也可以这么说,反正后来师徒二人你追我赶,我退你进。有次师徒二人有矛盾,闹得那是天下皆知,连咱们望舒阁的桃树,都被银籍挖走了两棵。”
“他们闹矛盾,为什么要挖咱们的树?”虽然才加入望舒阁不到一个时辰,但玖茴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他给钱了吗?”
听到“咱们”两个字,长辈们露出欣慰的笑容。
祉猷看着玖茴手边的空杯,犹豫了一下,执壶又给她倒了一杯露饮。
“都是修行的道友,谈钱多伤情分。”常长老微笑:“不过银籍坚持要送我们两样法宝,我们也不好拒绝。”
“后来银籍真人与小姑娘差一点就合道大婚,谁知那小姑娘竟是魔教派来的奸细,在大婚典礼上捅了银籍一刀。”
“嚯!”玖茴瞪大了眼,刺激!
“原来银籍杀了她的哥哥,她是来向银籍报仇的。不过嘛,日久天长的,难免动了真心,所以她虽然扎了银籍一刀,但没伤他要害。”
“当时银籍长老是什么反应,常长老你在不在大婚现场,给我好好讲讲,我爱听!”
“不仅我在,你们师父当时也在。”常长老招来两个傀儡,“来,我让傀儡给你演示一下现场。”
假银籍发出木讷没有情绪的声音:“这二十年,难道你从未对我动过心?”
假姑娘发出木讷刺耳的尖叫:“银籍,你杀我哥哥,让我怎么为你动心?”
假银籍:“你兄长以人血为食,害人无数,他本就该死。”
假姑娘:“好好好,你银籍心系天下,匡扶正义。从今往后,你我再不相见!我偏要看看,你能不能护尽这天下人!”
在傀儡毫无情感起伏的演绎下,玖茴听故事的兴趣瞬间消失大半:“那么多人在场,就让魔教姑娘走了?”
他们谈情说爱前又没通知天下人,怎么闹翻了还拿天下人说事?
难道天下人活该做他们爱情的牺牲品?
脑疾者,无药可救!
“银籍宁可让胸口哗哗流血,也要人活着离开,那我们这些宾客也不好跳出来做恶人。”常长老叹口气,很是诚实:“主要是咱们也打不过他。”
“反正这事过后,修真界其他人看那些清冷师尊与漂亮徒弟组合的眼神,就不那么清白了。”
“以我之貌,不逊于银籍,你比那魔教姑娘还要好看两分。”常长老抿了一口酒:“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