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不热,但花花的脸更红了。
沈凝晚云夜一步,落到小船上,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红色的衣裳,红色的美瞳,与红色油纸伞一起,穿透密集的雨丝,成为了越河上最亮丽的风景。
云夜没有打伞,但他在抱起花花的瞬间在头顶上张开了一道结界,所以花花没有淋湿。
水鬼一见云夜和沈凝,扭头就跑。
云夜立即将花花交到沈凝怀中,自己纵身而起,悬于半空中。
结界解除,瓢泼大雨浇在云夜身上,顷刻间将云夜浇成了落汤鸡。
不过云夜毫不在意,他素手轻抬,雨丝顿时如活物,开始渐渐在指尖前方汇聚。
沈凝抱着花花站在小船上,仰头望着好像在空中表演变魔术的云夜。
黑云压城,雷雨交加,可置身其中的云夜漆黑如墨的身影岿然不动。
很快,雨珠在云夜的面前凝聚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琴弦分明的水箜篌。
“哇哦!”沈凝看呆了。
花花也目瞪口呆。
云夜就像一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琴师,背映光芒四射的闪电。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拨动琴弦。
当——
铮铮琴声,穿透雨帘,响彻天际,掠过树林,扫过河面,震人心弦。
云夜一连弹了三下,琴声也响了三声。
沈凝明显感觉到这琴声满载云夜深厚的魔力,瞬间渗透进波涛汹涌的河水之中。
原本电闪雷鸣的天空像是被云夜驯服了,在琴声消散的瞬间变得安分。
雨势减弱,拨云见日。
当云夜缓缓落到小船上时,雨彻底停了。
乌云散去,长虹贯日。
云夜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水珠滴滴答答从云夜的身上落到船板上。
虽狼狈,但在沈凝眼里,湿哒哒的云夜更有味道。
“衣服湿成这样,干脆脱了吧!”沈凝语气是正经的,但表情不太正经。
云夜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而且还是头有点色的狼。
“哥哥……”花花挣脱沈凝的怀抱,噔噔噔地跑过去给云夜递了块粗布手帕。
这时,一只又一只水鬼从河面钻出来。
花花立即揪住云夜潮湿的黑袍。
云夜上前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花花,对众水鬼发号施令:“找出荧惑石,拿给本座。”
“荧惑石?”沈凝好奇。
这个专有名词他倒是听过,就是忘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了。
得了命令,水鬼们纷纷潜入水中。
河面恢复平静,波澜不惊。
云夜将被雨水浇透的厚重黑袍脱掉,露出健硕结实的八块腹肌。
“呀!”花花立即用手捂住眼睛,又叉开指缝偷看。
云夜在拧衣服上的水,线条优美的臂膀和人鱼线令人想入非非。
“我说云夜……”沈凝乐颠颠地凑到云夜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一番云夜裸露的上半身。
云夜身材很好,皮肤也白,细腻光滑像白瓷,这么一脱更是让人想狠狠地摸上几把。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勾引我。”沈凝媚眼如丝道。
在沈凝含笑的红瞳里似乎看到了璀璨银河,云夜装作不经意地将手伸向沈凝的脸。
沈凝怔住。
本以为自己会被云夜摸脸,结果身上突然一凉。
是云夜扒掉了他的衣服,直接丢尽了河里。
这……
沈凝眼睛瞪圆了。
玩的有点大啊!
花花年纪还小,从未见过如此刺激的画面,一时间不知是该把眼睛捂严实了,还是该趁机多看几眼。
雨后风凉,沈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抱住自己裸露的上半身,打了个哆嗦。
“云夜你禽兽,花花她才五岁耶!”
沈凝话音刚落,只听花花大声反驳:“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才不怕哥哥和叔叔脱衣服呢!”
有本事你俩脱裤子啊!
沈凝见花花一脸兴奋,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哥哥是谁?
叔叔又是谁?
云夜满不在乎地将湿哒哒的黑袍抖落开,淡淡道:“现在我没穿衣服,你也没穿,咱俩扯平了,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在勾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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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扁嘴,沈凝总觉得云夜这番说辞有点耳熟呢!
好像当初他误入炼人池,偷看云夜洗澡时就是用的这种方法跟云夜扯平的。
学的倒挺快。
沈凝哭笑不得。
快到渡口时,云夜的衣服差不多干了,沈凝也从纳戒里取了件新衣服换上。
岸边全是越河镇的百姓,站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花花的娘亲。
沈凝觉得幸亏他和云夜把衣服穿好了,不然他俩裸着身子和花花共乘一船,在这些百姓眼里那得是多惊悚的一幕啊!
“花花!”
一看到花花,花花的娘亲立刻冲过来把花花紧紧抱在怀里,“你没事吧花花?有没有哪里疼?”
“我没事,阿娘。”花花摇摇头,甜甜地笑着看向云夜和沈凝,“是哥哥和叔叔救了我。”
沈凝保持围笑:
熊孩子就该一天打八遍!不然怎么分得清谁该叫哥哥,谁该叫叔叔。
这时,李行水突然大喊:“水鬼!有水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