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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法则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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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鹤声的嗓音是颜以沐听过最好听的少年嗓音,像上好的玉器敲击之后发出的泠泠之音,无比的动听。

可现在这幅嗓音,却变得好沉。

沉的像厚重的大提琴,在她耳边,娓娓道来那些深沉到她听不懂的情绪。

她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尖,那里还有一点残留的湿意,少女白皙的双颊瞬间变得绯红。

“你……你怎么可以……”颜以沐不知是羞还是怒,手跟触电似的从耳尖上缩回来,“……你怎么可以咬我的耳朵!”

年鹤声的眸中有了几分清明,双臂却又将怀里的人收的更紧,“没有咬你耳朵。”

“你明明就有……”颜以沐又想去摸自己的耳朵,又想起刚才手里的触感,“上面还有你的……”

“我的什么?”

颜以沐说不出口,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委屈,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好看的眉心轻蹙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这样?”

年鹤声愣了一下,而后低声笑起来,“颜以沐,你的少女漫画都白看了?”

怎么又和少女漫画扯上关系了?

少女漫画的男主又不会咬女主的耳朵,男主只会……

颜以沐忽然意识到什么,双手立刻紧护在胸前,要往后退和年鹤声拉开距离,发现自己居然又被年鹤声抱在怀里。

“……年鹤声,你怎么又抱我?”

年鹤声还想抱的更紧,“上次你都主动抱我了,怎么这次就不行?”

颜以沐有理有据的说:“上次是因为你伤心,所以我才抱你的,这次你又没有!”

“那这次我耳朵疼啊。”年鹤声来了兴致,“这是因为谁啊?”

颜以沐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伤心是因为她,耳朵疼也是因为她,颜以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乖下来不说话,年鹤声便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还有,刚才那不叫咬耳朵……”

颜以沐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羞的双手捂住耳朵,不敢听。

可年鹤声就是想让她听见,故意放缓了语速:“那叫含……”

颜以沐只觉得他的声音像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她的听觉里开始传开,紧接着无孔不入的流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心房处跳动的声音大到仿佛要穿透耳膜,颜以沐受不了这样的感觉,急的红了眼睛,“年鹤声你捉弄我……”

年鹤声没想惹她生气,“没有,而且你也答应了。”

她答应什么了?

甜头?帮她止痛?

可是颜以沐没想到年鹤声会用这样的方式,“你没有提前跟我说!”

“下次一定跟你说。”

颜以沐咬着下唇,满脸羞愤的看着他,精致的脸仿佛一朵绽开的红玫,娇艳欲滴的让人看的心都跟着发痒。

年鹤声忍不住问:“颜以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感觉吗?”

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心动和喜欢。

颜以沐现在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抗拒年鹤声给她带来这样的改变,跟他说:“我不喜欢你刚才那样,再有下次我会生气的。”

年鹤声眸中的温意因她这句话慢慢消散,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双眼沉默的看着她。

颜以沐莫名觉得心虚,有些不敢和这样的年鹤声对视下去。

她别开眼神,很小心的去推年鹤声抱着自己的手臂,却换来年鹤声更紧的桎梏。

“颜以沐,你要快点喜欢上我。”年鹤声抚着她后颈,将她的头按进怀里,“我快没耐心了。”

冷冽的香气充斥满颜以沐的鼻息之间,她双手不自觉的抓着年鹤声胸前的篮球衣,心跳声不可控的加快,眼中的神情满是懵懂和无措,像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应的孩子。

放学的路上,她还一直处在这样茫然的情绪中。

江亚恩看出她有心事,主动问她:“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颜以沐不好意思跟江亚恩说年鹤声对她做的事情,但她想起了年鹤声对她说的那句话里,有个她没听懂的“词汇”。

“亚恩,bb是什么意思啊?”

江亚恩说:“bb?就是粤语的baby啊。”

婴儿?小宝宝?

她又不是小宝宝了,年鹤声为什么要这么叫她?

“父母会这么叫自己的孩子吗?”

“会。”江亚恩耐心跟她解释,“但是更多的是恋人之间这么叫,就像有些男生会叫女朋友bb,就是宝贝啊,跟哈尼甜心差不多……”

颜以沐睁圆了眼睛,脸瞬间烧了起来。

江亚恩从旁看见,“怎么了以沐?是谁叫你bb了吗?”

颜以沐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江亚恩若有所思,“那你和年鹤声最近怎么样?”

“我和他、就、就是同学朋友……”

她根本就不是年鹤声的bb啊……

回到家后,颜以沐快速回到自己房间,写作业洗澡,想把所有的杂念都抛之脑后。

可一关上灯,躺到床上后,年鹤声哑着嗓子,对她说“bb,你好甜”的声音,便自发的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响。

她被这股声音折磨的辗转难眠,心里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个荒诞的猜测:难道她喜欢上年鹤声了?

可是这不对啊!

她明明喜欢的是学长,学长拒绝她这才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颜以沐不信自己是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

但是年鹤声的声音还在她脑子里面转啊转,到底哪里甜了……

她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那只被年鹤声含住的耳垂,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年鹤声是怎么尝出来甜的?

颜以沐这一晚上彻底失眠,也没有想到答案。

第二天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两只耳朵都红的厉害,猜想可能是打耳洞的原因,便没放在心上。

到了教室,颜以沐第一眼看到年鹤声,在她脑子里响了一晚上的“bb,你好甜”,又开始不可控的冒了出来。

她不敢去看年鹤声的脸,垂着目光在位置上坐下,装作自然的样子和年鹤声打招呼:“早啊年鹤声。”

年鹤声侧头,一眼看见她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耳垂,伸手碰了一下,“怎么这么红?”

耳上突然的痛意让颜以沐往后缩了缩身体,她像是也没想到自己的耳朵会这么疼,用自己的手轻轻捏了捏耳垂,一股灼热的肿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年鹤声一言不发的牵起她的手,往教室外走。

大庭广众之下,颜以沐下意识的想挣开年鹤声的手,可手指刚使了一点力,她就停住了。

因为脑海里年鹤声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转而代替的,是年鹤声掌心里传来的温度。

颜以沐仰高头看向牵着她往前走的年鹤声,那种茫然又懵懂的感觉,又从她心里涌了出来。

医务室内,校医将颜以沐两只耳朵上的耳钉摘了,利落的消毒上药。

“同学,你这是过敏体质,就不适合打耳洞。”校医见怪不怪,“要想留耳洞,这耳朵得好了又烂,起码反反覆覆一个月看能不能完全好。”

颜以沐被校医的形容吓到了,年鹤声侧身看着她耳垂,本来生的又白又小,现在却红肿的看得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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