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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

 

断言的短寿之人。

而且如今沉云之正值盛年,不知多少王公贵族盯着她的血脉,他是嫌命太长才搅合进去。

“他们会同意的,要是实在不长眼,我再教教他们就好了,我这人向来诲人不倦。”沉云之慢悠悠地将书翻了一页。

卫安怀笑容凝滞,不甘道:“你要怎么安排我的身份?改名换姓只能糊弄寻常人罢了。”

“故交之子,少年定情,战乱失踪,音信全无,误认亡魂,心灰意冷之下,帝以江山延续为重,另择佳偶,然天命贵重,且才子们德行有失,皆非正缘,不堪良配。帝思念故人,叹其赤诚,感动上天,星坠紫微,托梦指路,帝依循之,微服南下,幸得珠还合浦,寻回良缘。”

沉云之说得抑扬顿挫。

“天命姻缘,破镜重圆,这么动人心剧本,谁能不陶醉其中,岂会反对!岂敢反对!你说呢!宝贝。”沉云之又笑了。

卫安怀笑容彻底消失了,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无视他铁青的脸色,她依旧面带微笑:“你不用操心,身份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乖乖等我八抬大轿迎你入宫。”

“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卫安怀额间青筋暴起,字是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连绸被都抓破了。

“那当然,这样一来,不仅今世,就连后世都会歌颂我们的“绝美爱情”,一定会如这话本一样传遍大江南北的。”沉云之特意强调,眼含深意。

“会的,会的呵,呵呵。”卫安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八月,帝携佳人返京,众人惊讶万分,原来真有这人啊。

在沉云之的暗示下,文武官员纷纷上书,请立沉煦为后,顺应天命,帝欣然纳之。

药膏真灵妙,旧疤了无踪,复作芙蓉面。

白玉郎,笑颜损,旧时欢,何处寻。

庭院深深,小雨霖霖,空闻叹息。

“下雨风凉,赶紧去把窗关了。”一尘留心着公子,轻轻吩咐,几乎无声。

纱窗消减了随之侵袭的寒意,暖炉对它们赶尽杀绝,屋子暖哄哄的,也静悄悄的。

直到一声禀报打破了凝结的空气。

“公子,叁日后沉老夫人在园子里摆牡丹宴,请您赏光。”一尘将帖子拿了进来,递给卫安怀。

卫安怀笔杆一滞,看都不看,面无表情,不假思索道:“说我病了,你到时备一份礼送过去。”

卫安怀心烦意乱,自从被沉云之硬逼着住到这里,各种试探窥视层出不穷,沉家位卑心却贪,贪图外戚之名。

主院这边,下人一回复,自信满满的沉老夫人脸色一僵,打发走了心思各异的小辈后,便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将茶杯狠狠扫落,发狠道:“不知那里来的狂傲小儿,竟然这般无礼。不过是个来历不明无父无母的小子,占据我早逝大儿的位置,本来想和他交好,结果这么不识抬举,没有亲族帮扶,看你色衰恩绝时,是何下场!”

事后,又和颜善目派人过去示好,是否需要添置东西,无需卫安怀吩咐,一尘直接拒绝。

沉家看他连老祖宗的面子都不给,尴尬过后权当无事发生,一直向对方释放善意的信号。

见卫安怀这么难讨好,恭敬的表面之下怨恨之心见长,愈发殷勤。

“打听出来了,东院那位的来历牵涉太大了。”沉老太爷愁眉苦脸,下朝后,二叁人茶楼宴饮,终于打听出来。

“哦,是什么来历,前些年头多少世家大族灰飞烟灭,他命大活下来,也不过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子,仗着陛下宠爱,竟然这般目中无人,这花无百日红,恩宠也有尽头时,观他处事,也是个短浅轻狂之人,便是曾经有个好出身也受不住这等福气。”老太太想起就生气,这么多年在府中无人敢这么下她面子,

沉老太爷忧虑地瞅着他的发妻,叹了一口气:“前朝那个卫家,你还记得吧?”

“卫家?东兴坊里头的那个卫家!?”

“正是。”

“这!哎,那家人不是早就没落了吗,后代子弟被打压的不能出息,那位跟这卫家到底有何牵涉?看你这样子,好像干系甚大。”沉太夫人惊讶万分,那位性格是不平易近人,甚至可以说是冷若冰霜,可是那容貌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卫家要是出过这么一号神仙人物,她不可能没印象。

“非也,怎么没出过,不然卫家因何没落!”沉老太爷拿出他的旱烟。

沉太夫人大吃一惊,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人不能死而复生。”

卫清河,曾领一时风骚的才貌双绝的翩翩少年郎,当时谁家不羡,好几家大族都相中了,偷偷递帖子,可惜后面,哎,命运无常。

虽然她不赞成他为母报仇而害得家族家破人亡,但是他的隐忍心智令她心惊,后来更是拖着病体硬挺过官刑,上了诉状。

哎,要真是他,看来有些富贵梦沉家是没福分做了。

“胡说什么,人当然不可能起死回生,但可以李代桃僵。”看到老妻迟迟不给他点火,拿手指点了点。

“少抽些,大夫都说了。”沉太夫人轻车熟路点着了烟丝。

“真是难以置信,有陛下看重,此子将乘风而起,卫家这下永无出头之日了,不过他怎么就和陛下在一起了?”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说完,便得意地吸了一口烟。

“老爷真是洞若观火,厉害极了,和我说说吧,也让我长些见识。”这老头子,一把年纪还要人捧着。

沉老太爷放松点点头,说道:“这男人嘛,历来重功名,这卫清河更是人中龙凤,岂有不想争先的,可惜先是因为身体无缘科举,后投了安王,虽揭发了汪卫两家,但也开罪了厉帝,你想,那安王可是野心勃勃,上不喜,他岂能继续重用卫清河,这不是跟厉帝唱反调嘛”

“毕竟他坏了规矩,这孩子,太清正了。”沉太夫人轻叹,不隐亲,宁折不弯,乱世之下,朝廷腐败,岂容得下他这种人。

“嗯,所以他在安王这里找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干脆假死脱身,不得不说他不仅果决狠辣,连眼光也非常精准。”

“竟然给他押中宝了,啊,我想起来了,当时还传过沉卫两家定亲的谣言,如今看来那并不是谣言,说不定那时他们就暗度陈仓了。”

“夫人言之有理。”沉老太爷刚说完,谨慎环顾四周,凑过去在对方耳旁低声说:“要是是他坐那个位置就好了,身体差也不是不能接受,陛下虽然厉害,但终究是个女子,不合祖宗规矩。”

沉太夫人瞪了他一眼,自觉压低声音:“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妄议陛下是非,没看见那些高官贵族,他们曾经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如今见了陛下,还不如病猫,战战兢兢的。再说了,什么祖宗规矩,终究是人定的,这合乎人道的规矩自订立之初就注定了变更消亡的结局,端看时间长短,唯有天道的自然变化,方能亘古循环流转。”

“哎,夫人你通透啊,只是我这心里怎么都不得劲。”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

“那你歇着吧。”她懒得再看他一眼,趁着还亮堂,叫上孙女们陪她逛园子去。

刚起身,刹那间她想起了一件事,急急出声:“老爷,两天前东园那边处理了两个下人,我派人去打听,听说是手脚不干净。”

“事实是?”他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想到了某些事。

“有人投毒,但那位没事,刚动手就被抓住了,冷静,冷静,看你怕成这样,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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