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俘虏你日耳曼军官(2)
阿德勒并没有杀掉你。
并不是因为他手下留情了,而是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空枪。
男人眉眼冷漠,冷白的皮肤衬的他更像是一身煞气的魔鬼,他一言不发,调转枪口的方向朝地面又迅速射了几枪。
砰!
砰!
砰!
次次弹无虚射,子弹穿射过去轻易就打出深入几尺的窟窿,可唯独你那次意外的是空枪。
阿德勒面无表情的收起枪,在你以为他打算就这样放过你时,他却突然强行把你拽进吉普车里一把甩在座椅上!
坚硬的座椅砸的你头晕眼花,你刚四脚并用着想艰难的爬起来又被他一把按趴下去!
阿德勒一只手就把你死死的压在皮质的座椅上不得动弹,他盛怒之下必须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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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注定没有好过。
估计是因为你们的孩子希穆还要吃奶,而小孩子又哭闹着不让别的女人靠近,阿德勒才暂且允许你再苟延残喘一些时日,也许等希穆再长大一些,你的死期就到了。
毕竟,他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纳粹魔鬼。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你越来越恐慌,像是黑洞洞的枪口下一刻就要抵在你额头上一般。
半夜你睡不着,但怕吵醒阿德勒你也不敢翻身,就僵着身子被他锁在怀里失眠到天亮。
沉默的恐惧中,你很快消瘦下来,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精神状态也差了许多,像是大牢里随时要被拉出去的死刑犯一样。
会崩溃的真的会崩溃的
直到——
来了一个叫卢克的医生。
他同样是纯种的日耳曼人,秃鹫般混浊的眼睛瞥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身上还带着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像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你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人。
集中营里的刽子手。
他把你身边的人拖出去做各种细菌活体实验,因为这个变态的存在,集中营中央阴冷潮湿的实验室里整日整夜都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
你当时甚至也被抓去参加这个刽子手的活体项目,只是实验还没正式开始,你就被阿德勒带走了。
可现在呢,卢克为什么又来这里了阿德勒要把你送回去,去完成那个实验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你的脸色就白的可怕。
卢克并没有被你的情绪影响,他给你检查完身体后,和阿德勒低声说了些什么,二人的谈话一直避着你,似乎你并不需要得知自己身体的具体状况一般。
他们交谈了很久,在卢克说了些什么之后,阿德勒迟疑了一瞬间,他抬头扫了你一眼,然后几不可微的点头。
你脑中的弦一下子就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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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再次回到集中营!
怎么办
怎么办
集中营里残虐的场景让你几次从梦中一身冷汗的惊醒,惊弓之鸟般思量着如何才能在这个同床共枕的纳粹手中活下去。
阿德勒这么宠爱希穆,如果你再怀孕,兴许……他会因此放过你呢。
可尽管你们几乎每晚都同房做到半夜,你也没有再次怀上孩子,阿德勒似乎也不觉得奇怪,没有说什么。
你只能把目光投向希穆,孩子还小,现在还离不开你,还很……依赖你。
或许,他可以更依赖你一点。
于是你开始主动照顾希穆。
婴孩睁着蓝绿色的眼眸咿咿呀呀的伸手想要你抱,这个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像你,你也实在对他生不出什么怜爱,要怪……就怪他是纳粹的孽种。
为了让希穆更加依赖你,你甚至开始给他下药。
一种苦涩的、可以让他上瘾,只要一离开你就会难受到犯病的药。
你只用一小点,不会有问题的,没人会发现的。只需要一点点药,希穆就会完全依赖你,变成你活下去的筹码。
虽然有些愧疚,但你已经找不到其他选择了。
只是有一次,你不慎下了过多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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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卢克医生在里面给希穆检查,孩子哭闹的声音渐弱,像是快没了气息一样安静下来。
一向沉着的男人在门外来回踱步,病房里的味道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他忽然转身,目光落在你身上。
“大人怎么——唔”
阿德勒突然一把将你搂进怀里,把你紧紧的钳制在怀里不得动弹。
男人眉心皱出一条浅浅的竖痕,他疲惫般的俯首和你额头相贴。
你乖巧又讨好的顺势倚进他怀里,可垂下的眸子里却尽是冷漠。
阿德勒在担心他的儿子,而你作为孩子的生母,却要担心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模糊不清的毛玻璃外骤然落下晦暗的大雪,你隐约想起第一天被捉进集中营时也是这样的盛大的雪。
“大人别太担心小少爷了”
病房外冷的透骨,你拢了拢貂皮披肩冻的打颤,但还是打起精神生涩的用德语怯声安抚。
“我们以后可以再生一个”这样你就可以再多活两年了。
阿德勒动作僵硬了一下,他神色复杂,深深的看了你一眼之后松开了搂着你的双臂,之后再没和你说半句话。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落在灰色的建筑间,像是铺了一层厚重沉闷的鹅绒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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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一直向北蔓延,前线噩耗不断,你们待着的地方也成了战区,几方夹击之下,阿德勒也忙的焦头烂额,甚至几日不曾合眼的指挥部署。
你听府里收拾东西的老管家说,再过半月就要启程回慕尼黑。
届时,阿德勒会带着你们的孩子还有你。
暖室内,你把一岁多的希穆抱在怀里,佯装哄他玩的样子颠着转了几圈,余光瞥着四下无人了,才把藏在缝隙里的药丸偷偷碾碎了,一点一点的喂给大病之后的婴孩。
这是最后一次了。
吃下这一次,希穆就会彻底的依赖上你,再也不能离开你,虽然他会留下后遗症,但这和你的性命比算什么呢。
阿德勒这么宠爱这个孩子,为了他也不会把你送去集中营的。
黑色的药丸被你捏成小块,时常因为药太苦而哭闹的孩子今天居然乖乖的把药片吃了下去。
你有些疑惑,但转瞬就猜想或许是刚死里逃生一场,他孱弱的不成样子没力气反抗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
你实在太兴奋了,以至于忽略了墙角处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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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砖瓦间的灰蒙积雪还没有化,天黑黢黢的压抑的难受,硝烟的味道弥漫在稀疏的栎树林之间。
周围值班的党卫军举枪随手就射杀了几个流窜的犹太,灰蒙蒙的雪地瞬间渗进去一点红白相掺的浆液。
阿德勒让人把你领到他的书房。
你很少能进他的私人书房,即使你是个傻子,不会窥探到任何机密,他也不允许你这个有色人种玷污他的书房。
红棕色的软毯间扔了满地的烟蒂,只一眼你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你谨慎的站在门口。
良久,阿德勒才回头看了你一眼。
男人神色难辨,粗大的雪茄夹在两指之间,冒着火星的烟头对着你点了点,仍然是极其强势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