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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全息游戏好逼真[快穿] 第68节

 

妥妥的天子近臣。

董文将:“……”

别的先不提,你们都知道我没带过兵吧?!!

战乱世界21

董文将大半夜的被人用暗号叫出来时很是恼怒, 他低声喝道:“我说了没事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你知道我这个位置有多危险吗?!”

一旦暴露,普通小吏还可以找机会跑路,但是右卫将军?被发现了就是一个死!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董文将这些年来特别注重打好和基层士卒的关系。这些人的职责就是城中巡逻和看守城门, 他未来要是跑路,就是从这些人眼皮子底下跑。他现在付出的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金钱, 以后收获的可是命啊!!

正如小公子说的,他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来人并不在意董文将的语气,只是压低声音:“那边来人了,要见您。”

董文将想也没想, 果断回绝,“不见!”

他的身份实在太要命了,除了眼前这个传话人和城东的同僚,就连对晋州那边都是瞒着的。理论上来说,董文将只要干掉这两个人,就可以在郑朝高枕无忧地做他的右卫将军了, 但是亲身体验过郑朝廷升职经历的董文将只有一个想法:这个郑朝迟早要完!!

作为一个有脑子的人,董文将可不打算上一条注定会沉的船。

但是不上郑朝的船是一回事, 他也没那么豁得出去。

董文将把自己的命看得还是很重的, 这会儿就忍不住确认,“你们没对他说我的身份吧?”

他对自己的这两个线人还是信任的,这会儿开口只是出于惯例的谨慎,却不料这一问之后,对方却沉默下去。

董文将瞬间明白这沉默下的含义,不由脸色骤变。只是不待他质问出声,那边却忽然凑过来极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董文将听罢,直挺挺地愣在了原地。

什么叫“主公过来了”?这人诓他吧?

但无论事情是真的还是他的线人被骗了(果然是被骗了吧!), 自己必须得去趟城东。

——越快越好!

不管是杀人灭口,还是重金收买后再杀人灭口,必须把这事儿解决了,不然死得就得是他了!

……

董府。

半夜起来撒尿的小厮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再揉揉眼睛、又不见了。这闹鬼一样的场面把他激激灵灵地吓了个醒,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想想,那人影是不是跟主家的身形有点儿像?

小厮回想起白日里的事,禁不住心生恍然:主家这是去哄人了吧?

又忍不住唏嘘。

去看个人还得偷偷摸摸半夜里去,主家这日子过得也真是不容易啊。

董文将还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暴露了,他跟着线人来到城东,一路上已经根据打听来的内容规划了好几种动手方式了。把人扣住、逼问同伙、然后灭口……这一系列的脑中模拟演练都终止于见到人的那一刻,他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主、主……公?!”

这是宁城吧?!是郑国的国都。主公为什么会在这儿?!主公怎么可能会在这?果然是他白日里太过心急,这会儿做梦了吧……这个梦做得好他娘的离谱!!

谈自非却不知道董文将的想法,只是冲着来人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寒暄和废话的场合,谈自非也没有浪费时间的意思,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兼绿名后,他直接开口:“我带了人来,你能放多少人进城?”

董文将人还恍惚着,闻言下意识地回答:“多少都行。”他管城防啊!

一国都城的城防当然不可能归一人管,董文将的职务是“右卫将军”,顾名思义,还有一个“左卫将军”。对于后者,董文将已经不想点评什么了,他这个从来没带过兵的右卫将军能做到现在这“简在帝心”的程度,全靠同行衬托得好。同时,也为了自己未来的跑路顺利,他早就把城防军渗透了个底朝天。

谈自非稍微有点意外,但一想地图上的状况,又觉得意料之中,他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董文将一脸的“身在梦中”表情,脚步飘忽地跟着谈自非走出去,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确认这是现实。

身上实感缓缓回归躯体,但他的心底却禁不住生出一股愧疚来:主公只身前来敌人老巢、独自过来见他,这是怎样程度的信任?!可叹他先前为了自保,居然还对晋州那边瞒着自己的身份,他有愧啊!!

再想想自己刚才来时路上的打算,董文将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那分明都是些得以死谢罪的大逆不道的念头!!

那边谈自非刚想转头问问具体把人放进来的流程,就对上了一双含泪的虎目。

谈自非:“……”说实话,有点辣眼睛。

他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

倒也不必这样,这要是个红名,刚才进屋的一瞬间他人就凉了。

有了董文将沟通内外,换上宁城戍防铠甲,进城一事变得格外顺利。谈自非就这么带兵围了宫城,之后就是硬仗了。

董文将能控制的区域主要还在于城防,宫中有专门的禁军驻守。虽说宁城的城防一塌糊涂,但是宫中禁军却都是郑帝的心腹精锐,这大概是吸取他本人篡朝上位的教训,怕自己同样在睡梦中被人砍了脑袋。

这帮禁军是没办法收买的,只能硬打。

夜间的火光格外显眼,兵刃交接的动静也遮挡不住。

宫城附近的一间黛瓦宅邸内,一位年轻人被这声响惊醒,慌慌张张地闯进了父亲的主院,“爹,宫里那边好像出……”

他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道冷声训斥,“多大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年轻人被这么一训,下意识地去理自己凌乱的衣衫。

深秋的天气已经泛寒,他只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跑过来,路上却没觉得冷,甚至因为着急额上渗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见正慢慢坐起身的父亲,他那惶惶的情绪总算稍定了些许,只是声音仍旧焦急道:“爹,我刚刚听见、宫里出事了,咱们、咱们……”

越急越说不出来,年轻人舌头打结地磕巴了半天,听到父亲声音平稳地问:“咱们去做什么?”

这话问得怪异,年轻人一愣,倒是把话囫囵说完了,“去护驾啊。”

却没想到从他爹那里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护谁的驾?”

年轻人更愣了。

护谁的驾?当然是护陛下啊!难不成还有别人?

他抬眼看见父亲平静的表情,突然一个激灵,某个冰凉又尖锐的问题不由自主从心底冒出:谁是“陛下”?或者说,今夜过后、谁是陛下?

看到儿子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老者轻轻颔首。

他是先夏时蒲昱朝留下的老臣了。蒲昱驾崩、长子继位,次日三子弑兄、成了新帝,蒲昆得位不正,自然连番叛乱,有败的、也有成的……成的那个就是如今的新帝了。

老者看了眼这个才回到宁城不多久的儿子,叹息了一声,道:“回去吧,且看明日。”

不知这次又是何人,是成是败。

……

类似的对话在无数人家的宅邸发生,表现在外的就是宫城外那圈府邸一片静谧,和宫中的火光冲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诸位重臣像是在家中睡得死过去一样,没有一个出来探头的。

或者也曾经有出来探头的,但是那些都真的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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