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邈想着,等这阵子的训练和考试都忙完,他就申请休假,和阮林一起出去玩玩。阮林说成天看海看够了,那就带他去看看西北的沙漠。
他们还年轻,总还有很多时间一起去踏遍河山,看许多风景。
只是这样想想,季怀邈不由得觉得轻松,他伸了个懒腰,长舒口气。
早晨起来,季怀邈冲了个澡,穿戴整齐继续去参加模拟机训练。每次进去,就是四小时的高强度训练。
季怀邈坐在左座,始终是操纵飞机的飞行员。今天他们要训练紧急下降和客舱失压等等科目,和以前复训考核不同,这次的科目,全都由左座的他来完成。
模拟机里,季怀邈全神贯注地操纵飞机,冷静地完成飞行动作。这些流程,季怀邈之前跟阮林大致讲过。
这会儿,阮林在白云巷里,跟阮争先、叶爷爷还有龚爷爷,绘声绘色地说着季怀邈如何从副驾变成机长。
“嘿,我还以为就从右边换到左边坐呢。”龚爷爷笑起来,“没想到这么复杂呢。”
叶爷爷“啧”了一声,嘲笑龚爷爷:“那要那么容易,航空公司哪需要花那么些钱培养小邈他们。”
阮争先点着头夸季怀邈:“这孩子打小就沉稳,适合当飞行员。”
听着仨老爷子夸季怀邈,阮林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脸,跟夸他似的。
阮争先瞪了阮林一眼,阮林不甘示弱地直起腰杆。阮争先无法,偏开头去,又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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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
季怀邈在酒店吃早饭,给阮林打了个视频。
难得阮林起的比季怀邈晚,阮林翻过身趴在床上,把手机支在床头,下巴压在自己的胳膊上。
话还没说,阮林先张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季怀邈笑着用筷子夹起一块火腿,要喂给屏幕里的阮林。
阮林挺配合,“啊呜”一口,装模作样地嚼了两下,点点头,比了个赞。
屏幕这边,季怀邈跟着笑起来。阮林看他神色放松,眯着眼睛说:“哥,考试加油啊。”
“好,你放心。”季怀邈自信地应答。
阮林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半边脸被挤着,声音也被压扁了:“我发现最近跟你说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感觉我俩在上高中。”阮林补了句。
季怀邈逗他:“咋的,听这语气,有点小厌烦呢。”
“那不能。”阮林爬起来,他捞过床尾的上衣套上。
季怀邈看着他光洁白皙的背,放下筷子。嘴巴里空空的,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
再开口,季怀邈的声音带了那么点哑,阮林怔了下问他:“你吃甜的齁着了?”
季怀邈拿起手机,稍微松松领带,说:“啥能有你甜?”
模拟机里的配置与飞机驾驶舱并无二致,飞行员坐在里面,如同驾驶一架真实飞机,视景、声音和飞行动感都是一样的。
季怀邈坐在左座,作为操纵飞行员要独立完成起飞和降落动作,并且能在右座副驾的配合下完成所有飞行任务。
从航校学生,再到小飞,一步步成为副驾,季怀邈这一路走来,也是经过了近十年的努力。
从右座到左座,这是他飞行生涯里最重要的步骤之一。
虽然季怀邈面上看着是挺平静,但他和阮林聊天时的语气,还是表露出了期待。
阮林跟着季怀邈激动起来,还问过季怀邈,他放机长首飞那天,自己能不能坐他的航班。
听到这个问题时,季怀邈盯着阮林看了一会儿,然后紧紧抱住他亲了又亲。
季怀邈觉得自己的工作和阮林的生活离得太远,可阮林脑子里的小点子,总能让季怀邈发觉,他们并不远。
模拟机考官拿着考核表,皱着眉头,在屏幕上设置着模拟机的非正常飞行状态。
除了正确规范完成本机型的各种飞行技能,季怀邈还要完成突发情况的处理。
飞机右引擎突然起火,季怀邈沉声说道:“评估损伤情况!”
“二号损坏。”副驾迅速答道,“一号也损坏。”
“立即重启。”季怀邈说。
但是不如他们的愿,引擎没能重新启动,飞机失去推力。
“双发失效,我来操纵飞机,你通讯。”季怀邈根据飞机仪表显示,报出故障问题,迅速做出分工。
季怀邈判断,他们要立即返航。季怀邈快速找到安全航径,副驾联系地面报出“ayday”和故障信息及返航计划。
紧急情况时,飞控系统会给出处置程序,但这种以秒为单位进行反应的时刻,机长的决策才是保证安全的关键。
“启动apu。”季怀邈冷静地说。
再次尝试重新点火,发动机依然没有反应,季怀邈抿着嘴唇,确定起落架、襟翼位置,准备迫降。
“不错。”考官跟着松了口气,他在表格上挨个划钩,“怀邈脑子挺快,apu开的时机很准。检查单是处理方向,但是我们最后还是得靠积累下来的经验。”
“毕竟我们没办法模拟出所有的场景。”考官拍拍季怀邈的肩膀,“多思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