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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意外变故

 

其实让我对读书与考试如此痴狂的原因也不只想要引起江寻注意,是因为在大学学科能力测验举办的前半年,也就是开始冲刺的日子,家里突然传出一件噩耗,我的母亲被诊断出癌症二期。

虽然这种癌症致si率极低,治癒也是非常可能,但是接下来的手术、可能的化学治疗,以及放s治疗和药物治疗都非常花钱、花时间。

家里大家都没有相关经验,我们手忙脚乱,我想帮上一些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为母亲的情况是b较早发现,有机会不用做化学治疗,要看手术取出肿瘤本身的情况。

手术前一天,我问父亲我能否与他一起去陪伴母亲。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道:「妈妈的病,我们全家都要为此改变生活方式,只有你不用,你现在在准备学测,学测是普通人变成优秀人才的最快方式,你一定要把握。」

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我知道父母非常希望我能藉由这次大考踏上自己的梦寐以求的大学,父亲是cha班读的大学,一直都读得非常辛苦,母亲更是因为时代背景而就读的是护理专业学校,他们一直都很希望我受到最好的教育,去到顶尖的大学。

但是,学测可以重来,母亲与病魔奋斗的日子只有这些。

所以我与父亲约定,之後有甚麽需要到医院的日子,就由我与他轮替。

动手术当天,我在学校茶不思、饭不想,上课也一直关心母亲手术进行得如何。

当然,我最担忧的是肿瘤的状态,母亲究竟是否要接受那煎熬的化学治疗。

直到午餐时间,父亲才告诉我,母亲已完成手术,手术十分顺利。但,手术过程中发现癌细胞转移了一点点到淋巴,保险起见,医生认为化学治疗不能落下。

这个消息让我们全家都很沮丧,化学治疗的副作用众所周知,毛发尽失、免疫力下降,对於病人的营养要求以及生活环境的消毒都非常繁复。

母亲势必要接受非常煎熬的冬日。

母亲被诊断出癌症那天我还没哭,因为我知道也可能是早期发现而不用浮沉於各种药物中,但今日得知那故事书里头发尽失的情形也会发生在母亲身上,心中心头万绪理不清,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我想到江寻。

如果江寻还是以前的那个他,他应该会很温柔地安慰我吧,还会很用心的陪伴我一个晚上,听我说所有难过与悲伤。

我还是忍不住不打扰他。

「嘿,」我久违的又向他传一则讯息「你这次模拟考考得怎麽样?」

我知道我每次想找他聊天时,只会用恭贺他b赛得奖与关注他考得怎样为头非常老套,但是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异样而分心,虽然顾雪每次听我讲开头都很头痛,但我仍是屡劝不改。

「b你低一级。」除了顾雪、叶依楠两位挚友外,我还有一个朋友叫杨千妘,她和b中的几个男生也颇有交情,有时聊天会偶尔谈到我,因此,江寻知道我的成绩其实也不意外。

升上高中後,每每我传讯息给他,他的回覆都有些令人感到疏离,为避免尴尬,我仍会继续找话聊。

「学测越来越近了,你有想好考甚麽学校科系吗?」我问。

「不知道,成绩到哪就填哪吧。」

每次问到江寻的梦想,他都是这样搪塞,我不知他是真的对这些未来从未有向往,还是他不愿向我这个早已陌生的老朋友谈起这样严肃的话题。

当我还在为他的敷衍而沮丧,他难得多回覆一句:「你呢?一样是电机系吗?」

心中突然涌上一gu暖意,他还记得我国中的夸下海口,说自己想要考上顶大的电机系,成为一名工程师。

「你还记得喔。」

「很难忘记吧,」他说「你的模拟考成绩感觉可以完成你的梦想,你应该很高兴吧。」

我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他。

在这些备考的日子里,成绩一天天的进步其实不是很让人意外的快乐,因为我清楚,这是苦闷的生活里该有的回报。真正左右我心情的,是母亲的病情以及他的每一则讯息。

「其实也不是很开心,」我说「我妈得癌症,今天确定要化疗了。」

「!」他传了一个惊叹号,过了一阵子才又说道:「你还好吗?」

看到他传出「你还好吗」四字,我的心又在这寒冬里感到一丝暖意,我知道我这样有点过於容易满足,但是在心情脆弱的备考期间,又搭配凛冽的冷风和外头的滴滴答答,我怎麽能不帮自己找点慰藉。

「多亏你陪我聊天,好多啦。」我在想,这样的暗示会不会他没看懂,我是想告诉他,我好喜欢和他聊天,不论他怎麽回,只要是属於他和我之间的文字,在我看来都是温暖的。

这则讯息他没有马上回覆,而是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才回道:「虽然我没有甚麽经验,但你肯定很辛苦,不过你一定可以的。」

他就是这样,在我每次对他的期待快要落空之际给我一丝丝的温暖,让我感到他对我也有有些些好感的错觉。

「谢谢你。」传出这则讯息和一个可ai的贴图之後,我就反覆琢磨他的最後一则讯息。

那个等待的五分钟,他是在深思熟虑如何妥善安慰我吗?还是只是在忙?

他对我的鼓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的字面上鼓励吗?还是他也由衷希望我可以挺过这段日子?

这些问题仍旧没有解答,只愿他的每则讯息都非敷衍了事,而把我当一个还不错的朋友相待。

虽然我常常在补习班里与他制造许多「偶遇」,但能真正让他看到我的正脸的次数着实屈指可数。

任诗瑶说:「你这样不行啊,你不是要追江寻吗?」

「追他也不能太热烈,要不然把他给吓着了。」虽是这样说没错,但最主要是我对追男孩毫无经验,虽然国中时期言情看的很多,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或是一些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实践的行为。

说完,我与诗瑶还是一如往常的往教室外走去装水。

「你帮我装完水就先回去吧,我去趟厕所。」诗瑶挥挥手示意我先回座位继续温书。

刚踏入教室,就看到一缕yan光透入窗棂,这是每次周六补习的小确幸,我知道这时是h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在这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点,太yan总是特别奋力,想把所有霞光都留给天地。

我拿出手机,边走边准备把这道光拍下来当作手机桌布。

拿出手机就发现顾雪传了她新练习的国文作文给我看,我与她对於文学创作都颇有研究与坚持,在练习作文之际都有互相给对方评监的习惯。

我专注的品味她的文字,她这次写的是舞蹈之於她的青春是多麽重要,一不小心,我撞上了一个人的背。

这个人转过头来低头看向我,我抬头看向他。

怎麽是江寻?

我们相视无言一阵子,他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我,他正要说话时,我赶紧说道:「那个??抱??」

还没说完,似乎是他身後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他的身子又靠近我一些,近到我能听见他的心跳。

他怎麽也这麽紧张?

他将头低更多,我也再将头抬得更高,好让我跟他解释清楚。

虽然冬天的冷冽让人刺骨,但和他靠近的这几秒,附近的温度感觉升高好几度。

江寻看向我手中的手机,说道:「别再走路滑手机了。」

我突然想要逗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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