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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这东西卖得贵不贵,到底不还是要和产品本身的品质相挂钩吗!

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看惯了各种奇珍异宝的贵胄,也都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处,一眼定真假。

孟管事当时心里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赶紧把陶眠这个满脑子坏点子的瘟神请出去,越远越好。

谁能想到,相逢来得如此快,缘分挡都挡不住。

徒弟昏迷在睡,小陶仙君是追随着来望道人的脚步而来的。

他也没想到孟管事都不休息,完全不花时间养养自己大起大落的心和精神状态。

孟管事出了那个屋子,继续卷自己,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看他这么辛劳,陶眠都不忍心主动跑到他面前亮个相。

怕他二度受惊。

但千灯楼就这么一个正门,避也避不开。于是陶眠仍然戴着那张白色的面具,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了孟管事面前。

“晚上好啊,孟管事。”

“……”

孟管事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看他这般难受,陶眠好心地抬起一只手,拍拍后背,给他顺气。

孟管事顿时更不好了。

“你怎么又到这里来?!”

他在那个“又”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

“唱楼么,我也想凑凑热闹。”

陶眠随便找了个借口。反正以薛瀚在千灯楼的消费金额,不管他怎么折腾,进入楼中参与唱楼的机会,总会为他保留的。

这也是千灯楼的规矩之一。

孟管事平日里净拿着规矩去威吓别人,现在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唉——

他长叹一声,摆摆手,叫陶眠进去了。

再次进来这里,陶眠完全不见上一次的无措茫然,现在的他仿佛进入自家后院似的。

他正准备上楼的时候,还找前台要了一张图。

这张图上面用墨笔勾勒造型,下面正楷书写着名字。

这就是今晚要唱楼的拍品。

别的陶眠都不感兴趣,那都是些杂七杂八的货。

他被请到了四层雅间,这里安静极了,没有坐满,隔着很远也能看得清

陶眠就缩在雅间宽大的座椅之内,在心中慢悠悠地读起了手中这份唱楼名单。

在他西北方位,有一个雅间,同样悬了点燃的莲花灯,以备等下追灯等等。

陶眠知道,那里就坐着来望道人。

这个道士,神神秘秘地出现,说了些神神秘秘的话,最后又要神神秘秘地离开。

陶眠担心他是那些过去的仇家派来的,想搞清楚他的真正目的。虽然陶眠自信,就算有人记仇,也绝对不会活过他,这样就是一种胜利。

但是有徒弟在,他就不得不把一些事情考虑得再周全些。

不知道六船那块水生天消化得如何了……

来望道人就坐在那个燃灯的雅间,这点陶眠已然确定了。

至于手中的这份单子……

上面参与唱楼的稀罕宝贝有不少,但陶眠唯一留心的,是一只手。

这是一只属于女子的手,同时,它也是属于仙人的手。

(730日留,最近在复习之前写过的内容,让大家久等啦,周一更新哈)

林中少女

六船服用了水生天后,像上次一样,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这次和之前的感觉略有不同。仿佛人落了水,下坠得愈发深了。

直至坠入最深的水底,三两只游鱼紧贴着他的身子穿行,尾巴有力一甩,震起道道清波。

那清波如绸带,轻柔地抚过,向前,如同在引领着他行走。

六船思忖片刻后,决定跟着水波绵延的方向走。

他的双脚,好似被吸附在了湖底的沙地之上,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但六船依旧向前走着。

约莫走了一百来步,终于,前方有亮光出现。

六船心头一喜,终于要走出这漫漫水色。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周围的水波激荡得更厉害了。

又是十几步,已经隐约能看见外面的透亮景致。六船的步伐变大,再向前两步,用力抬腿,跨过水幕。

终于来到了湖的外面。

外面的世界,是六船没有料到的熟悉之感。

桃花掩映、柳绿雀吟,春意如流水,淌得到处都是。

这是桃花山的景象,不管在外漂泊多久,六船都不会忘记。

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兜兜转转地回到这里。

六船以为来到这里,是陶眠在指引他。

于是他站在柳树之下,唤了两声“仙人师父”。

没有人应答。

村舍安静无声,此时正值白日,村里的农户们都在外面耕种。

没有人声,更显出了山林的静谧。

远处传来了一阵笃笃的响声。六船支起耳朵静静地聆听片刻,辨别出那声音是由何而起。

那是药杵捣药的声音。

六船有些好奇。自从他的病痊愈之后,就再也没听过捣药声,陶眠不是个喜欢摆弄药罐子的人。

但听这声音,时断时续,很有节奏,听上去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个擅长医术的人,不然不会有这么有条不紊的杵药声。

带着疑惑,六船循声而行,沿着沙石土路,一直走到了桃花山的半山腰。

盛放如火的桃树下,有一张平滑如案的天然形成的石板。在那石板之后,一位妙龄女子扎着高高的马尾,垂眸低眉,白净的手松弛有度地握着药杵,笃笃笃地捣弄里面的药草。

微风送来了花香和药草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嗅闻着这味道,六船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放松下来。

他从未见过这少女,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出现在桃花山,或许是师父陶眠的朋友。

“阁下……”

“你是谁?”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只是少女说话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因而比六船问得更快。

或许是没有料到这种异口同声,少女的神情一顿,又不禁失笑。

“你是小陶的朋友吧,”她竟然和六船的想法一模一样,“小陶今日不在山里,他和薛掌柜到千灯楼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说到这里,她想了个办法。

“不如你留个口信,或者写个字条。待他回来后,我转告给他?”

少女口中的“小陶”,应该就是他的师父陶眠。

他惊异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更加一头雾水。

“这位姑娘所称的‘小陶’,可是陶眠陶仙君?”

“正是。”

“实不相瞒,在下是他的六弟子。”

“六弟子?”

少女那张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突然露出讶异之色。

“我弟弟才第四个……小陶这负心汉,什么时候又在外面偷偷收养两个?”

“……”

六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得傻眼,但转念一想,他貌似知道这位少女的身份了。

“莫非你是……流雪师姐吗?”

桃树下的少女眉毛微微扬高,笑言。

“流雪……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师父总是三土三土地叫,随烟也跟着学。老的没正形,小的跟着跑。真是……”

她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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