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
[突然觉得她们姐妹感情也太好了点,可是她们也不同姓啊,难道盛听眠救过贺姐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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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舆论纷纷扰扰,盛听眠又回到剧院唱戏,大家的关注度也全都集中到新剧本《鸟衔花》上,纷纷来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
盛听眠表示她也不知道,姐姐没给她看过,等人走后,她倒是留了下心。一下班,回到贺家,盛听眠听到管家说姐姐在书房,心思转了转,悄声过去。
恰好书房的门没关紧,盛听眠捧着一小碟水果猫身进去,想着等下试试看能不能从姐姐嘴里打探到《鸟衔花》大概的内容。
具体的台词她肯定是看不了的,要是能看到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给她说。
经过屏风,办公桌前坐着熟悉的人影,盛听眠正要出声,但下一秒她却站住,疑惑地望过去。
姐姐手里拿着的东西好熟悉……
盛听眠努力辨认缠在姐姐修长手指上的白色东西,圆圆的,像珍珠,还是串起来的……某一瞬间,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她们常用的头冠穗子么?
但是质地不是常用的塑料珠穗,光泽感好像真正的珍珠,这一来,盛听眠顿时想起了她之前穿的那套梁州第七戏服和点翠珠玉头冠。
这貌似是她之前唱梁州第七时不小心丢失的珍珠穗子……
可是为什么会在姐姐手里端详?
就在盛听眠疑惑珍珠穗子为什么会在贺检雪手上时,不远处的女人忽然手臂一移,手中的珍珠穗子挨到唇边,嘴角勾起,吻了一吻。
这……!
盛听眠半个身体被屏风挡住,见到此状,瞳孔微微放大,捧着水果盘的细手不自觉握紧。
几分诧异,几分困惑,还有几分连她都没察觉的窃喜。
善业
安静的书房, 落日余晖漫进来。
盛听眠咬着唇又悄悄抬眸望去,刚好看到姐姐吻了一口珠子后收了起来……
姐姐是喜欢她的珍珠穗子么?
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盛听眠意识有些混乱地往前走, 喊了一声:“姐姐, 你吃不吃水果?”
贺检雪听到这突兀的一声, 心头一跳, 眸光不自觉扫过抽屉, 又看了看眼前的妹妹,判断她应该没有看到,正了正脸色,“下班了?”
盛听眠点头,倾身把水果盘放到她桌上,“刚下班。”
贺检雪发现她妹妹和自己对话时, 总是喜欢抿着唇角含笑,很含蓄的笑容, 却很容易判断她此刻的心情。
“对了,有件事姐姐要跟你说一下。”
盛听眠眼眸凝望过去,一颦一笑带着淡雅气质, “什么事啊?”
“姐姐先前让律师存证和起诉那些过分的言论, 都能立案, 也能保证都能胜诉,胜诉的结果视情况而定, 一般是赔偿加公开道歉, 姐姐问你是想要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还是有别的想法?”
盛听眠一愣,“姐姐, 你帮我找律师了?”
贺检雪:“嗯。”
“为什么啊?”盛听眠下意识问,她从来没想过用法律的武器,或者说在她意识里,法律的武器太沉重,她这么渺小的人怎么拎得动。
贺检雪听到反问,一怔,定定看她,在大多数人眼里,法律是国家赋予公民的权利已经是深入人心的观念,她问出这句话就已经做好了拒绝或者答应的两个可能……
“为什么”是她料想不到的第三个可能,在眠眠眼里,受到欺负了用法律保护自己是需要问为什么的。
她想到眠眠15岁的经历,被关的人是她,受到惊吓的人是她,需要仙家出面治疗的人也是她,最后……中断学业的人也是她。
小人物的反抗是带有巨大沉没成本的,那样的环境那样的经历培养不了法律意识。虽说盛晓筠自那次把她保护了起来,但是……
怪不得,她时常觉得她天真,却又真挚得可贵。
“什么为什么?”贺检雪欲打破她的观念束缚,她的妹妹需要正常且健康的法律观,“这很正常,用法律武器已经是姐姐最善良的手段。”
她看进妹妹单纯善良的眼里,“再者,如果无法保护自己的妹妹,我还怎么当你姐姐?”
盛听眠胸口一震,仿佛被人用鼓锤重重敲了一击,“姐姐……”
贺检雪将梁律师发过来的委托函递给她,“律师会作为代理人代你起诉,你签个名授权就行,剩下的交给姐姐和律师。”
盛听眠听话签了名,“姐姐,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贺检雪:“什么事?”
盛听眠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如果起诉的那个人没能力赔偿的话,就让对方写个道歉信就好了。”
见姐姐盯着自己,盛听眠补充说:“虽然当初看到那些评论很难过,但是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在造口业,业障会缠身,这是需要他们自己化解的。”
贺检雪没想到她还会有这般见地,貌似是道教论说,不过也能理解,昆曲受到道教不小的影响,例如天命论,弃世超脱,远离人间浑浊,以及各种折子戏描写仙人下凡度化人间有缘人等思想也多见于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