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
宁桃伸手接过,触碰到盛听眠纤细柔软的手指,眸光晦暗,“我会一直支持你的,眠眠,希望你也平平安安,事业亨通。”
盛听眠最后和她合了个照。
临走前,宁桃问:“你们在这边要待多久?”
盛听眠:“一周左右。”
宁桃:“看来我明天又可以继续见到你。”
接下来几天,盛听眠都能看到宁桃在台下看她唱戏,但她并没有每次都想要签名照或者合照,隻是在人群外远远望她,有时候粉丝太多秩序不行,她还会主动帮忙维持秩序。
有粉丝给了笔和剧照,却被别人挤到后排,拿都拿不到签名照,她就会过来接过她刚签好的签名照和笔,一眼精准地找到那位粉丝安慰她。
诸如此事,不胜枚举。
盛听眠很感谢她,觉得她就像一个暖心大姐姐。
要回堰市了,宁桃还来送她,盛听眠想了想,还是让她加上了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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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堰市,盛听眠一下飞机,就看到姐姐在外面等着她。
她匆匆跑过去,“姐姐,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贺检雪深深看着她,这几天刻意冷淡反倒折磨自己,一连几天难以入睡。
“有多想?”
盛听眠弯了弯眼:“很想很想!”
贺检雪听着这让人毫无起伏的“很想很想”,叹了口气,“走吧,回去吧。”
“好。”
车上,盛听眠开始分享她这次出差的旅程。
贺检雪全然一副长辈姿态聆听,偶尔附和几句。
直到,她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宁桃。
贺检雪眼神睨过去。
盛听眠还在细细道来:“姐姐,你说她人是不是很好?还帮我维持秩序,居然还认得出谁的本子谁的笔。”
讲着讲着眼眸垂下来,语气怜爱,“就是有点可惜她奶奶生病了,不能来看我唱戏,她是代她奶奶来看的。”
贺检雪目光落向她递过来的手机合照,合照里她的妹妹正被一个年轻女人搂着肩头拍照。
焦虑
一个演技唱腔绝佳的花旦有粉丝合照是很正常的事, 有美艳粉丝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毕竟她家妹妹魅力十足,足够吸引人,上能吸引七老八十的爷奶,下能吸引只看颜值的青少年, 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干净的磁场也是姐姐们会好感的特质。
因而, 盛听眠第一次提起宁桃的时候, 贺检雪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合照。但也仅仅是因为她妹妹对这位美艳粉丝多描述了两句, 她才多看两眼。
贺董没放在心上。
她家小花旦不是谁都能撬墙角的。
《鸟衔花》的戏服和道具还在设计, 盛听眠和杜敬雅已经开始跟老师练习唱词了,一句一句打磨,捏的手势、动作、站位也要经过巧思揣摩,力求做到最好。
毕竟是新剧本,对她们来说是第一次接触,她们入行的年龄太小, 唱的昆曲其实都有前辈唱过,唱的也是耳熟能详的热门剧目。因为新剧本极少, 她们唱了那么久也只是反覆翻唱经典剧目。
但这次不一样,这是属于她们的新剧本。
《鸟衔花》能不能成为经典剧目,得看造化。
她们两个人就在练习室里跟着几位老师和盛晓筠每天一点一点打磨。
这天, 盛听眠听到小姨在和院长在讨论新舞台搭建的事宜, 才知道姐姐早两个月就在中央大街打造一座戏曲艺术殿堂, 就像国家大剧院一样金碧辉煌,舞台布景和观众席都会比长原剧院更上一个檔次。
盛听眠不是没去富丽堂皇的剧院看话剧听音乐剧, 甚至她两次去外地演出也是在那种多层观众席的歌剧厅演出。
小姨一说, 她几乎瞬间就能想象到新搭建的大剧院会有多华丽大气。音乐剧是音乐家的艺术, 舞蹈是舞蹈家的艺术,同样, 戏曲也是戏曲演员的艺术。
谁不想自己的艺术能每天都在艺术殿堂上呈现?
换做以前,她们这种民间戏曲剧团根本想都不敢想。
就连小姨都说她们真是熬出头了,待遇堪比那些国营科班文工团出身的剧团。平常这种舞台申请都申请不到,因为有些人并不愿意看到自己被民营剧团抢走所有风头。
热度是一回事,但树大招风惹嫉妒也不是没有。门票价格上去了,观众的视觉享受和观看体验也得跟上去。长原剧院毕竟是存在了十几年的老剧院,就算翻新也只是在锦上添花,做不到改头换面。
这曾经也是她们的困境,但好在有姐姐,这下连场地都解决了。
“那小姨,我们《鸟衔花》是在新剧院演出吗?”盛听眠暗暗打探。
她觉得姐姐提前两个多月就布局了,肯定是有想法的,也许她那时候就已经高瞻远瞩。
盛晓筠越看她越觉得这孩子跟福星一样,“那肯定,都快竣工了,贺小姐才跟我们说有新剧院的事,明显就是为了让新剧本在新剧院演出,贺小姐很看重,你得好好练嗓子。”
盛听眠心想她肯定会好好练,不仅是她的机会难得,也是昆曲发展的机会难得。她们作为戏曲文化工作者,得牢牢抓住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