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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确知的立场(2)

 

八月夏间或雨水丰沛,下在往常是解蒸腾暑气,但落在预期享yan光清风的开学日就显得让人郁卒。

用了一顿弟弟请客的饱足早餐,加之越过当初无力书写的困窘,昨天镇日几乎称得上完美。今早还是祝盛溪来敲的门,他的学校、亦是我的母校与新高中在不同的两条岔道,我们各自撑着伞分开来走,在那路上,我碰见一些小意外。

我很满意高中的制服,夏季天蓝se短衬衫与深se蝴蝶结,下身是靛蓝百褶裙,穿着臂袖有蓝se线条点缀的白运动外套,我的确喜欢现在这一身。足上的白鞋更是蒋nv士嫌弃地将我穿磨平了的旧布鞋扔掉,买了双新的鞋做开学礼物,市面上款式那样多,自己挑选的就是格外顺心。

简而言之,只要我的造型不被破坏,哪怕迎接新环境的雨丝连绵亦不能打sh我的好心情。

正是这个时候,有辆高速前进的自行车冲破分外宁静,溅起落了有一会儿,地上也已形成的雨泞,哗啦啦地泼上我没过脚踝的白袜及鞋。冰凉水气在部份滴落小腿後化成水雾,闷闷地散了。

未赶得及错愕,我的目光早在大脑反应过来以前便追往肇事者的方向,只见到一颗短发东西乱翘的头和身量清减的背影,车身似乎是白se的,待我一眨眼,车尾灯也看不见了。

腿上的凉意不是错觉,白鞋被泥砾溅w了一目了然。

我大怒。

这男的,是、谁、啊!他怎麽可以——

我祝你绕学校三圈都找不到车位,下地狱去吧你!

任哪个人被浇了一脚泥都不会太开心的,经此一遭,我原先尚且抱有对高中新生活的期待七零八落地躺在了离学校两个街区惊愕的那一瞬间。

导师还未在席,班上的同学们三三两两。

有些nv孩们瞧上去是互相认识的,讨论道:「啊,是吗?我看过分班表,我和我国中的好朋友离得很远。」

「嗯,我和我喜欢的人也没有分在同一班,明明都考上同个高中了。」

「你是说……不会吧?你已经喜欢他三年了,还要追到高中来?」

「嘘!这个……嗯,因为我不想要国中毕业就成为我跟他之间的界线。」

我安静地待在座位上,左掌托着腮向右窗望,习惯x地听这世界形形sese的言语,余光瞥其背後漫漶光景,她们一个人说「国中的好朋友」,一个人又说「不想要因升学而有界线」,我内心里小小地笑了一声,不觉想着这些都是绝佳的素材,或许未来能用上。

想了想,我从书包取出沿用国中的笔记本,有时写几个字,若想到了更完整的主意,则写长一些的句子。

我国中没有特别相熟的朋友,但点头之交不少,都能聊上几句,只是我常一颗心扑在纯白的文档,在她们外出聚会逛街时,那档案密密麻麻爬上许多小字,这是我与他们的差异,我承受这後果。

上了高中,我也没冀求能和多少人成为朋友,毕竟我的心另有天地,我选择听从真实的我想倾向的重心。

导师来了。赶在钟声之前,一些在门外徘徊的同龄少年少nv鱼贯而入,那些生面孔像新生的灌木谁也不识却排排坐在一块儿,我收敛表情,看着导师安排後来者的座位,简单的自我介绍与欢迎,笑着展望来日,鼓励学子,最後要我们按列接龙介绍自己。

列印成文本,带给席庸年。

对於他反手掏出锡纸包装的巧克力予我的反应已见怪不怪,我撇撇嘴,终究没说什麽,兀自入座。

他倒是看得认真。

席庸年不时引颈去瞧,像要把整张脸埋进洁白的a4纸,他的面庞贴了近,白纸上的墨点便失去轻重地模糊化,烂熟於心每一字都储存在我脑海底,他的存在就变得过於显眼了。

我用力眨了眨,想贬去眼里他的烙印,左不过是普通朋友,怎的就要为他忐忑扑腾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祝愿雨,你别探究——

「这个段落你写得……让人很有t会,是从你的经验出发去写的吗?」他在徵求过我的同意後,用铅笔在纸上圈出某处,如此问我。

「你对这个有共鸣?嗯,算是吧,我见过这样的事发生,去芜存菁取为己用。」

席庸年没有吱声回应,我看过去。「看想那麽复杂g麽?有话就说。」

「在想怎麽样抒发读完故事的心情才不会冒犯。因为只是说你好厉害、真佩服你可以写出一个故事或期待後续,这些话怎麽听都有种敷衍的感觉,像是虚有其表的夸赞,但是我真的读过了,我也不希望你觉得自己的作品被随意对待,所以还在想。」末了,他笑了笑。

「为什麽这麽认真?」

「为什麽不认真?」

我踟蹰片刻,缓缓道:「我不觉得现实生活有人真的能理解。毕竟……世界上不愿意动脑的人那麽多,他们的眼里读进了一行文字,再跳至下一行时就会忘了前面在说什麽,他们没有耐心,从不将心力放在文字上。」

「这是你的偏见。」

「什麽?」我拧眉。

席庸年放下纸张,还是那样淡然的神情,言词间不张扬不含蓄,他向我描摹一个我未发觉过自己的模样。「书籍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出版,就算受众再小,也有它x1引的读者在。有人消费买书,然後被书籍内容打动,和有人先因为看过一本打动自己的书再去买它,前後顺序颠倒,并不影响他们真的喜欢那本书,愿意花时间读。」

「你现在是学生,身旁的朋友们也都是学生,学生自小泡在书和考卷里被推着走,有些人就是生出逆反心理,排斥看书,但那不代表一百个学生里,没有一个人喜欢看书。」

「书的类别又尤其多,你要为了一个不看这个类型的人——也许他喜欢的是另个类别的——就觉得大家都不好吗?」

我一怔。

「我……」

他又说:「早猜到你有这样的顾虑,我才不能马上又jg准地给出回应,其实我自己就是不太看书的人之一,但是,我想再读得更多之後,再给你回音。」

「……喔。」

他哼笑一声,眉毛很有戏地挑动着。「只是喔?」

我抿住颊边微搐的笑意。

妈呀,r0u麻si了这个人,上一秒以为是个天然撩,下一秒就原形毕露了。

幸好席庸年依然是我所知的席庸年,煽情幅度不太过僭越,只是看这架式,宽慰人倒是一把好手,挺会看场合说话。

「这之中当然有一点点我的刻意为之,例如安慰,还有这些举例。不过最重要的是,你的价值不会因为所谓的趋势或受众有任何扭曲,你或许是缺一个被发掘的契机,仅此而已。」

「诚实与你说我目前的感想。其实我刚才觉得有t会的桥段,我也有点小故事,你想听吗?」

「作为交换。」

「你的故事也是能交换的条件吗?」

「是的。」

我摇头,忽然之间再无话可说。

什麽样的人会将自己的私隐当作交换的筹码呢?如是盘算,有几分真心?

周五早自习,俞玦有气无力地趴在座位上,像是身t抱恙。安静的课间不便传话喧哗,我恰好对上聂襄芸转过头来寻我那关切目光,我示意她瞧桌下,拿出手机打字传讯:怎麽了?

她回得很快:那个笨蛋出门前就发低烧了,到学校後我拉着他到保健室量t温,384度,保健室老师都劝他请假回家,但他就是不听劝!

愿雨:那怎麽办?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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