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说白了就是pua。
姜椰晚进公司有半个多月了，经历了三次周测，每一次都被骂到痛哭流涕。
老师说话也不会照顾她们的心情，直接就指出问题，甚至有时候表现得没有预期的好，就会被骂垃圾。
除了周测被骂，姜椰晚被骂的事情还有很多。
鞠躬度数不够被骂，问好声音太小被骂，吃了饼干被骂，体重上涨被骂，体态不好被骂。
感觉做什么他们都不满意。
好多练习生受不了这样的高压，所以渐渐的就不来了。但这并没有办法影响公司，因为每周新来的练习生没有五个也有两个。
甚至bbc现在准备的女团就是每月通过比赛给选拔出的，因此每周进来的练习生数量实在是大的可怕。
姜椰晚进来的第一天教她的那个姐姐在这个月的比赛上就拿到了出道名额，现在已经开始每天跟工作人员一起开会，确定之后的音乐风格和专辑造型。
而她连那个资格都没有。
因为要赶上所有人的进度，所以姜椰晚下午放了学后就会赶往公司，一直练到凌晨，之后再给哥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
姜野硕一般睡得都很晚，再加上她一个人那么晚在外面，家里人不放心，所以每晚都会去接她。
凌晨的首尔灯火通明，大路上仍有很多的行人，但小路就不同了，昏暗的灯光时不时的闪一下，醉酒的人晃晃荡荡地走过。
姜野硕坐在车里，一边听歌一边等姜椰晚出来，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她基本上都是这个时间点出来。
远处的路灯把车影拉的很长，时间也一点一点过去。
他的烟都已经抽完了，就连车里的味道都散去了，可姜椰晚还没出来。
姜野硕怕出了什么事，于是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嘟——”
“喂……”
还没响几声呢，那边的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姜椰晚的声音囔囔的，鼻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姜野硕没注意到这一点，直接不耐烦地说：“都几点了，你还不出来？”
“……马上。”说这句的时候，她哭腔更重了。
他这时候才听出不对劲：“怎么了，哭什么？”
那边答道：“没哭呜呜……”
姜野硕：“……”
你看我信吗？
他皱起眉头问了一句：“在哪呢，我过来找你。”
“不呜、不用……我出来了呜。”姜椰晚都哭的喘不上气了，还要嘴犟说自己没哭。
她说完后，姜野硕往她经常出来的那个口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抱着纸的小不点。
姜椰晚穿着运动服，梳着丸子头，因为刚刚练舞实在是太热了，额前的碎发被打湿，全部都贴在了上面。
她还背着书包，怀里还包了一包抽纸，一边走一边擦眼泪，还时不时的抽抽两下。
姜野硕看到后皱了下眉：“……”
然后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开玩笑，这么丑的样子不拍下来实在是可惜了！
还在走着的姜椰晚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本就委屈的小家伙更崩溃了，直接站在原地开始大哭。
刚刚才因为素颜被拍被骂了一个小时，现在他又直戳她的痛处，姜椰晚实在是气都起不起来。
她此刻只想赶紧回家，然后缩到妈妈的怀里让她安慰安慰。
姜野硕在那笑得开心，一点也不关心姜椰晚为什么哭。
因为他非常了解姜椰晚，她从小就不太“记事”，俗称缺心眼。
今天哭了，睡一觉以后明天立刻就好。
上一次她这么哭，还是因为英语卷子最后那块被她的口水晕开了，那块的答案直接作废，一下子少了二十五分，把孩子委屈到哭了一路。
他爸妈怕孩子以后对学习没兴趣了，所以特地规划好，说要带她去玩，散散心。结果这傻蛋儿第二天起来后就没事了，还跟同学炫耀自己考试睡着的事情。
姜椰晚走近后，姜野硕就把手机收了，还笑她：“又是因为跳舞不顺？”
他之所以这样云淡风轻的，纯属是因为这已经不是姜椰晚第一次在练习结束后哭了。
但每次出来都是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倒没有像现在这样崩溃。
“嗯……呜呜嗯呜呜呜嗯……”
因为呼吸不过来，所以连话也说不清。
姜椰晚不想给哥哥说自己被骂的事情，所以就这样承认了。
她委委屈屈地抽噎着拉开了车门，然后抱着自己的书包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后，一路上都是姜野硕在说，姜椰晚则是躺在副驾驶上，一边擤鼻涕一边抽噎着。
路灯划过车顶，灯光照亮她眼角的泪，泛着粉意的鼻头和她那撅起来的嘴，昭示着她的心情仍旧很不好。
“跳舞嘛，你小时候又没学过，跟不上很正常，老是哭什么？”
“你都多大了，还用哭解决问题？”
“你要是不选择这条路也就罢了，可你选的是压力最大的这条路，那你要受不住的话怎么办，直接在摄像机前面哭出来吗？”
姜野硕说话一向不好听，但句句在理，这也是姜椰晚即使不喜欢也不会戴上耳机的原因。
“哭确实是缓解情绪的好方法，但你得学会不在外人面前流眼泪，大家不会因为你哭就向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