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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结果王夫人没给开方子,而是凑到耳边,语重心长道:

“药能治标,不能治本。姑娘身体受不了,可以想办法……”

热身。

骆凝一直都是小贼给她手口并用热身,听见此言,好奇询问:

“该怎么弄?”

王夫人觉得这姑娘是有点纯,小声解释:

“你和男人说一声,他自然会教你。”

说着在柜台下,取了个小瓶,递给骆凝:

“这是香妃露,可以养护皮肤。有些夫人比较干涩,辅以此物会舒服一些……”

骆凝大略明白意思,她虽然羞于回想和小贼的经历,但还是觉得,她应该不需要这东西润滑……

骆凝把白色瓷瓶接过来,眼神古怪:

“王夫人还卖这些东西?”

王夫人笑了下:“医者仁心吗,成天和官宦夫人打交道,她们有难言之隐不能和别人说,自然只能找我这大夫解决……对了,街口有个范家,是御用裁缝范九娘的宅邸,旁边的裁缝铺便是范九娘的闺女开的;姑娘要是真想让相公早早交枪,可以去找范小姐,报我的名字,买几件贴身衣裳,穿着试试。”

骆凝略显茫然:“那里的衣服,很好看吗?”

王夫人点头:“范九娘就是裁缝界的奉官城,天子龙袍都是她操刀,如今民间常见的衣服款式,皆是她年轻时设计,就比如姑娘这件儿留仙裙,最初便是范九娘给当今圣上的生母王贵妃定做,先是豪门夫人效仿,而后才流传到民间江湖……”

“是吗?”

“我在京城长大,岂会不晓得这些。姑娘的身段儿实在好,是我见过穿这身裙子最好看的一个,江湖上那美名远扬的‘蟾宫神女’,在姑娘面前估计都得失色三分。”

骆凝被人夸,还是有点高兴的,微笑道:

“夫人过奖,待会我就过去看看。”

王夫人见骆凝非常文静,很讨人喜欢,就想继续当过来人,取点润肠蜜露之类的,教骆凝如何清洁,满足男人的特殊癖好,还没开口,就发现门口多了道人影,话语连忙停了下来。

骆凝同样止住话语,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黑袍的俊美公子,扛着鸟鸟朝铺子里观望:

“叽?”

骆凝脸色一冷,回头让王夫人包了几幅清热去火的药,快步出了大药房。

夜惊堂撑着伞在门口等待,见状撑着伞遮在了骆凝头顶,抬手去接:

“开这么多药?准备让我喝半个月?”

骆凝在药房里还是贤惠小媳妇,等走出门来到街上,表情就清冷了起来:

“这药你先吃着,没了我再过来抓药。”

夜惊堂知道昨天端着骆女侠照镜子很过分,微笑解释:

“昨天纯粹是脑子一抽,想看看我脸色有没有什么问题,才起身照了下镜子。我保证以后绝不会……’

骆凝淡淡哼了声,没搭理。

夜惊堂安慰不动,也只得转开话题,拿起药材包里的白色小瓷瓶:

“这是什么药?”

骆凝表情微僵,把小瓷瓶抢过来,平淡解释:

“润肤露,给云璃买的。”

夜惊堂觉得小云璃那吹弹可破的肤色,完全没必要润,不过也没多问,转而道:

“刚才拜见的靖王,打听到了邬王世子的消息,我准备出城去看看,骆女侠要不要不一起?”

骆凝听见正事儿,表情缓和了几分:

“先把药拿回去……”

“正事儿要紧,药回来再开也无妨。”

夜惊堂抬手就想把药丢河里。

骆凝顿时恼火,她厚着脸皮拉半天家常,才把药开出来,被丢了怎么来开第二次?

“小贼!你再打歪主意,我直接带着云璃回南霄山,你自己想办法调理身体去。”

夜惊堂动作一顿,把药好好提着:

“我只是觉得拿着药不方便罢了。”

骆凝没有搭理,走在夜惊堂身侧,路过街边挂着‘范巧手’招牌的大铺子时,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入其中:

“你等等,我去给云璃订几件衣裳。”

夜惊堂抬眼看了下,并未多问,在街边等待片刻,就见骆女侠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丝绸布包,出门后便收进了怀里,脸色有点怪。

夜惊堂不明所以,询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这铺子的东西好贵,一件儿小衣买百十两银子,还是人情价。”

夜惊堂听见价值如此高昂的奢侈品小衣,表情明显出现了变化:

“什么样的?我看看,敢在京城宰客,当我好欺负不成……”

骆凝微微扭腰,没让夜惊堂掏衣兜:

“这是给王侯将相定做衣裳的裁缝铺,卖这个价也不算宰客。走吧,先去忙正事儿。”

夜惊堂觉得骆女侠是要给他个惊喜,便也不问了,撑着伞一起走向了城东……

……

云安城占地庞大,但常驻人口也夸张,人多地少,城内的豪门,多半都会在城郊另置别院,些许超大型宅邸,也会修建在城外。

距离云安城十余里的邬王府,本身是前朝皇族产业,大魏开国时赐给了皇子,分封诸王后闲置下来,废帝登基后召诸王世子入京,邬王世子东方胤便住在了这里,而后女帝上位,也没把诸王世子放还故里,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下午时分,夜惊堂和骆凝一起,来到了沿江而建的偌大王府附近,遥遥可见一栋三层观景楼矗立在江畔,其他建筑都隐于林木之间,有诸多侍卫在周边巡视。

过来的路上,夜惊堂也和周边的百姓唠嗑打听过,得知邬王世子确实会吃,但风评不错,偶尔还会不计身份,跑到江边的渔家里,和渔民一起钓鱼,现杀现吃与民同乐。

虽然不重皇族风范、不务正业、没真本事的差评一大堆,但夜惊堂以平民的角度来看,硬是没找到半个污点;如果不是从平天教主那里得知邬王有不轨之心,他怎么都不可能怀疑道这么个老实本分的世子身上。

夜惊堂在江畔瞩目片刻后,询问道:

“这事儿该怎么查?”

骆凝提着小药包,如同陪着夫君欣赏江景的小媳妇:

“上次竹籍街的案子,死者是一名负责建造宫阁的工部小吏,被行刑逼供过,凶手要办的事儿,大概率和建筑有关。此事由邬王世子主导的话,书房、卧室暗格之中,可能有相关的图纸。”

夜惊堂见此,把伞递给了骆凝:

“王府布防很严密,两个人进去动静太大,我潜入进去看看,你在这儿望风。”

骆凝抬眼看了下天色:“白天办事儿不方便,要不等晚上?”

“邬王世子进宫赴宴,等晚上人回来,恐怕更不好查。”

“那你小心点,潜入要来去无踪,别打草惊蛇。”

“明白。”

夜惊堂从怀里取出叠好的面巾,戴在了脸上,先让鸟鸟飞进江畔树龄,而后在平静处一头扎入江水,身若游龙,摸向江畔观景楼。

藩王世子便是藩国的继承人,分量之重不言自明,王府防卫颇为严密,哪怕是江畔,依旧有几艘乌篷船巡逻,不时检查江底。

夜惊堂憋着一口气,先游到江心深水区,饶了个大圈儿,又回到江边,在水底看向上空,见鸟鸟盘旋的姿态没异常后,才从观景楼外的石台下悄然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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