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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嗯。”

“他好奇怪。”昭昭嘟囔,“要是南灼也能这样就好了。”

昭昭问谢浔白:“我们要闯魔神秘境吗?”

“不,”谢浔白道,“要阻止他开秘境。”

还是要和南灼起正面的冲突。

昭昭一怔,脸色有些苦。

她乖乖跟着谢浔白起身,还魂七色莲已经被谢浔白抹去宋涛恩的神念印记,昭昭把它塞到乾坤袋里给小凤凰疗伤。

先前的乾坤袋被小凤凰一把火烧了,虽然小凤凰强行契约了她,把她当妈,但她的识海里,流云剑灵越发暴躁自大,她不敢把这两只家伙放在一起,于是——谢浔白一针一线地把乾坤袋补好给小凤凰当窝啦!

房门被推开,放眼望去,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院中有结界保护,尚未聚拢大批魔息,但可以预见那些没有被修者庇佑的凡土被魔息冰封的情状。

院中几人听闻动静纷纷回头看过来。

他们在石桌上铺展开凡界各州的地图,容韶卿正点着地图说着什么,见昭昭和谢浔白出来,沉重的面色稍缓。

“昭昭,你……”段玉螺见昭昭无恙,险些落下泪来。

昭昭安抚地拍了拍两位师姐的肩,目光落在石桌的地图上:“这是?”

容韶卿回道:“在找宋涛恩的位置,以及传书给各仙门,让师尊快一些与我们汇合。”

谢浔白走上前:“找到了吗?”

“依据魔息扩散的范围和威力,已经了有了写眉目,”容韶卿有些苦恼,“但凡界广袤,只推断出一个模糊的方位远远不够。”

“在哪边?”

“东。”

东边?东边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昭昭锁眉,她看向谢浔白,忽然愣住,试探着问道:“无涯海?”

谢浔白颔首。

“为何是无涯海?”容韶卿不解。

眼下无涯海已然退潮,灵性如文鳐鱼也不再光临抚舟岛,再加上鬼王秘境已毁,那一块海域与寻常无异才是。

“无涯海毗邻青州,青州山林有凤凰留下的灵息,”谢浔白道,“还有海下玄武的遗骸,演武台上刻录的祭文有着纯净无上的美好祷愿,最适宜平息躁动暴虐的魔息。”

看来南灼虽与魔息为伍数千年,但还是无法随心所欲地驾驭它们。

也是,本就不是他的东西。

谢浔白眼底锋芒一闪:“我和昭昭先去无涯海,你们与各仙门汇合后……”

他一顿,说道:“先镇压从无涯海流泻出来的魔息,可好?”

钟辞扬眉问道:“谢道友是觉得我们会拖后腿吗?”

谢浔白眉头一蹙。

昭昭比他还记仇,闻言当即哼哼:“那、那不如藏青山的弟子当先锋?”

钟辞一怔。

昭昭朝他做鬼脸:“魔道不管天生存亡,所以不懂谢浔白的用意,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

“昭昭说得对,”虞念娇起身,“南灼实力强横,凭我们根本没有一战的可能,不若先镇压魔息,不让魔息侵袭凡界,也算是为……”

她看向昭昭,声音低下去:“也算是为白泽分忧了。”

白泽,二师姐喊她白泽。

昭昭敛起张牙舞爪的神色,怔怔地看着虞念娇。

虞念娇将一个剑囊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发髻,温声道:“不是什么珍贵的灵宝,前些时日见你的流云似乎有些不服管教,思来想去,这个剑囊你应当能派上用场。”

“昭昭,打不过就跑,不要逞强。”

剑囊土土丑丑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皮面上泛着灰哑的光。昭昭接过来,入手的刹那,识海中流云嗡鸣,但也仅仅只在刹那,流云便安静下去。

昭昭愣了愣,细细查看流云,发现它并无异样后,同虞念娇用力点头:“我知道的,师姐,我一定跟以前一样,打不过就跑,不要担心。”

虞念娇抱了抱她:“别像祁越泽那个笨蛋那样。”

她松开昭昭:“无涯海见。”

昭昭祭出流云,素日活泼的剑灵沉默得像一只鹌鹑,昭昭摸着剑囊,心里有些犹疑,但睽睽众目里,她总不好和流云谈心,只能先掐起剑诀,与谢浔白一道前往无涯海。

【作者有话说】

看了眼纲,下周大概可以大结局了,打完架就收尾

魔剑

◎和谢浔白一样的脸◎

愈往东魔息愈深重, 脚下的流云剑也越发不安分起来,昭昭勉力运转白泽灵脉,以隔绝魔息的侵袭, 但效果似乎并不太好,她只能和谢浔白落在青州山林。

山林层层冰封, 黑色的雪花尚未落在肩头, 便被白泽灵息拂散。

谢浔白将手搭在魔化的树上,神念掠往无涯海,须臾,他睁开眼, 朝昭昭摇了摇头:“还没有涨潮。”

昭昭低头看着流云剑,苦恼道:“流云有些不听使唤了,雪下得越发大, 我们要再快一些。”

谢浔白可以一日千里,她却不行,流云屈服于魔息,她寸步难行。

昭昭鼓起脸, 眼神瞥向谢浔白时,微微一亮。她朝他伸出手,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 轻巧地跳到他背上:“谢浔白背我!”

谢浔白被她扑得背脊微弯, 白泽的气息从后背贴过来, 他下意识抬手扶住她攀缠上来的腿。昭昭在他耳畔笑:“你要快一点哦。”

谢浔白微微一顿, 乍然想起在青州城外的那一夜, 昭昭也是这样从背后跳上来, 猝不及防往他脸上拍了张神行符, 只不过那时, 她没有离他这么近。

他往上托了托昭昭,有些无奈:“下次别这样,会摔到你的。”

昭昭看着往后倒的景色,慢慢晃着脚:“才不会呢。”

谢浔白一念千里,两句话的功夫,他们便抵达了抚舟岛。

岛上了无生息,魔息浓郁得几乎凝成实形,长街湿滑,三两步便能见到被冻结成冰雕的行人。

令昭昭心惊的是,这些人中竟有不少元婴。

——连元婴都无法抵御的魔息。

昭昭面色凝重,她环紧谢浔白的脖子,轻声道:“谢浔白,如果南灼打开魔神秘境,凡界要死多少人?”

谢浔白安抚她:“别担心,他不会得逞的。”

谢浔白向来言出必行,但在魔神的威名之下,昭昭无法心安。

无涯海的浪潮在风息未止时被一刹凝结成冰,粼粼的波纹宛若琥珀里的小虫。

南灼就在演武台升起的地方,此刻他脚下是滚滚的黑雾,他低垂着眉眼,手中一柄漆黑长剑。

长剑破败,古拙的剑身上布满坑坑洼洼的缺口,但即便如此,剑势也惊人。

谢浔白在他十丈外停下脚步,昭昭从他背上下来 ,看着那柄剑,讷讷开口:“这就是魔神之剑吗? ”

好破。

数千年前,南灼就是用这柄剑搅得仙界不得安宁?那实在是——剑不可貌相。

昭昭胡思乱想。

南灼抬起眼,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你终于来了 。”

他的脸上遍布魔纹,却并不显狰狞,横贯面颊的魔纹倒让他那张绝佳的伪君子面容生出几分桀骜的意味。

“我?”昭昭微愕。

这人还对她的白泽灵脉不死心!

昭昭“唰”地亮出流云。

南灼低低笑了几声:“我在等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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