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男人只能绝对臣服于她
伪装的强悍一点,再强悍一点,用言语,行为,衣着把自己包装成难以接近的刺,去规避许多麻烦。
??“大学时,我们交往过一段时间,你没认出我,我也没敢告诉你……嗯,不过你确实一点也没记住我啊…”
??男人抿唇,而后红着眼苦笑:
??“哈……我告诉你名字时你也没有一点反应,我挺小丑的……”
??“确实小丑。”
??……
??没管余凡意味不明的附和,他第一次大着胆子表露心声:
??“余凡,虽然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不想再拖了。”
??“我……喜欢你,以前喜欢,你追着我哥跑时喜欢,你把我当狗按在下面肏时喜欢……”,他说着说着,深深叹了口气,喉音愈发颤抖:“现在……还是喜欢……”
??任峥回头,直视余凡,眼中泪光闪烁,坚毅冷峻的面目透露不忍。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下一秒可能就会让他承受不了,但他没移开目光。
??他直直在女人面前站定,希冀回望。
??一秒……两秒……三秒……
??女人没看他,兀自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掐灭,心情复杂,面上却不显。
??她把男人晾在一边,伸手搓了搓十几年来一直戴在左手手腕的水晶链,远眺江面。
??夜半时分,一片漆黑。
??但她知晓新一轮红日将在东方升起,从这个角度,或许能看到水天一色交相辉映的美景。
??总要向前看啊?
??是吗?
??她守着一份回忆苟活数十年,可回忆如今只剩下苦涩,她用尽全力也找不回一丝一缕甘甜。
??操蛋啊~
??可恶的封建迷信,猥琐男人,这世道这人间…!
??老天爷怎么不下屌操死他们呢…
??“我有病……”
??男人听她没头没尾,突兀开口,一时错愕。
??“我讨厌大多数男人,讨厌很多东西,矫情又挑剔,我看不惯有男人压我一头,也看不惯背后嚼舌根的,我暴躁易怒情绪不稳定,我只喜欢过江晗,喜欢他那一点点温柔……”
??“嗯,可惜我感受到的温柔太少了,难怪现在有些变态……”
??“我特小心眼,眼里容不进一粒沙,我身边不会有“男人”,只会有狗。”
??“你能当吗?嗯?”
??“比以前还惨的那种,我可能会让你戴项圈,爬着走,天天按着头干你,把你脱光扔公厕……你不准有任何反驳质疑………”
??“你能吗?”
??女人漫不经心开口,字字句句却是没留后路的逼问。
??男人愣了很久,女人以为是在迟疑准备放弃,可她低着头没看见任峥又哭又笑的脸。
??河对岸,啪!!!
??夜空突然绽放巨大而绚丽的烟花,五彩缤纷,无比夺目,划过半个市区落在彼端,漂亮极了。
??“………”
??一阵止不住的,属于成年男人的哽咽哭腔,低沉沙哑,却是喜极而泣的意味。
??“…女士,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任峥,峥嵘岁月的峥。”
??男人破涕为笑,颤抖着伸出手,率先引出一个滑稽又久违的认识流程。
??烟火明灭间,她看见男人热泪盈眶。
??“先生你好,我叫余凡,不凡的凡。”
??她回握,握住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却格外小心翼翼的大手。
??“…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不约而同回道。
??答应我,这次一定记得我姓名。
??男人动容,轻轻牵起女人的手,虔诚低头弯腰在女人手背印上一吻。
??像在吻他的神。
??“笨蛋……”
??啪嗒!!
??烟花再次炸开,这一朵比先前任何一个都要巨大,比任何一个都持久绚烂。
??吻毕,余凡一把将手腕手链扯下来,狠狠往暗沉江水里一扔,扯过惊呆了的男人的衣领,把他拉下来一口咬上殷红的薄唇。
??撕咬,啃噬,任峥放松口腔任她入侵施为,闷哼着发出难耐低喘。
??“嗯……唔……”
??他迷醉在这一场幻梦,得到神明的垂怜。
??
??
??
??
??
??
??打火机,啪嗒。
??她烧了所有的画。
??烟雾寥寥,模糊了她的脸,只落下一地灰烬,和残缺的灵魂。
??寡淡的脸上满是死寂,仿佛她身处墓地,周身是萧瑟寒风,可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是一个极其淡漠的女人。
??在她枯燥绝望,以灰暗为底色的世界里,有个男人风风火火闯入,以卑鄙的方式赖着不肯走。为了留住她,男人使尽卑劣手段,他让她名声扫地,亲手捏碎她的热爱,他把一个忧郁的灵魂打入更深地狱。
??随后,他们的关系也破碎了。
??女人于那分手雨夜只是淡笑,嘴角勾起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男人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迅即躲开。
??“真冷啊……”
??女人喃喃自语,最后深深望了男人一眼,一双波澜不惊的黑沉眼睛,将他穿透,刺痛:
??“这该死的雨。”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消失在雨幕,被风吹散,听不真切。男人矗立在雨中,像具沉默的雕塑。
??他只是望着那个决绝离开的背影,如同他们最开始那样,他被她深深吸引,迷恋,无法自拔。他爱她的神秘,深沉,爱她黑暗的底色,但他亲手弄丢了。
??————
??穆言,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偶尔低调登上财政新闻,冷峻的脸会刻意表现亲和,总是儒雅吐露字句。是个令不少人眼红的富二代,还长的不赖。
??他交过不少女朋友,但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气质绝无仅有的女人。
??在一次市级画展上,一幅画莫名吸引他的视线。灰暗的底色,整幅画都是浓度不一定灰,却在一片荒野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一张雾面——以烟与雾勾勒而成的一张脸。
??整张脸隐隐绰绰,若隐若现,眼睛微垂,直视像是在敛眸避开人的视线,从远处凝视又觉得这双眼半眯着在与人对视,似乎带着侵略性在洞穿人,凉薄又深刻,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
??当时男人站在画前,心神一震,沉默良久,然后突然发现旁边有一位女士也在认真观察这画。
??“……不对……”
??他听力很好,女士低声呢喃被他尽收入耳。
??“……又失败了……”
??余光注意到女士的眼在画的面部过于细致的打量逡巡,穆言若有所思半偏过头。
??女人面目很寡淡,甚至称得上阴郁,半分忧郁半分凉薄,黑沉沉吊着的眸子似乎什么也看不进眼底。她眉头微蹙,两秒后舒展,轻叹了口气。
??男人状似无意瞥了一眼画作旁边的署名——霍桑——又转过头对女士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