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灭了蜡烛扭过头对杜以南说哥我爱你
把脸埋在他哥的肚子上。
杜以南任他埋着,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揉着他的头发,说:“骂你干什么?你又不是那种有事没事就玩出界找刺激的性格,能这么说出来的话都是认真的。我也不懂你那天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了啊?我就看不得你那个委屈样儿。”
埋在他哥肚子上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哥。我不是说着玩儿的。我真的会不结婚,没有小孩,看着你跟爸妈过得好好的就行。”
杜以南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乖,我知道。”
他放开了杜以南,对杜以南肚子那块被他弄得皱巴巴的衣服咧开嘴乐呵了一下,衣服边儿上有根小线头露了出来,他捏了一下那根小线头
杜以南读完大学在隔壁城市漂了一年,然后回来找了份工作,平时就住在家里,所以他整个高中毕业的暑假都跟他哥腻在一起。杜以南大三开始交的女朋友还是分了,知道了以后他有点惊讶,毕竟这一次也谈了有三年。饭桌上杜以南说:我也没有多少宏图大志,就想着回来,要照顾爸妈也方便,还不用每个月付房租。再说我们杜小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了啊。
杜以北被他哥薅了一把脑袋,低下头笑了。他脑瓜比六级都要考两遍的杜以南好使,分数出来他有意愿的学校基本随便挑。从初中开始光思考对杜以南的感情就够累人的了,没有精力去感受什么青春期的躁动,读书应试对他而言是一种逃避和放松,能让他对自己说,我不是什么正经事都不干的,我没有什么都让爸妈和哥失望。高三的同桌说虽然不知道你的相思症思的是究竟谁,但我知道你这叫那什么,蚌病成珠,你是一颗忧郁的小珍珠啊北哥。
忧郁的小珍珠杜以北第一志愿填了一间离家非常遥远的牛逼大学,由于他从小到大都黏杜以南,所以这事让大家非常震惊,以至于杜以南周末特地买了两罐菠萝啤要跟他促膝长谈,说弟弟啊,我以为你会挑个近点儿的大学念呢?隔壁那个z大不是也挺好的吗?
杜以北把自己裹成只粽子坐在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哥。杜以南隔着被子挠了他几下无果:“二货说话。一有心事又装哑巴了是吧。”
他缩在被子里嘟嚷:“z大配不上我。你不觉得我能念更好的吗?那么高的分,你不信再查查去。”
“我信,知道你从小就聪明。”
杜以南叹了口气,开了一罐菠萝啤递给他,说:“问你为什么非要离家那么远呢。真的只是因为q大好就去了?我老觉得你不是这原因。”
他没说话,从被子里伸手出来接过那罐饮料喝了一口。
“哥,我成年了。”
杜以北挑了一下眉:“然后呢?”
他把易拉罐递回给杜以南:“这玩意是小孩子喝的。下回要聊天买两瓶青岛。”
“哎。”杜以南笑了,“知道了。长大了,要跑远点交男朋友是吧?行吧,大事你自己做决定,开房间记得带套。”
他也叹了一口气,说:“我都说了他是直男。”说完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去了,意思是没得聊了快滚。
杜以南哎哎了两声,本来想调侃他几句,又觉得有点儿心疼,坐过来搂搂他,说:
小北,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回答:死不了,舍不得你跟爸妈。所以我要离他远点儿,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树吧。
杜以南搂着他感叹道:“何方神圣啊。真不说说是谁?”
杜以北在心里轻轻地骂了一句傻逼。能让你知道吗。
杜以北上了大学,一个学期下来也没回家一次。对此,杜以南比得知他第一志愿填了q大的时候更纳闷了,又怕他在那边冷着,过冬的厚衣服也不回来拿,于是大包小包地寄过去。什么衣服被子,杂七杂八的零食和抹脸油,打电话跟他说b城不比我们这儿,冬天干冷得很,要多涂涂脸啊手啊什么的,不然放假回来一看小帅哥风干了,爸妈多心疼。
杜以北又在电话里故技重施,本来是想贯彻他那句“离远点儿”的豪言壮语的,可惜话还没过脑就开始习惯性撒娇,说哥,我想你了。他哥听完呵呵了一声。想我你回来啊,个不顾家的。
其实也只是说说,b城那么远,没什么大事来回一趟也累。但是杜以南先撑不住了,冬至正好赶上周五,下午跟老大请了半天假,买了高铁票提着个小包就往b城去了,找到学校外面小摊边正逛着觅食的杜以北的时候不到晚上七点。
杜以北看见他,呆了一下脱手掉到地上的烤肠都没管就扑了上来。杜以南一手拎着包一手接住了他,冲力让他俩搂着转了个圈圈,杜以南一面转,没绷住脸笑了,说杜小北,道行还是低啊。
杜以北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离开他哥这么久,以往杜以南读大学的时候时不时就回家,最忙的时候两人也没分开超过两个月。每次跟杜以南发消息打电话他都想说我想你想得快死了,这一次他发现离得远了隔得久了也没有用,不过他心情挺平静的,因为自己其实早就料到了。
太想见的人一旦忽然见着摸着了他就有种把人掰开揉坏了凌虐的冲动,所以想也没想低下头一口咬在他哥脖子上。
杜以南没防备,疼得蹦直了,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滚一边去,下嘴这么狠!”
“嗯。”想吃了你。这句没说出来。他埋在杜以南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咬破了皮先把里面的馅儿嘬干了。”
“说得怪瘆人的……哦,冬至了你是想吃汤圆了吧?现在带你吃去。别咬我了,牙也太尖了。”
吃了汤圆俩人捧着杯热奶茶在大街上溜达。杜以北问:爸妈没要跟着你来?
杜以南表示老爸老妈嫌弃b城太冷了,一学期乐不思家不愿意回来的便宜儿子探望个啥,由他自生自灭去。
“哥对你好不。毛衣外边套个羽绒服就急匆匆过来看你了,一下车浑身都冷得哆嗦。感动吧杜小北?”
他把捂热的手从兜里伸出来,搓了搓他哥的脸:“嗯。见到你我特别开心……你脸这么冷?”一面说一面皱起了眉头,伸手扒扒杜以南的衣领子,“真只穿了这么点?过来之前不看看天气预报的吗?酒店订哪了?赶紧先打车过去,我回学校给你拿几件厚衣服。”
说完就掉头往学校走。走了几步又回来脱了外头挡风的厚大衣给他哥披上,说:“穿好!”声音有点儿大,没等杜以南反应过来,人已经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小屁孩还生气了……杜以南觉着这状况还挺新奇的,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把衣服穿上。
杜以北抱着巨大一袋厚衣服打车到杜以南订的酒店,敲开房间门他哥睡眼朦胧地迎出来。
“困了啊,昨晚没睡好?”他搂着杜以南腰把人带进屋丢回床上,把衣服拿出来抖搂抖搂,“这厚打底棉衣。长羽绒服,羊绒围巾。够你呆这两天的了。冷着没?”
“不冷。我现在热得慌。原来北方的暖气是这样儿的……”杜以北在床上翻了个身,露出一小截腰对着他,嗓音舒坦得懒洋洋的,“昨晚熬夜加班来着,为了请这半天假。我先睡会儿……你今晚不回去了吧?”
说着杜以南又翻了回来,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半眯着,让他想起宿舍楼下边那只给吃的就过来蹭人的狸花猫。
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哄人似的跟他哥说话:“不回。你睡吧,睡醒了我再叫点夜宵你吃。”
杜以南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实在困得不行,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把衣服裤子什么的扒光了,剩下一条内裤,就这么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