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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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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这天煞的肯定是个脸盲。

某个国庆节收假回来,他看我的眼睛居然都带着陌生,气的我中午没吃下饭。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天天换着各样霸气酷帅的衣服在他面前晃,美人计。

这家伙从我面前走过去,眼皮都不见抬一下的,转角还和k哥说傍边那人穿得好装逼啊。

k哥转头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扭头憋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站一边跟个小丑似的,回家就把衣服扒了。后来挨我妈一顿批,这么好的衣服就穿一次,山猪吃不来细糠。

在追林哥的道路上,我越挫越勇,后来我还找到了之前他举的那张黑太阳旗帜,把它贴在我的床前墙壁上,每天一睁眼就是。

向着太阳出发,拥抱太阳。

我开始喜欢明黄色,金灿灿的,温暖照亮了我整个中学时代。

-20

圣诞节那天,我邀请黑太阳群体们来我家玩。

好吧,就是因为我和他们混到网吧去,被我爹知道了好一顿收拾,说玩什么家里没有,尽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我脑子一动就邀请他们到我家去玩,好多的零食玩具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奶奶也很高兴,那天家里好热闹啊,我甚至悄悄领了林哥到奶奶面前给她介绍。

林哥礼貌乖巧喊一声奶奶好,奶奶乐呵呵应下。

我在一边挤眉弄眼,看吧,我的眼光不错吧。

后来奶奶还摸了摸林哥的断眉,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送给我朋友们一些平安符中国结什么的。

奶奶还提议说小姨之前送来一个数码相机,让我试试和朋友们拍一,嘿嘿,我奶真是神辅助啊。

在周围人撮合下,我和林哥站中间,他手臂随意搭在我肩上,像是把我搂在怀里一样,我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我发现,照片里小c也悄悄扯着老大的衣角。

我还举着相机拍了一堆,欢天喜地的。

好像周围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我心底的幸福甜蜜感几乎爬上顶峰,可惜致命的是憨批林哥本人仍无知无觉。

欢喜中带着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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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k哥说在学校的商业模式可能得停掉了,老师那边注意到了,我们掐着时间干了票大的,随即马上扫尾不干了,赚了不少。

我们便组织着黑太阳所有的成员去一座庙里祈祷游玩。

一是可以安抚被欺负的学生,还有临考学生祈祷考试考个好成绩,二来嘛,要是被老师揪起来在学校私自搞贩卖文具,也好有个说法。

第三,就是这个寺庙蛮大的,有个月老庙,我想,是时候告白了,我真受不了一点他的目光瞟过我后,又丝滑飘向别处,好像我永远不能在他那里留下任何痕迹。

那天我故意拉他到月老庙前,拿个木牌满脸期待地和他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愣一下,然后高声喊,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抓笔签了一个狗爬屎的名字,转头就跑去和几个小孩一块掏门口石狮子嘴里的球。

我满脸黑线,恨不得拿这块木牌撞死去,老大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喜欢他,真是辛苦你了。

挥开他的手,

喜欢这憨批,是我脑子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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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喜欢林哥。

每天起来还是想要拥抱太阳。

在长期无望的暗恋中,我逐渐变得偏执。

但是没等我继续做出点什么,就出事了。

那是一个太阳扎眼的盛夏午后,阿扬慌慌张张跑回教室,把我拉出去说,出事了。

救人打架,对面人脑袋流血,老大一个人顶着可能要进去。

我感觉脑子一下炸了,我忙问林哥怎么样,他说,都在慌张,担心老大。

直到放学,老大都没有回学校,在警局蹲点的人说看到老大进去了,他们更是慌得六神无主,林哥跑网吧查起法律来。

我火急火燎跑回家,书包都忘了,妈妈一下班,我就抓着她,告诉她事情问她怎么办,她在法院工作,她肯定知道的,我说得磕磕绊绊的,嘴角忽然感觉好咸。

妈妈擦着我的脸,抱着我安抚说,没事,应该能判个见义勇为的。

她说快让老大的监护人去请一个律师,去警局问什么情况,做的什么调查,然后能起诉尽快起诉到法庭上。

后来林哥带着人去警局问情况被赶出来,继续问直接被锁了几天,我和k哥,阿扬继续一放学就满地找老大的监护人,好不容易在周末时找到了他爷爷。

他父母很早离婚了,父亲倒插门去了隔壁县,他母亲也回了娘家,不知道在哪,他原本和着爷爷生活,我们千辛万苦找到他爷爷希望他出面,那老头子把门一关,

老子没有那爱搅屎的孙子,该死的喜欢男人就该短命,这就那丧天良的报应。

我脸都白了,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k哥和阿扬手忙脚乱要安慰我。

我抬手擦了擦眼角说没事,我们去找他爹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吃了个闭门羹,他说他有家庭了,不可能再去背这个债,让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盛烈的太阳下,我们汗湿了背脊,仍旧心凉得慌,这下真四面楚歌了。

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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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方法都使个遍,可是我们甚至没有见到老大一面。

那个盛夏的太阳被密密麻麻的乌云笼罩着,闷了好久,哗啦啦下了一通,像是天在号啕大哭。

后来模模糊糊打听到老大被处死了,我那建立了十几年的善恶是非观念轰然倒塌,我像鬼一样飘回家了。

母亲下班回家,我哭着拽着她的衣领,大声哭喊质问她,你不是说应该判见义勇为的吗,为什么会处死他啊,我们是正义的啊,凭什么啊,凭什么一命换一命啊,你为什么不帮我们,你明明在法院工作的啊!

其实我知道,这不怪母亲,母亲只是个书记员,可是我真控制不住了,我那时虽知道社会不是黑白分明的,不然我也不会耍着小聪明给自己谋福利,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总得有个分界,有个标准的。

哪有这样黑白颠倒,草菅人命的。

母亲都被我吓得一时反应不来,父亲刚下班看见这样局面直接给我一脚,我的头磕到了墙脚,好疼啊,我哭得要断气去。

母亲把事情一解释,父亲也沉默了,两人无措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社会的黑暗过早地血淋淋呈现在我面前,父母也不知道如何让尚且幼稚中二的少年接受这赤裸裸的残酷事实。

后来奶奶和我说,掌握正义的人不一定正义,那结果可能也不一定正义。

我说,那为什么不让正义的人掌握正义呢。

奶奶说,那怎么选正义的人呢?

我不知道了。

奶奶摸着我的头说,学校里都不一定全是好的,社会就更混乱了,而我们目前个人力量还是太小了,只能给时间让社会变好的。余余啊,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对你们来说,都太残酷太黑暗了,奶奶也很心疼你们。

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看着黑太阳的旗帜感觉好讽刺,好难受。

家里给我整了一个紧急处理方案,每天晚上都和我讨论社会,讨论正义,给我做心理疏导,他们怕我陷入黑暗负面情绪中,开始憎恶一切,从而走上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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