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有重残等级,没报给社福机构不寻常。」
「这……不,要隐瞒的事先放一边,不治疗又是……」
「这就是谜罗。」七木拿出另一叠资料,「这孩子、他父母的户政资料也找到了,还算富裕、至少不可能筹不出钱。」
「够了……病历还有写其他事吗?」
「有。学校t检报告。这孩子左耳听力受损。在医院纪录里受伤原因还是语焉不详。」医生沉稳的语调中隐隐带着不屑,「没意外的话,是打耳光。」
「……好过份。」露榭倒x1一口凉气。「这些伤……能治好吗?」
「已经拖太久,後遗症免不了。」就连医生也轻轻叹息,「但还是建议开刀补救。不过患部已经不只关节,还涉及肌r0u肌腱与软骨、范围太大,最好到正规医院去。这里的医生跟设备主要在处理外伤的,接不起。」
「……知道了。」
「那麽需要申办住院吗?」
「如果有帮助的话——」
「——没帮助。」医生冷漠地下判断:「我收的钱也不少了,给你们些中肯话——这伤住院不治疗只是浪费钱跟时间。还有,医院内部其实不希望你们住下来。就算有黑道撑腰,也不可能跟教团杠上。非住不可的话高层肯定额外要求一大笔钱。」
「……了解了,那麽住院就不用了吧。」
「好的。接下来,那孩子现在至少得配一把拐杖。尽可能不要让右脚承重。其他细节都写在这张纸上了。务必细读。没事的话,你们就可以出院了。医院後门在那个方向。」
「……好的。」
「我说露榭小姐……你这样撑得住吗?」
「嗯?你说甚麽?」
「我说你的手臂。」
露榭正将荒城抱在手里,让他靠着自己的侧肩、环抱自己的颈子。
「……我腾不出手。七木,荒城的t重多少?」
「我找找……」七木翻着文件袋里的纸张,「……二十四点八。」
「……果然。」
荒城感觉露榭抱住自己的力道更紧了点。
三人总之先到附近的医疗器材店买一只拐杖。但露榭还是没让荒城自己走的意思,固执地抱着他走。
「嗯……该办的办完我也差不多该回营地了,两位呢?」
「回——」才刚说这个字怀里的荒城就扯了扯露榭的衣领。路上那些以往无缘的一切已经让他双眼闪闪发光了。「——难得出来了,就让我们逛一下吧。」
「这样啊,要不要再帮你们买个轮椅?」
「诶?不要。超显眼。」荒城鼓起嘴,看来对被注目没什麽好印象。
「现在也够显眼的……算了,你们开心就好。要回来的时候告诉营地一声,会让人开车来接。」
「多有麻烦了。」
「哪来的麻烦呀、荒城是我们宝贵的……」
七木说到一半卡住,露榭冷眼瞄过去……肯定是研究对象之类的吧。
「话不用说完没关系,但我会不客气地使唤你们。」
「哈哈哈、还手下留情。」
跟七木别过,露榭就照荒城所指去一切他想去的地方。露榭这才知道他竟然有生以来都不曾入口过可乐跟汉堡虽然都不喜欢,没看过电影。而在看他在宠物店第一反应竟然是趴在玻璃窗上流口水……之後带他去了第一次的自助铁网烤r0u,结果荒城根本吃不了多少。到了书店,荒城一眼相中光封面极尽华丽的电玩杂志更还想整柜买下。相反,只要露榭靠近教科书区域就会被拍脑袋;而荒城直盯着限制级区换露榭头锤他脑袋。而再不久,荒城迎来人生中属於自己,能打电话能上网的第一支手机。虽然他没身分只好先挂在露榭名下。
一个少nv背着巨大的登山包还抱着另一个小孩让不少人注目——因此路上荒城基本上都缩着把脸埋在露榭颈项之间。露榭是觉得没甚麽。但讨厌注目的荒城竟然忍得了?也不知道是甚麽让他忍得了的。
天se渐渐暗了下来,露榭看看时间: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呣~~~~」荒城喉间发出不满。
「别闹别扭了。既然这回能出来,以後也不是没机会呀。」
「可是以後又不一样……」
「嗯?哪儿会不一样?」
「……以後,脚可能就治好了。」
「治好不是很好吗…?」
露榭转头凝望近在眼前的荒城,他不知为何双颊泛红,扭扭捏捏地yu言又止。
「……可以的话可以不要治疗吗?」
「…?你怕开刀?」
荒城又不说话了。但似乎不是因为那个。
可他不说露榭也不懂是为甚麽。
算了,既然他不肯说,露榭也不想b问。
「虽然可惜、但该回去的时候还是得回去了。而且过九点十点几乎所有商店都会关门,也没什麽好看了哦。况且……」
「况且?」
——在瘟疫圈外不安全。露榭知道自己被教团重点监视。路人之中不晓得哪个就是教团的眼线。露榭想只是一白天的话、赎罪者应该还没反应过来。但一整天甚至过夜的话就太危险了。
「没什麽。」
想了这麽多,露榭还是吞回肚子里。就别给荒城兴头泼冷水吧。拿起手机、拨通给研究者营地。
来接送的车辆很快就到了。开车来的却是信使:只见他眉头深锁,应该是为露榭他们在这种时刻还招摇过市发愁。
露榭将荒城推进车里,顺手将们从背後关上、背倚着车门:
「看够了吗?跟到这地步别以为我没发现。」
人群间忽然冒出一名黑长发又穿戴一身黑衣的nvx——桃园希静。
本以为她会从哪着转角冒出来、没想到b想像中近得多——但露榭还是强忍着不让慌张蔓延到脸上。
「我还以为你会找不到我。想着今天是没机会说话了呢。」
「……你都特地触碰我的薄膜【壁垒】了。怎麽可能找不到?」
「那也得…你知道这麽做的意思才行、不是吗?」
希静的步履就像蛇一样、悄然无声地走近露榭。他y郁的外观让他身边空出了一块无人区,轻松地就到达露榭跟前。
「哼嗯?这孩子就是荒城吗?真可ai呢。」
希静迳自弯腰让视线绕过露榭身边望入车窗。摆明着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反正你早就从教团的资料上看过了吧?少做多余的事,告诉我你来g嘛的?」
「打招呼罗。」
「打招呼?」
「对,来通知你,我们被赎罪者部队雇来……肃清某位侵噬者。」
「你认真的?」露榭闻言不免压低声音,「我可记得你被赎罪者部队追杀过。怎麽这会又成为他们的走狗了?」
「你忘了我们是做甚麽的吗?」还弯着腰的希静微微歪头,眼神向上瞟着露榭,「万事屋——不计前嫌,可是我们的美德哦。」
「为虎作伥可就不是美德了——何况你还接了要杀一个孩子的委托?」
「为虎作伥?我想处置荒城还不至於被您批评到这个地步的。您可不知他的杰作?」
「他是无意的!」
「无论有意与否,他的双手都沾满鲜血。案件我们也是挑过的哦——处决荒城,我不认为有甚麽问题。」
「……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