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纪经年担心他就那么悄声离开,晚上总也不放心,只要惊醒了,就会轻手轻脚过去查看。
也许是被病痛折磨,他觉得活着变成了一种十分艰难的事情,他几欲放弃自已的生命。
偏偏纪经年还在不遗余力的挽救他的生命,于是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纪经年身上。
那段时间,病痛折磨着于恒,也折磨着纪经年。
纪经年甩甩头,停止去想曾经的那些事。
他当务之急,是过好当下,珍惜和于恒的每一天。
锁芯弹了一声,纪经年收好钥匙想着悄声进去看看。
屋里的大灯并没有开,只有微弱的光,于恒应该是只开了床头那一盏小灯,开门处有个小玄关,一眼并不能看到床。
纪经年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刻意放轻呼吸。于恒的睡眠很浅,他怕吵醒于恒。
纪经年拐过玄关被吓了一跳,于恒并没有躺下,而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搭着床边坐着。
好家伙,纪经年瞬间心虚,手里的钥匙瞬间烫手无比。
他真没想到于恒竟然没睡,自已这拿着钥匙偷偷开门摸进于恒的房间的行为,瞬间就变得……
于恒回头看纪经年。
纪经年特意练过的从容微笑此刻怎么也从容不起来了,他也被于恒传染的一紧张就开始结巴了,他把手背到身后,“那个……我,我……”
于恒的表情有点古怪,“纪先生,你来了。”
他怎么又变回纪先生了?!
纪经年有点不开心,望着于恒想解释自已只是想来看看。
没想到于恒一看到他的目光看过来,瞬间就避开了他的目光,别过头去。
纪经年下意识顺着于恒的目光看过去,他呆立在当场。
昏暗的灯光下,静谧的环境中,似乎听到了纪经年咬牙切齿的声音。
床头柜上,赫然放着润滑油和byt。
不用想,肯定是管家的“好意”!
纪经年恨得咬牙切齿,想着明天就把管家打包送回老宅里,让着老头去坑他爹妈!
床头柜上放着可疑又暧昧的东西,他又在洗完澡之后穿着睡袍,拿着钥匙深夜潜入于恒的房间。
纪经年泄气了,想去解释,不过看于恒的样子,不管自已解释一些什么,于恒可能都会觉得他今晚是来“办事”的。
走到床头柜那里,于恒怯怯的目光一直偷偷跟着纪经年。
看到纪经年靠近那些东西,他的心砰砰跳的厉害。
纪经年哗啦一声把那些东西都扫进了垃圾桶,轻轻放下钥匙。
食指中指并拢,在于恒额头上敲了一下,“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于恒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沉默之后,淡淡松了一口气。
目光看向垃圾桶里的东西,他也确实没有准备好……应对那些事。
第二天于恒睡醒出门,自觉走到餐厅,却没见到纪经年。
有佣人过来说,纪经年一早就走了,说是公司有事要处理。
走了也好,昨天那事之后,见到纪经年也……怪尴尬的。
“于先生,纪先生说别忘了十五的约定,您今天想去哪想干嘛都行,不过得先把早饭吃了。”佣人一边往桌子上摆早餐,一边道。
于恒讷讷应了一下,有点局促的坐下。
佣人又拿过来一只新手机,递给于恒,“这是纪先生给您的。”
于恒也没推脱,接了过来。找佣人要了一根针把旧手机里的电话卡抽出来,换到新手机里。
吃过饭他还是离开了纪经年的别墅。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干点什么,他目前所有的职业生涯都被迫中断了。可是留在别墅里始终怪怪的,总感觉那些佣人都在侧目盯着他,让他很是不自在。
于恒回到宿舍,简单打扫了一下宿舍,整理了一下自已的东西。
好像依旧没什么事可以做,去找工作吗?
他现在手里攥着纪经年给的卡,已经不再愁学费了。
在自已的床铺上坐了一会,他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已经想好了,工作还要继续找,只不过不是今天。
他要努力赚钱,努力学习。
记下来纪先生给他花的每一笔钱,争取以后还给纪经年。
如果真的可以……说不定他可以站在和纪经年平等的地位,去谈一场恋爱?
文女士
纪经年带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紧盯着电脑。手机随意的摆在桌子边,屏幕亮着,显示正在接通。
纪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跟你说,今年有空运过来的海鲜,你是想吃生的还是熟的?或者都做一点?”
“也不知道你大姐今年回不回来,哎……纪经年?!”文女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对着电话大喊,“纪经年!你是不是又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了?!”
文女土气急败坏,“好!好!你们这群小崽子都不乐意听我这个老母亲说话是不是!?”
纪经年无奈,文女土自从更年期过后就格外絮叨,对儿女们也都关心的异常。纪经年估计这已经是文女土上午打的第四个电话了。
哥哥姐姐们已经为他承受了很多,他想多拖文女土一会,为外甥和侄子造福。
“母亲,我在听,就是刚刚在思考到底是吃鱼生还是熟的而已。”纪经年提起手机歪头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