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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火05

 

起,听来容易做来却难。

他原先认为是nn对他的惦念,才叮嘱阿姨做的这一切,得知是明昭后,他不免讶异,因为她本可以不做这些。

这件事不仅过界,还多余。

或许,他生来即是淡然入骨,或许,他也曾绵绵情丝斩不断,又或许,他也曾为这尘俗锁过眉头,茫茫苍野,孰能入他眼?那些ai与恨都太轻太淡,不足以掀起任何波浪。他的人生太不缺ai,纵使他缺失父母亲的眷怀,也仍是活在千万双眼睛中的天之骄子。永远有人为他前仆后继,纵使那奉承话语再虚妄,他也并非是能轻易被打动的人。

太难动情,或许是上天对他唯一的不公,他总不能事事都一帆风顺的。

bruretour:「冰糖雪梨是你做的?谢谢你的用心,但你没必要特地做这些,让阿姨来做就好了。」

sansuci:「宴哥,你就当我练练厨艺好不好?北京的天太难熬了,我也是做给自己吃的,让你当了我几天小白鼠,我还有点过意不去。」

她巧妙地化解了这个尴尬,这尴尬就在于,他们之间不是能互相照顾的关系。得她回复,沈归宴没再推辞,既然他付了钱,那就心安理得一些吧。

他用行为向她表明,她已经过界了。沈归宴不是自傲的人,只是他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他还是希望无谓的事少出现,以免谁会多想。沈归宴一直认为明昭是个通透的人,因为她太清楚她的目的,不说空话,从来都是敢想敢做。

这一点上,他还挺看得起她的。

初见的那夜,他分明看得清,看得清她那双眼睛在月光下,多么迷蒙脆弱。他看向她时心隐隐跳动,那是他想知道,她会如何落泪,会如何诱引他上钩。

明昭通透倒是不假,夜场出身的nv子没有乖乖牌,她聪明嘴甜会见风使舵,头牌真不是白当的。明昭从不自作聪明,她想,若她真的了不得,那她应当站在他们头顶上,而非是在他怀中赔笑脸。

她不做遥不可及的梦,让沈归宴动心的几率渺茫,她不敢想,也不会想。她只想在他身边寻求机缘,想多磨多练,或许将来某天,她也能站得很高。

在沈归宴身边多一天,就多一天机会,她只想在他身边久一些,再久一些。

“你家住哪啊?”明昭左手牵住周煦霖,右手翻开打车软件,俩人在大街堂而皇之牵手,若是被记者拍到,一定会传她们孤立陆鸢。

“送我回西城德胜那片就行了。”周煦霖语气微弱,她掐着眉心。

“好。”

等车的间隙,明昭从包里递一瓶矿泉水给她,转头问:“你现在还好吧。”

周煦霖意识仍不清醒,她强撑着说:“还行……昭昭,今晚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被他们灌醉……”

“不用客气,反正我也不想跟他们待着,对了,我得跟阿鸢说一声,万一她多想就不好了。”明昭想,把她落下是她考虑不周,她应该再商量对策的,总不能让她落单。她担心陆鸢多想,认为她ga0孤立,明昭想到这,决定赔礼道歉。

已经这么糊了,那就垂si挣扎一下吧。

密密麻麻的聊天框明昭无心去管,她朝陆鸢发了条语音,声调平和:“对不起阿鸢,煦霖喝多了,我现在打车送她回家,你那边还好吗?没有特殊情况吧……如果有的话我去联系经纪人……”

陆鸢猜了个大概,她们一溜烟没影了,她估0着也是跑了。陆鸢不在意,她们在不在又如何?他们灌她的酒不会少一杯的。走就走了,她见惯大场面,并不是应付不来。

“没关系,你送她回去吧。”陆鸢相当大度。

“好,那就明天见了。”

车停在她们眼前,明昭拉住她坐上后座,从这回到西城足有二十分钟,周煦霖能靠在她肩上睡会。明昭叮嘱司机慢些开,周煦霖醉了酒,她担心她头晕加重。

周煦霖睡得晕晕沉沉,明昭将手靠在她头后,给她当枕头用。

周煦霖的童年生活算不得滋润,一家子住在胡同的大杂院,家家户户挤在一块,菜香味从窗飘满整条小道。那儿是块福气满满的风水宝地,她父母亲在那起的家,俩人熬了些年,事业平步青云,一家子顺理成章搬进了四合院。只是她常常会想起那人情味满满,嬉闹声连连的日子。

她以前住的东四八条,七条九条都设有小学,唯有八条例外,为此她儿时常常抱怨。后来她上中学,独自乘公交上下学,可惜夏天的公交多数没空调,形形sese的人们和她拥挤,那段热汗淋漓的回忆,她记得还蛮清晰。

车子停在西城德胜门内大街,明昭这才敲了敲她额头,细声说:“煦霖,到啦。”

周煦霖睡眼惺忪,她无意识地点头,明昭牵住她下车,问:“你家住哪?”

“你跟着我走吧。”周煦霖人醒了,魂没醒,只是哪怕是鬼魂,也认得归家路。

明昭嗯了一声,周煦霖住得临近后海,她领着明昭往刘海胡同交界处走,又东行了数百米,才走到她家院子。她喝得沉,身子贴在门边,手重重地摇了几下门环。

“十二点了,你家里人都睡了吧,要不你先回我那吧?”明昭声音很轻,她有所犹豫,已是夜深了,惊扰谁睡眠总是不好的。如果周煦霖愿意,她就将人带回沈归宴送的那套大平层里待着。

“我爸还没睡吧,他就在晚上画画才有灵感,我妈说不准……”她嘟囔着。

可谁知这院内灯火通明,是为她而亮呢?她母亲任清霓为她彻夜无眠,周煦霖紧紧g着她的心,让她放不下。她知道nv儿在酒局应酬,电话没法接的,只是这消息一条没回,实在让任清霓担心。她酒量不好,真醉了谁护着她呢?只听敲门声传来,她又惊又喜,赶忙跑了出去开门。

任清霓这些年在圈内0爬滚打,已是名声在外的主持人,明昭恰好看过她的节目,认得她。

任清霓见她扶住周煦霖回来,温笑着道谢:“这么晚才回来吗?谢谢你姑娘,太晚了,你回去也不安全,来我们家歇会吧,天亮了再走。”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可以的,我有助理陪同,煦霖人没事就好。”明昭朝她挥手。

“姑娘,我给你叫个车吧。”

“昭昭,我陪你走吧。”周煦霖说着便要走。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阿姨,她喝了些酒还吐了,麻烦您照顾她一下,我还有事就不留了,再见。”明昭说着,没回头地往前走了。

“那昭昭,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明昭在心里答复她。

从周煦霖家离开后,明昭独自漫布在刘海胡同,遥遥的一路走去,清风拂面,青翠成荫,当十三中附小的牌匾入她眼时,她停住了脚步。明昭想起方才的一幕幕,失落,沮丧、她总归是有的。她想,周煦霖可真幸运,有母亲那样关怀宠溺她,如果她母亲还在的话,或许也会这般ai她吧。

想到这儿,明昭眼睛有些sh润。

当曙光降临人间,已是新的一天,明昭是,让沈归宴不知不觉间醉了,他微眯眼,视野变得模糊,只剩眩丽晕影倒映于他眼中。

“无人知晓的我

固执的自转陀螺

无眠的黎明是夜的血痕

走多远还是在原地的人

时光的列车开不回昨天

再也无法去ai像那些年”

……

等明昭再次被歌声唤醒时,她已经身在北京了。

明昭特地查了查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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