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空】如果他们变成女人(X转)
,正见菩提祖师端坐台上,讲经论道。悟空不禁激动,欲现形拜见诉说,却又记起祖师当日逐他下山时曾言:“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剥皮挫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能翻身!”悟空悚然惊醒,胆怯更不敢上前。只好隐在暗处,听祖师讲论大道。
当年他懵懂年幼,无心无性,得那妙音开悟,如今听来,却又是另一种境界。
等祖师散讲,下了瑶台转往后面去了。悟空回过神来,也从后门跟去,摸到祖师寝处,却见那门虚掩着似待人来。悟空惊讶,当下了然,那人有大神通,定是早已发现了他。
悟空侧身而入,却见祖师朝里睡着,他轻轻跪在榻前,寝室内仙雾缭绕,恍惚如光阴逆转,那上天入地称王称圣俱是梦里南柯。
忽然耳边一声喝斥将他惊醒,悟空抬头,见祖师端坐榻上,冷眼觑他,道:“你这猢狲,当日被逐出山门,今又怎敢擅闯?”
悟空急叩头谢罪:“弟子谨遵师命,无事不敢叨扰,只因前番闯下祸来,投奔无门,万望师父搭救!”
祖师道:“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你逞志纵勇撞下天大的祸来,却望我如何搭救!快去!快去!”
悟空默然片刻,颔首道:“当日师父秘传我长生道法,曾言此道夺天地造化,丹成后鬼神难容,必降灾祸。弟子悚然,是师父说,但有天大的灾祸也护我周全。后师父逐我下山,断言我此去定生不良,果然今番大难临头。”
他顿一顿,抬眼望向祖师道:“师父既知我命中该灾,那护我之言,还作数否?”
祖师嗔道:“好个泼猴,这该怨你命不由己么!还是怨我?”
悟空忙道不敢。
祖师究竟怜惜他,叹道:“我欲使个瞒天过海的法子,救你出生天却也不难。只是你肯舍了那荣辱争斗,再不出山门,自此随我潜心修行么?”
悟空沉吟良久,道:“如此依师父说,弟子只消躲过那照妖镜,匿身又有何难。便是放手与他好杀一场,输了死了也不枉为人一遭!只是弟子舍不下故乡亲眷,不忍其无辜获罪,求师父指点出路,免教生灵纳命。”
当初他在三星洞学艺,无牵无挂,不知年月乐享天真,早忘了家乡籍贯。祖师逐他下山时,他竟恍惚不知来路。
可如今他称王称圣,有兄弟亲族,花果山四万余猴子猴孙并着那七十二洞妖属谁不觑他庇护。
便是心气也不同以往,原来骂也不嗔,打也不恼,浑然懵懂。如今心高性傲,疏狂乖戾,尽显锋芒。
他是十洲显赫的豪杰,天下驰名的妖圣,岂会舍了部族逃匿,顶上这没种的孬名。
祖师见他一身反骨难折,全无半点悔意,勃然色变,厉声骂道:“顽痴不化!你要与花果山同荣俱损,撞祸之时可曾想过牵罪无辜?我问你如今来求什么出路!”
悟空不曾见识过师尊这般动怒,吓得呆怔半晌,回过神来闭目哑声道:“如此,弟子不叨扰师父了。”想来追兵已赶至外面,正等着拿他。孙悟空拜了四拜,起身出门。
忽听得身后祖师道:“那二郎小圣是你的劫数,我曾教你避灾的法子,遇着他却不管用了。你在山中,我可护你,你但一去,我师徒再无半点情分,若再来纠缠,决计不饶。”
悟空道:“此一去,死生荣辱皆看我自家造化了,绝不敢牵累恩师。”
说话间听得天上擂鼓隆隆,洞外喊杀声杂乱,似要打将进来。孙悟空急拽步出门,却被什么一绊,跌了个躘踵,猛醒来原是南柯一梦。
那四健将守在周围,忙上前来,见他面有水痕,不知何故,俱道:“大王宽心,毋须忧扰,我等拼死为大王守住家园。”
忽听得小猴奔进洞来叫嚷:“大王,祸事了!天上新来了领头的神仙,正在我门前叫阵哩!”
孙悟空抹一把脸,抖擞精神,问道:“领头的是何人?”
小猴道:“那为首的拿三尖枪,牵犬架鹰,额间开一天眼,形容昳丽,身后还跟着六个凶神恶煞的。”
“是那玩鹰斗犬的三眼竖子,”悟空笑道,“不要慌,取披挂来,我去会会这二郎小圣。”
说来稀奇,孙悟空曾梦中与二郎比斗厮杀,那真君昨夜也发了一梦,梦中他与梅山兄弟出猎,见一灵猴在林间跳跃,他引马去追,忽入一桃林,夭夭灼灼盈目,满是馥郁香甜。
林风吹得落英缤纷迷乱,一时恍惚,同行皆不知去向,真君以为是精怪迷阵,也不惧怕,欲开天眼看个究竟,却忽然有一物当面抛来,真君打落在地,定睛一看,是个鲜红饱满的大桃。
他听得上方有嬉笑声,抬头望去,见一妖猴侧卧在老树粗枝上,一手撑头,一手拿着桃儿在啃。虽是猴型,却七分似人,少年身量。
真君眯眼打量,那猴面容仍看不真切,只见一双琥珀瞳仁熠熠闪光,眼尾殷红妖冶。
真君喝问那妖孽用的什么障眼法,引他至此为何,那猴妖只是嬉笑,用吃完的桃核丢他,真君躲过,恼性起来,取出金弓银弹打他,那猴却疏忽消失,又猛然现在半空朝他扑来。
真君急仰身躲过,只有一条金棕长尾垂下扫在他面上。真君迅疾出手抓住,一把扯下,那猴便被他扯落在怀中。
那尾上绒毛细密软滑,骨节分明,筋腱有力。真君觉的有趣,缠在手上揉捏不停,激得那猴浑身毛发乍起蓬松,却奈何要害被人拿住,无力挣脱,只得吱喳乱叫,似不甘又似讨饶,十分滑稽,逗得真君更是开怀。
那猴勉力回头瞪他,真君正对上他被怒气激得眼圈发红,瞳仁明亮如一双琥珀浸在水里,却好似能迸溅火星儿,真君心神一晃,那长尾灵蛇一般脱出手心,怀中那猴猛然挣脱窜起,一脚爪正蹬在他胯间要命处,踩得他弓身急喘一声,抬头怒望那畜生。
那猴金光一闪消失,又在一丈开外现身立住,已然换了身行头,身着战甲红绫,头戴金冠,脚踏战靴,端的威风凛凛,却仍看不清面容。
妖猴擎一铁棒,怒骂道:“哪里来的三眼怪物,辄敢戏弄你大圣爷爷!看打!”那一棒打来,有排山倒海之势。真君也不惧,反被激起火气,欲从容招架,却忽然像被施了定身咒,分毫不能移动,只见那碗口粗的铁棒兜头打来,真君猛然挣动坐起,却原是发梦。
仙人千年不曾做梦,不知是何征兆,只觉得滑稽,却又说不出怅然若失,正沉思间,忽闻天使下降,传御旨调他去降服叛乱妖猴。
二郎真君赶至花果山,与众神相见毕,问及胜败之事,天王将上项事备陈一遍,真君笑道:“小圣来此,须与他斗个变化,无论输赢,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动手。只请托塔天王与我使个照妖镜,布下天罗地网,勿走了他。”天王各居四维,众天兵各挨排列阵去讫。
这真君到水帘洞外,见那群猴中军里,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笑道:“什么泼妖,辄敢称齐天之职?”
他正观看,见那水帘分开,纵出一团金光来。洞前站定,原来是那猴王手掣铁棒,身着黄金甲,登步云履,戴紫金冠,威风凛凛,朱砂妆得脸上几分妖冶,衬着那金灿灿的毛发华彩照人。
真君看清了,不禁暗叹一声,果真是个灵物,奈何要行那逆天反上之事,可惜了这天地生成的造化。
大圣见来人果是昨夜梦见的三眼神将,祖师说此人是他命中该遭之劫,他偏不信,那七十二变的看家本事还未来及施展哩!
他梦里不曾细观那真君仪容,如今两个对阵军前互相打量,大圣这才见那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