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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不管他态度如何,她总能这样让人心软又觉得暧昧。

淡粉的唇瓣贴上柔润的玉质,又被浸上一层水光,容厌静静由着她喝完这杯茶水,他胸前流出的鲜血已经在衣衫上滑出长长一道,方才匕首几乎要去割断他肋骨刺入他胸膛,确确实实没有半分掺假。

等到晚晚将这杯茶喝完,容厌将玉杯放回桌上,随后便出了她的寝殿。

晚晚看着他的背影,也没在意他留在自己身上的血迹,小心翼翼侧身靠在引枕上,拿起他放在她枕边的匕首。

指腹抚摸着上面文殊兰的镌刻,晚晚看向外面层层的封锁,托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前世,容厌便喜欢这样封锁着皇宫,让她再怎么挣扎,也脱不出他的控制。

毕竟是同一个人,容厌前世和今生的做法越来越像。

他对他自己都那么心狠,挡箭能让他动容多久?

前世的自己想看她出墙、她也有自己想要对他做的事。

她的时间不多。

晚晚感受着背后伤口的疼痛,想了片刻,又慢慢躺回了床上,懒散地仰面发了会儿呆,又睡了会儿。

等到她再醒来,便听外面通传,尚药司宋御药携蔺青岚求见。

晚晚果断请二人进来。

一早就埋下的这根线,经过避暑瘟疫一事,她可以用起来了。

借着对蔺青岚施以援手,取得宋御药的信任,再借着和太医令的交好,以及如今的圣眷,她可以从宋御药手中,悄悄获得一些药,不让任何人知道。

晚晚笑容格外温和。

等到和宋御药寒暄完,宋御药想求的让如今身为皇后的她,帮一帮蔺青岚,别被族里随意指婚。

这很简单。

容厌给了她地位和名声,她只要留蔺青岚说一会儿话,便能借此让人知道,蔺青岚颇得宫里头的喜欢,她的待遇当然也不会和之前一样,家族也会重新评估她的价值。

蔺青岚毕竟是将门女,她眼眸干净而犀利。

等到宋御药先离开后,她果断俯身拜下。

“青岚多谢皇后娘娘。”

晚晚听着这声皇后,还有些不习惯。

前世她得到这皇后的位置,是和容厌睡了两三次才换来的,这一回,她一醒来,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封了皇后。

蔺青岚不知道晚晚到底是看中了她身上哪些价值,可是,她都愿意。

晚晚笑盈盈道:“日后你可以时常来宫中,互相解解闷也是好的。”

蔺青岚连忙点了头。

晚晚借此问了下门口的金吾卫,要让蔺青岚能自由一些出入宫闱,麻不麻烦。

毕竟如今她身边的禁卫、暗卫,多到几乎是将她软禁。

负责关雎宫的金吾卫首领道:“娘娘下令即可。”

晚晚看着层层的守卫,让人送蔺青岚出门后,便琢磨着,她试着去太医院看一看。

由紫苏搀扶着,在地上走了片刻,她全身还是没有多少力气,却还是强撑着,由成群结队的宫人和金吾卫陪同,去到太医院中。

药材各有味道,当各种药香混合在一起后,便形成了太医院中特殊的满殿药香。

她有在瘟疫中证实过的精湛医术,又是如今的皇后,在太医院中畅通无阻。

晚晚从小到大就是泡在药材中,她对各种各样的药太过熟悉,虽然是第一次来到太医院,却觉得,这里甚至远比关雎宫让她熟悉。

等到太医令过来之后,晚晚借走了他常翻阅的几本书。

容厌身体情况复杂,那么多年,由太医令负责他的身体状态,那太医令最常翻看的、最常研究的病人,便应该是他。

她光明正大借走了几本书,回到关雎宫中看一会儿睡一会儿。

一步一步,在他眼下,慢慢来。

入夜之后,容厌还是如她昏迷的那几日一样,来到她的关雎宫中,亲自看一看她的状态,为她换药。

晚晚背对着他。

容厌熟练地将她背后的长发顺到身前,而后拉下她左肩的衣衫,雪白的肌肤在温暖的灯光之下,仿佛散发着珍珠一般的色泽。

中衣扯开,露出半个背部,除了包绕她身躯的细布,再无他物。

她里面没有穿心衣。

容厌没说什么,动作很轻地解开她身上的包扎,随后用拧干的棉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

她背后光洁如玉,仅仅箭伤这一处,狰狞地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容厌看着这距离心口极近的伤疤,视线停留了片刻,随后才将新的药膏敷上,缠上干净柔软的细布。

她配合地微微抬起手臂,方便他将细布绕到她身前。

等到最后打好结,容厌将她的中衣整好,便用手托着她的后脑,扶着她慢慢侧躺下。

他做起这些来已经格外娴熟。

晚晚头还没有沾上枕头,便抬手搂住他脖颈,亲吻上去。

中衣轻薄而顺滑的衣料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他扶着她身体的手,毫无阻碍地直接贴上她的肌肤,细腻如最柔软的丝缎。

容厌克制着,一根手指也没动,由她亲了一会儿,分开后,唇瓣含着水光,格外红润。

“你不疼了?”

晚晚轻声道:“有一点疼,但是还好,可以忍的。”

他问的是伤口,她答的也是伤口。

他目光扫过她泄露春光的身前。

她在引诱他。

可如今她是皇后,她无需再像以前一样,想着靠尽快侍寝来固宠。

容厌手扶在她腰后,一只手就能握住她腰身,让她难以挣脱,他却只是看着她。

晚晚搂着他脖颈,声音轻而柔,问道:“你不喜欢吗?”

容厌眸色似乎沉了些,抬手重新又将她衣衫整理好,让她躺到床上,道:“你如今是皇后,不用再讨好孤穿成这样,伤好之后侍寝。”

晚晚笑吟吟道:“也是,伤还没好全,死在床上就不太好看了。”

她和文殊节之前一样,对他就没几句正经话。

容厌没有同她计较什么,连句威胁警告的话也没说,道:“这事不用急,孤没那么看重。”

晚晚眨了一下眼睛,“是吗?”

前世那些梦境里,他可一点也不像现在一样清心寡欲。

晚晚问道:“那陛下会经常让不喜欢的人侍寝吗?”

她的问题冒犯且失礼,在探究他。

容厌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她睁大眼睛期盼地等着他回答,又强调了一遍:“我想知道。”

容厌用不着答她这种问题,看了她一会儿,还是答了:“不会。”

晚晚追问,“真的不会吗?”

容厌有些想笑,“不会。”

晚晚问完便窝进他身前,不再说话,若有所思。

前世到了后来,她恨他时,他反而更经常地让她侍寝,每一次她都屈辱地颤抖,那时的记忆中,侍寝的人,也只有她。

梦境中前世的她,对容厌已经只剩下恨意,从她的话里,好像不觉得容厌喜欢她。

如果容厌没有骗他,他不会总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做,那前世,他也是喜欢她的。

最后,她却还那么恨他。

晚晚有些好奇,今生她用挡箭暂且让他对她宽容,前世容厌在喜欢她的前提下,她做了他不喜欢的事,他对她的折辱和狠心能到哪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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