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这安平王和皇上是在玩他看不懂的情趣吗?
有事太医忙,没事玩太医?
司漠用淡漠的眉眼瞥向周太医,缓声开口。
“你那外用的法子,还没撑过七耀。便让孤第二次喧了你来。”
在旁人听来,这样不含喜怒的话是司漠对周太医的问责。
可只有周太医顿悟到,这是司漠给他的提示!
泥鳅一样的周太医立马确定话风,目光沉沉,煞有其事。
“陛下息怒,微臣属实难料能有人在偌大皇宫里冲撞了安平王,之前的法子确实保守了些。安平王此次受惊伤了根本,着实凶险!日后当外用配合内服每日不断,才好解这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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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漠难得没嫌周太医啰嗦,非常满意这场长篇大论,半点没叫停的意思。
躺在司漠怀里的卿柳,眼睫毛颤得更凶了。
刚才是被气的,这次完全是被吓的。
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司漠明明知道他是装的还这样说。
故意让周太医天天给他扎针!
如此也就算了,还要天天内服中药!
坏人!
司漠感受到自己掌间的颤动,那是握住卿柳指尖的地方。
这就怕了?
还有更吓人的呐。
司漠眸光微阖,该换个场景玩了。
他一个眼神递给周太医。
周太医心领神会。
“还请皇上抱着安平王移步寝宫,微臣需得在安平王的心脉处施上几针才行。”
司漠淡淡颔首。
平稳的抱起卿柳,小心翼翼的不使人颠簸一下。
周太医只觉。
要不人能是皇上,这戏做得可真全套。
周太医带着满肚子腹诽,从地上站起身,小跑着追在司漠后面。
待司漠抱着卿柳踏进天泽殿的当头,两脚刚迈进去的周太医还没弄懂外面守门的侍卫如何关的殿门,他就被无处不在,身影鬼魅的暗卫捂着嘴带走了,消失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卿柳知道天泽殿里不管是他看得到的地方还是看不到的地方,都被司漠围成了一个铁桶。
这也是对方为什么一直把他安顿在天泽殿内的主要原因,因而殿门被关的瞬间他就开始挣扎着要从司漠怀里下来。
睁开眼睛的卿柳目睹完周太医消失的全程。
记忆一下回到大威皇宫那位被司漠随意杀害的小太监身上。
卿柳着急,咬住下唇努力稳住情绪,他也顾不得从司漠怀里挣扎下来。
反倒借着在司漠怀里的姿势,卿柳攀着对方的肩膀与其平视。
“你不能杀他。”
他串通林七改变和司漠说好的计划,本意是想让谁都不用死的。
为什么事情又变成了这个发展?
卿柳没有得到司漠的回应,对方只是一言不发的抱着他往殿内走。
卿柳试图和司漠讲道理。
“你杀了周太医,并不会达到灭口目地,只会让人越发疑心我今日病发全是作假。”
司漠很认真的听完卿柳给出的理由,颇具意思性的吐出两字。
“疑心?”
他抱着卿柳,脚步未停,直往殿内被纱幔遮掩的软榻处走去。
待温柔的把人放下,司漠才侧坐向软榻,沉静着目光看向卿柳。
卿柳知道司漠是在示意他接着说,但他看不出司漠任何情绪。
这并不利于谈判。
卿柳抿着嘴,从软榻上端坐起身,面向司漠。
“你杀了周太医肯定会使得人心惶惶,倒时各路试探不断,反到搅混了水,不利眼下局势。我现在就可以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刚才那名宫女面前告诉他李美人已经叛变,诱他说出细作名单!”
卿柳不知道如何才能直击要害的说到司漠心坎里去,只能从既得利益出发。
侧身坐在卿柳身旁的司漠饶有兴味的欣赏着卿柳从容的姿态,眼底似有欣慰。
谋算虽有,却天真难掩,到底差了火候。
司漠在心里对卿柳写下如此批判。
原定的结果走向可是诱出方知国细作名单并杀掉李美人,再让临北使臣把李美人的头颅和火药送去方知国说降。
没想到,卿柳竟然会因为李美人改变计划,以身作谋。
想到这,司漠面上神情透出让人看了害怕的刺骨冰寒。
“用周太医的血开辟肃清后宫的雷霆手段才是上策。太医救不了你,我杀了他,更是能因此光明正大的通过极端手段从宫女嘴里撬出细作名单,所有致使你昏迷不醒的诱因都可以成为我清理细作名单的最好由头!就连抓李美人入狱的罪名都省了,这就是天子之怒。”
目光深远如司漠,在拦截到李美人和方知国那通往来书信的当即就设想过这步棋的落点。
最后却是放弃了。
他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心爱之人放于风口浪尖!
可这人今日却要上赶着为无相关的人走入棋盘。
真是……
欠收拾。
现在的卿柳哪里读得懂百步之后的棋局变化,他只顾得当下所想。
卿柳知道司漠的安排才是最高效的,只需要一个人的死亡,就能顺理成章的清除所有敌人。
但他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