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要和我换边啊?沈霏微愣住,想对着窗数星星么。
阮别愁正在捣鼓一只马卡龙配色的魔方,魔方漂亮,却不好用,是她刚到沈家的时候,沈霏微送的。
其实是徐凤静让沈霏微示好,当时沈霏微手里没别的东西,就随手送了出去。
阮别愁停手,看着沈霏微摇头。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霏微一顿,给我啊?
嗯。阮别愁病还没全好,鼻音有点重。
沈霏微是觉得原来的枕头带一股古怪的霉味,不过也没到不能忍的程度。
她挺吃惊的,这麻烦精不会真在她身上装了什么情绪探测仪吧。
昨晚上,姐姐没睡好。阮别愁目光不动,是因为枕头吗。
沈霏微想说不全是,话到嘴边却是:哦,你知道我没睡好啊。
你睡觉的时候在动。阮别愁说。
沈霏微心想,到底是谁刚睡下时一直在动。
从施家带回来的东西不多,但很零碎。
沈霏微想着,反正以后就住这了,索性把东西一件件全摆出来。
空落落的卧室被填得满满当当,就好像沈霏微和阮别愁早在这里长住许久。
沈霏微摆完,捏着顶珍珠发冠把玩,这是几年前徐凤静送她的生日礼物,不算精致,也不比其他礼物昂贵,胜在是徐凤静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物件,总能饱含深情。
颗颗珍珠都是精挑细选过的,饱满且大小一致,没有一丝瑕疵。
徐凤静是真的把沈霏微当成了掌中的明珠,不愿让黑暗中的任何恶徒窥觑到她。
可惜她是泥船渡河,自顾不暇,只能提早安排好一切,让沈霏微在未来能有所依靠。
阮别愁没波澜的眼神往边上一睨,将魔方一放,便好像某些兽类那样,踽踽而谨慎,不紧不慢地嗅到沈霏微身侧。
沈霏微没搭理,转着手里的珍珠发冠来回看。
不戴吗。阮别愁问。
沈霏微好像反应慢了半拍,好一阵才说:那你帮我戴上,只戴一会。
阮别愁捧起发冠,举止慢得离奇,双手就跟新安装的一样,戴好还不忘夸上一句,好看。
她尤其清楚沈霏微爱听什么,在别人面前,她半个字音都得酝酿半天才憋得出。
换作是在沈霏微跟前,她不至于对答如流,却能让沈霏微字字都听得顺心。
阮别愁的确擅长随波逐流,但不随他人之波,也不从旁人的河流。
她只跟沈霏微。
沈霏微看阮别愁那慢吞吞的举动,不禁笑出声,摘下发冠说:嗯嗯,我知道好看。
怪显摆的,很嘚瑟。
阮别愁不笑,但目光很亮。
沈霏微指着余下还未摆放的东西说:你的东西爱放哪就放哪。
阮别愁东西不多,那些玩意都是徐凤静和沈承给她买的,她刚到沈家的时候,那可是两手空空。
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噪音。
有切割声,听着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被敲敲打打。
沈霏微一愣,探头往外瞧,随即辨认出,声音是从舒以情画画的那个房间传出来的。
但云婷明确叮嘱过,那边是禁区,不能靠近,所以她很快就撤回了脑袋。
良久,有脚步声离近。
沈霏微不探头了,只将目光斜了出去,看见舒以情正捧着画从走廊上经过。
画是框裱好的,用的还是精雕过的木框,极有质感,看似很沉。
画里的是人像,画中女人穿着丝绸长裙,怀中抱猫,着色和构图令人眼前一亮,好像出自大家之手。
沈霏微想不到,舒以情是真的会画画。
在没见到之前,她总以为,舒以情的画会是抽象派风格,毕竟舒以情的脾气,就挺抽象的。
在那洛可可色彩的映衬下,舒以情好像也成了画中人,她看见沈霏微了,冷不丁停下脚步,语气略显冰冷地问:要看吗。
沈霏微走到画前仔细观赏,惊艳地问:刚画好的?
有两天了,今天赶回来装裱。舒以情转而又说,既然这样,你帮我拿下去,十分钟后会有人过来验货。
我?
沈霏微后仰的幅度微不可察。
拿着,我要收拾房间。舒以情催促。
沈霏微不得不上手捧住,生怕碰坏,所以捧得格外小心。
阮别愁作势要跟,却被沈霏微制止了。
这样,你把房间里你的那些东西收拾一下。沈霏微看不得卧室乱糟糟的样子。
阮别愁只好停步。
十分钟后,有辆车停在影楼门前,下车的是个女人,模样还挺熟悉。
沈霏微反应过来,不就是画里的女主么。
女人推门进来,看到画时双眼放亮,说:可以先验货么。
沈霏微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说。
女人走近打量,夸耀道:好完美的笔触。
沈霏微又点头。
小妹叫什么名字,第一次见。女人拿出红包,红包朝上的那面写有龙飞凤舞的书法字,看着很有气势,也很有文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