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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多个他/它(一卷结束)

 

身体好像被人过分殴打,连小拇指的动弹都能引得身上的肌肉酸疼不已,他睁开沉重的眼睛,酸涩难耐,手上的绳索不见踪影,可手腕上青紫色的勒痕,以及那种如同蚂蚁爬过啃咬的感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荒唐的噩梦。

喉咙说不出话来,他扭头看了看整个木屋,苦难不允许他伤春悲秋,一味地沉浸在痛苦,只会被痛苦掌控。

强行将苦涩吞下,思绪防空,窗外的白色天空惨败而暗淡,看不出现在几点。

高雪行舔了舔干涩的嘴角,那里快要干裂开,可舌部也干的不成样,仿佛昨天晚上发生额的事情,将他身体的水分都给榨干。

他重新稳定心中的思绪,努力爬起来,腰部就好似被无数根针重重锤下,吞咽着想要吐出的痛吟声,白色的床单被挪动弄乱。

现在还不是逃跑的好时机,可他怕精怪回来,再次将他像昨天那般对待,他实在是射不出来,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掉的。

强行打起精神,他扶着边缘的家具,一点点挪动着。

幸运的是门并未关拢,他轻轻推开,屏住呼吸左右查看,确定无人才小心翼翼的扶着木屋向木屋后面走去。

他榨取自己之前推开木门之前的记忆,隐约记得木屋后面杂草丛生,只要他暂时藏在里面,制造他离开的假象,也许就能躲开精怪。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在赌博,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度秒如日,烈焰的天空快要将地面烧穿,他抹了把流出的汗水,颤抖的大腿里肌肉和骨头发出哀鸣,恐惧在心底失声尖叫。

必须得快些,再快些。

无形黑影在身后追逐一般,他遁入深色草丛,细小的虫子爬过,潮湿的泥土化作细小生物飘入高雪行的嗅觉器官中。

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他跌跌撞撞坐下,泥土粘在衣服上也无所谓。

草木旺盛,他打算将自己的身形掩盖后,到半夜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肚子很饿,草丛中还飞行着虫子,不知为何,并未往他身上爬,他不在意这些,只是随手从地上拾起沾满泥土的石子,思考要不要弄个大点的石头,遇到危险也有武器反击。

身后的丛林发出飒飒飒的声音,像是风吹动布料的声音,背部的神经瞬间绷紧。

高雪行侧过头,向丛林深处望去,黑漆漆与绿油油混合在一起什么也看不见,风刮过,脸颊旁的叶子瑟瑟的颤抖,叶锋划过脸颊,锯齿边缘没有划破皮肤,却带来痒痒的感觉。

他自娱自乐嘲笑自己的神经质,嘴角一丝苦涩化在他的舌尖上,转过头他继续蹲坐着等待时间的流逝。

地面上游走的阳光,在远离这片丛林,黑色笼罩。

天上的月亮被乌云笼罩,撑着疲惫的身体,高雪行努力不要让自己困顿下去,撑开手指,他并未接到雨点,乌云只是遮盖住月光,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到现在,他还没有听见木屋附近传来脚步声,倒是身后的风声越来越大了。

草丛没有停止抖动,现在的声音越来越大。

忽然,他惊出一声冷汗,睡意也被打散,在前方不远处,不和谐的影子在那里静静地呆着,他不知道在自己走神这段时间,那东西在哪里呆了多久。

不稳定的因素让他握紧手上不规则的石头。

看了半天,那又像树林的影子。

他疑神疑鬼,最终还是决定往身后走去,把自己藏深点总没错。

扶着旁边的树木,他按压酸麻的腿,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石头在另外一只手上拿好,便用手肘拨开那些枝叶,小心踩着泥土往里面走去。

最深处的树林很茂盛,他看到前方不远处好像还有天然形成的一个石洞,附近并未看到脚印,想来应该是没有人出入才是。

高雪行抱着侥幸心理,一瘸一拐的走进石洞。

下一秒,手上的石头掉落在地,发出咕咚的声音。

石洞里面一群黑影在随风而动,发出咻咻咻的声音,听到石头的声音,‘他们’都转过身,冰冷的看着声音来源地。

月亮突破乌云,零碎的月光挤入洞口。

‘他们’都长着一张和高雪行一模一样的脸。

日月交替,不知多少天过去,丛林内部走出一群打扮不一的男子,他们同样的体型身高,走向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

门外的春花开的很旺盛,开的艳盛的粉色花苞羞涩的探入瓦墙,翠绿的叶子簇拥着花,跟着探入这座院子,翠绿的叶脉上几颗露水滑下到叶尖,摇摇欲坠。

双手持着扫走的丫鬟支着耳朵,听坐在树旁大石头裁线的婶子聊起今天的八卦。

她是前些个天来到这个院子,据说这老爷家的丫鬟杂役们在短短一年已经换了两批。

才从人贩子中来到这的丫鬟不懂得这个县城局势的变动,只能依稀从八卦推断出她现在的老爷是整个县城尖尖的人物。

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她就目睹不少大人物上门拜访,皆战战兢兢,毕恭毕敬。

“谢丫头,这几日你可要好好听话,员外家的夫人就要上门,你别学隔壁的那个傻妞。”

拿着扫帚的丫鬟眼神呆滞却又有几分清明,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只是狠狠点头。

手上动作没听的婶子叹了口气,眉间惆怅的褶子都深了几分,她拿起手中的线抿了又抿。

所谓的隔壁傻妞似乎是县城某位想要合作的富商送来的扬州瘦马。

自觉身材样貌不留的县城的瘦马,只是被员外淡漠看了一眼,就被安排成了隔壁全灶丫鬟,只因为送上来时,员外听说这个美人做得一手江南风味的甜点。

可惜这妮子看不清自己能留下来是因为夫人,否则也不会每天搔首弄姿的等着与员外巧遇。

可能在她看来,没有不能翘下的墙角,又或者在她从小培育的泥土中,根子吸取的营养就在告诉她,要得到男人的宠爱,就要不断的和周边女性竞争。

暗波流动下,呆在厢房的瘦马也听到夫人上门的消息。

在这些天中,她打探深一些的消息全部铩羽而归,比她早来的老人们嘴巴像是被针线缝上一般,只要涉及到一点点员外的信息,他们就闭上嘴或岔开话题。

一向在嬷嬷眼中很得眼的瘦马很是受挫,手帕狠狠丢在床被上,心中恨恨不已。

这些个不识好歹的,要是她能上位,怎么地都会给些好处,说不准还能把他们调动成贴身丫鬟或小厮。

她抱着胸,看着没有金丝木包裹的简陋床铺,从小被精致对待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外来的丫鬟抱着刚缝好的衣物乐呵呵的从门外走进来,她认真铺平衣服,看了又看。

瘦马斜眼瞧去撇了撇嘴,这种破洞补好的衣物,她一向看不上眼。

忽然,她想到什么,眼睛咕溜溜一转,从床头柜翻出一小瓶许久没用的无味香膏,扭身拍了拍同房的丫鬟。

“这个给你。”她一手抱着胸,精致修长的手指微微搭在腰侧,手上握着白瓷做的小盒,保养很好的指甲泛着粉色翘起,像刚刚伸展出水面的莲花。

丫鬟呆呆看着这盒子,不解是干什么。

见状,瘦马直接拉过丫鬟,直接将香膏塞到这丫鬟口袋中。

“这是南下的香膏,瞧你这手,都皲裂了,平时对自己好点。”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怜悯的抓住丫鬟的手,指腹轻轻划过那开裂的痕迹,粗糙而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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