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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目的

 

!!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吗!!!”

不行了,要憋不住了,再喊下去我真要尿兜里了。

折腾累了,我盯着头顶的天窗,喘了半天才平复下来。

接下来经历了极其恐怖的“困到睡过去、被尿憋醒、哀声叫人、骂累歇火、再睡再醒”的反复折磨,我感觉不止膀胱要炸了,两边的肾也开始发出阵阵刺痛。

我想忍到早上来人的,可是我做梦都想尿尿。

最后我在梦里找到了厕所,痛快地放起了水。

然后我醒了,美梦变成了噩梦。

这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一次放水。横跨梦境与现实的维度,囊括活了又死了的心情,维持长达几分钟的时间……好了,这么丢脸的过程我就不再赘述了。

总之在一切结束后,我和我的衣裤一动不动地浸泡在自己的尿液里,双双失去了尊严与清白。

吸水性极好的棉衣裤吸饱了尿液,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那股伴随着体温一起出来的热意烫得我想哭。

当然,这一点热很快逸散了,只剩下潮湿的凉,还有我心里哇凉哇凉的凉。

一想到早上来了她们看我的眼神,我就想死。

我麻木地在刺鼻的尿骚味里被风干,体会到了比等死还恐怖的事,那就是等社死。

在麻木之余还不忘安慰自己,只是尿了,至少没有拉身上,哈哈。

感谢消化系统,感谢我的小肠大肠直肠与肛门,给我留下了最后一点尊严,阿门。

为了不重蹈覆辙,我准备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同时也希望她能够在看见我狼狈模样的第一眼,就意识到我已经遭受了人生最为痛苦最为深刻的惩罚,就……别再搞其他的了。

我撑到眼睛胀痛泛起了血丝,最后还是很没尊严地睡死了过去。

早知道不如一头撞死了。

天知道被窸窣声吵醒的那一刻,我有多么想直接死了。

我不敢睁眼,闭着眼都感觉无数道激光一样的目光射在身上,简直要把我射成个漏勺,漏掉的都是我那稀碎成片、密密麻麻的自尊。

我感受到有人拿着冰凉的大剪刀剪我的裤子和衣服,我甚至感觉到她们尽量避开了什么。

想死,想死,好想死……

我一点也不想哀悼陪伴我度过这段艰难岁月的睡衣裤,如果可以,我都恨不能赶在有人发现之前毁尸灭迹一把火烧了它们。

凉意袭来,赤裸的皮肤上开始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有冰凉的水泼在我的身上,我睁开眼,看见了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居高临下。

她站得有些远,冷眼俯瞰我像一头被涮的猪一样被人翻来覆去地清洗。

我心里顿时烧起了一股冰冷的火,想大叫,想让她滚开。

我就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她故意在惩罚我,昨晚她一定就在门外。

听我惊慌、呼喊、认错、哀嚎、痛骂、心死,最后尊严扫地。

好残忍好残忍,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尊严就是命吗?

你这样侮辱我,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很想硬气地骂出声,让她有本事直接杀了我,不然我找到机会一定杀了她……我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社死固然很痛苦,但我还怕痛又怕死,我怕的太多了,我真是个窝囊废。

也是,我真有骨气的话,她第一次动手就该坚贞不屈以死明志。

我真没用。

她一句话都没说,我就已经陷入了极度的自我厌弃之中。

我好恨。

我非常不想看见她。

因为这会让我不断回忆起自己的失败,和那个时候的狼狈。

她这几天对我同样冷淡,只是站在远处冷眼看着我被反复涮洗。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嫌弃无异于雪上加霜,压得我本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越发摇摇欲坠了。

我有些怀念有衣物可以遮体的时候了。

原来人被剥光之后真的会变脆弱,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仿佛失去的不仅仅是片遮羞蔽体的布料,还有隐在那层层遮掩之下虚妄得一触即破的安全感,和人类自诩高贵的所谓“人格尊严”。

好在她们并不想我着凉,很快找来了一条浴巾作为替代,让我多少找回了些许流失的安全感。

我在惶恐与自厌中度过了极为漫长的三天,直到她重新表露出对我的兴趣。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得知自己的魅力并没有消失,我心中的郁结顿时消退了大半。

这时我才有心思注意到,她似乎并未对其他人提起我那日的反抗。

不知道她为什么隐瞒,但总算让我紧绷的心弦松下几根,不用每日处在等待惩罚或死亡降临的阴影中担惊受怕。

值得一提的是,在浅褐色姑娘因为洁癖对我避而远之的这几日,是那位天蓝色眼睛的修女为我清洗身体,或许是我自恋了,但她似乎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起初我并未察觉,只将她眼中的同情与不忍当作铡刀将落的预告,等我有了些精神之后,才发现那双天蓝色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类似于钦佩?的异样情感。

“我想自己来,”我伸手抓住她擦到我胸口的手,眼中涌起哀求的神色,“……可以吗?”

她受惊般抽回手,天蓝色的眼睛似乎有点闪躲,害羞般低着头不敢看我,柔怯的声音低低从头罩里传了出来:“可以的……”

“谢谢……”我感激地笑了笑,手上锁链随着我擦身体的动作发出一些窸窣清脆的摩擦哗啦声。

她体贴地帮我松了松手上的锁链,好让我能够继续擦到下半身。

我再次轻声道谢,将拧干的毛巾递给她。

在她接过的时候我故意使了使力让她没能一下抽走,她果然有些不解地抬头看我,又立马害羞般,目光游移开了。

我笑了笑,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温和无害,语气轻柔得像在与情人说话:“这几天很感谢你的照顾……”

“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眼中脉脉含情,装着我此生最真诚的目光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惊讶地对上我的目光,似乎被我眼中的真诚打动,眼中露出些迟疑的神色:“你……”

嘎吱——

她立即止住话头,慌忙抽过毛巾,端起水盆起身匆匆离去,门口路过人时还不忘顿了顿低头致礼。

我几乎是有些恼恨地看着门口走进来的浅褐色姑娘,就差一点,我就能知道她们之中一个名字了!

该死的她为什么来得这么巧?她是不是听见我们说的话了?

我转着脑袋艰难地寻找了一圈窃听器可能隐藏的位置,无果。

浅褐色姑娘已经走到我身边,她似乎一眼看出我的心思,声音很好听地说道:“在手铐里面……”

我牙关微紧,鼓起勇气对上了她浅褐色的眸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几乎一瞬间将飘移的眼神强挪回来,死死焊回她脸上。

老天,是我太心虚了吗,怎么感觉她身上的气势有点吓人。

“你真的很不乖,弗埃诺·克里斯维。”

我咽了咽口水,这一言不合报大名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这下我真控制不住乱飘的眼神了,只好选择了最低级也最好用的——回避战术。

我垂下眼避免露怯,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询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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