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至少这是个好消息。”玩家接话，他也知道夜翼的情况，惨，像是把脑子摁进黑泥里泡了泡，被扭曲得要死。

但等人转化回来他也绝对会上去给顿毒打，毕竟玩家才不吃什么一笑泯恩仇，开揍就对了。

“那你特地过来找我们是什么情况，总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们听个好消息开心开心。”

红头罩可不信鸟宝宝这样郑重其事跑过来就只是这一个目的，而提姆也的确有事情，他把视线在两位杰森身上左右左右来来回回打量过好几圈，最后才语气古怪地开口。

“难道这就是你掉的是这个红头罩还是这个阿卡姆骑士的故事”

“哈？你的脑袋今天被达米安敲坏了吗。”

“什么叫敲坏了，他那分明是想要拿刀把我脑袋削了。”

“那你在讲什么小丑笑话。”

“我没有说吗，吸血鬼转化药剂的突破口是平行宇宙来客，也是一位蝙蝠侠。”话说到这里，红罗宾又忍不住看向骑士。

而原本准备拿起桌上泡芙吃一口的阿卡姆骑士闻言动作一顿，他眯起眼审视起眼前的红罗宾。

敏锐的感官让他察觉到对方态度的异样，再加上平行宇宙来客这个先决条件。

明明是最不可能，却是最快，最义无反顾的想法出现在他心中。

但是骑士没有开口，他的思绪甚至有瞬间空白，呼吸滞涩，只听得见最剧烈的心跳。

这可能吗？真的……可能吗？

红罗宾明显是希望他能够追问些什么，但玩家只是平静地转移话题，他问起今晚的夜巡如何，现在哥谭内那些到处流窜的吸血鬼算是什么情况。

“啊，吸血鬼的余党吗，他们分为两类，有的是被波及，被初拥的哥谭普通市民，他们暂时都由警局那边收押看护。”

“而那些享受非人身份带来力量的吸血鬼罪犯们，现在也更多都是躲躲藏藏，毕竟罗宾可不介意削掉吸血鬼的脑袋。”

“毕竟都不是人了，蝙蝠们的不杀原则可没有体贴到对非人类罪犯都心慈手软。”

红头罩在旁边嗤笑，然后迅捷出手把骑士想拿的泡芙裹挟走吃掉，玩家大怒，上去就去掐住对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脸。

然后就可以听见红头罩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在逗小孩。

或许笑声带来的轻快氛围同样感染了骑士，就连原本还有些沉郁的心情在看见同位体与玩家互动时也消散大半。

他是真的很无奈，几天相处愈发熟悉，结果平均年龄加起来就越低。

骑士一时都要忘记红罗宾的暗示带给他的恍惚与痛苦，以及无法自控的期待。

但是转念一想，骑士现在这才恍然，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抗拒……

他或许还有仇恨的残留，也或许有不甘与绝望，但那些曾经太过刻骨铭心的痕迹，深到他无法谅解的沟壑也好像在不知不觉被填补上。

杰森想，如果真的是那个老家伙来了，那他就打他一拳。

而红罗宾看着两个人的相处，骑士明显与红头罩相处得很好，也很亲密，下意识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多米诺面具上的监控器也在正常运作，透过摄像头，反馈在蝙蝠计算机里的画面让两只蝙蝠侠都在沉默。

属于阿卡姆宇宙的布鲁斯在称呼上，让这里的蝙蝠家族称呼他为-001，名字就是最简单的一种区分方式。

他也的确调查清楚近期的所有事情，吸血鬼王，阿卡姆骑士，哥谭的动乱，同位体的考虑。

然后找到这里的蝙蝠，帮助他，而要求是让他带回他的儿子，但如果骑士不肯离去，那么他希望这里的蝙蝠家族也能帮他照顾杰森。

看着屏幕上的阿卡姆骑士，-001确认那就是他的杰森。

但是他发现对方的改变几乎是天翻地覆的。

笑容变多了，姿态更轻松了，精神面貌是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的放松恣意。

他的儿子没有再执着于无法摆脱的过去了，仇恨无法再成为驱动他，也可能将他灼烧成灰烬的双刃剑。

然后他又有了新的朋友，可能是同位体，也可能是新的伙伴，但能一起笑闹一起畅聊，又怎么算不上是新的羁绊呢。

吸血鬼事件的监控录像哪怕不够清晰，也足够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差一点点，他可能又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心悸与后怕无法摆脱。

但他同样在黑暗多元的宇宙里独行太久，也看见了太多太多不幸的宇宙。

他没有迁怒这里的蝙蝠家族，因为他清楚，这更多犯下错误的，一直都是他自己，是他把杰森弄丢的，也是他没有更快来到对方身边。

不愿意与他一起回去也没关系，他所希冀的也只是再看一眼。

对于-001而言这样的心情难以说清楚究竟算什么，怅然若失吗，当然会如此觉得。

他的儿子，他的杰森，阿卡姆骑士，他缺失他新生的那一段时间。

然后在这之后，他见到一个更稳定，更健康，也同样对第二天的生活会带来怎样惊喜报以期待的杰森托德。

他几乎要落泪，即痛心又为此喜极而泣，即后怕却又无法不为他的优秀而感到骄傲。

但是不需要表现出来，看着自己身侧的同位体，两个蝙蝠侠都知道比起自己的私人情感，更重要的是吸血鬼的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