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多情道爱苍生爱万物爱猪狗……(师尊发大疯狂杀)
裴焕枝单兵一剑闯进掳去他徒弟的魔修洞府,瞧见的便是一身红衣的美艳之人被白发魔修抱在怀里的情景,魔修亲吻着那人鬓发,神色极为珍惜。
裴焕枝微笑着用沾满鲜血的衣袖拭剑,脸上一滴一滴流下鲜血,宛如血泪。
“阿锦……哈……哈……终于,找到你了。”魔修抚着沉睡的人鬓发,身影逐渐模糊,资料中此人善布幻阵,若走不出幻阵,便死无葬身之地。
裴焕枝全然不怕,魔修身影即刻被他一剑破碎。只见染血白影轻盈一跃,便冲进眼前万千迷离幻象,遍挂红绳的祈福树下,俊美青年一身华美红衣,独自牵下一枝,挂上他与心悦之人的红绳风铃。
锦与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裴焕枝从来没想过桓锦穿红衣的样子,太奢侈。
他和阿锦都是合欢宗啊,他半辈子都给合欢宗了,红衣?不敢想,不敢想。
能做的,都做了。他和阿锦之间,明明只差一点时间。
裴焕枝情不自禁地走近青年,看到桓锦红衣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有精神,裴焕枝想着自己穿红衣,那看起来一定非常有病,像个真正的魔道。和阿锦一起穿红衣,裴焕枝就什么也不怕,被说成魔道,真的魔怔都愿意。
裴焕枝越来越靠近,青年的容颜越来越明晰,裴焕枝有点敢想了,他笑起来,红口白牙,只差一步,只需一剑。
“阿锦,我不敢想跟你这样,我是懦夫,师尊是懦夫。”裴焕枝笑着一剑斩断大树,祈福树轰然倒地,被数道狂乱剑光斩成碎块,纷飞桃红散落,化为凄厉血雨。
“我是懦夫啊……你愿意,我不敢……想都不敢想!”裴焕枝喃喃着,提着剑一步一步向前面的幻境走去。美人白衣沐浴着血雨,浅金瞳眸中闪着猩红的血光,竟已有入魔之相。
某处密室中,魔修吐出一口鲜血,“啧”声道:“真疯,呵……”
连他也想不到裴焕枝表面如此疯癫,实则道心坚定无懈可击,唯独桓锦,只有桓锦。桓锦简直像裴焕枝刻意留的破绽。
拿老婆威胁……魔修笑了,不屑为之!
“忘了他好不好?不要我,不要别人,谁也不要。”魔修擦去唇角鲜血,温声问身旁人。身旁人醉得迷迷糊糊,咕哝一句,你要是敢不要我,我这辈子就不理你了。
真的,整颗心都软了。
魔修又忍不住亲他:“可我得心狠,老婆,你总是太心软。”
闭着眼也准确地一巴掌拍脸:“滚!不要以为你是主人我就……就……不敢动你……”
“主人。你是我的主人。”魔修顶着巴掌印笑得很开心,转眼又吐出一口血。裴焕枝终归是宗主级别的大能,他力量又不是全盛,选在大婚的日子来,这狗东西,真的招人痛恨,又难打。
裴焕枝回到山林,他又一次抓到逃跑的青蛇。裴焕枝一身血腥,青蛇害怕地后退。裴焕枝面无表情地解了法衣,仿佛完全陷进幻觉里,一具光洁无暇的玉体裸露出来,水边倒映出他染血的脸庞……
他嘲着自己,目光生冷如刀,射向发抖的青蛇:“真丑啊……你凭什么这么干净?”
空有皮囊,阴阳之体,欲症成疯。
所修之道,猪狗也爱,于是绝望之刻,对只濒死的畜牲一见钟情。与畜牲日日交合,日渐沉沦堕落,底线尽舍,到最后,连只畜牲都要弃他而去。
惩罚他,记忆深刻的惩罚,这样他就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
不要他了。
“我恨你。”
他只是杀死了一只畜牲,他为何流泪?
裴焕枝露出微笑,悲悯天人的微笑,那笑自然而生,仿佛与他浑然一体:“我爱你。我爱天道、万物、苍生、一切……”
裴焕枝一挥手,法衣整洁,片尘不染,血都不沾两片。他蹒跚着脚步继续向深山里走去。
天地空空叹息:“救人杀人,只在爱与恨。”
背后有人拍了拍裴焕枝肩背,裴焕枝即刻一剑斩出,转过身,再平常不过的情景。
是他的徒弟,黑发碧眸,眼神亮亮的唤他:“师尊。”
一路走来万千幻象,裴焕枝有些疲惫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介意暂时沉沦在这个幻象里,他想压倒他,然后舔他发亮的眼睛。舔得他求饶痛哭满床打滚,再被铁链锁进万年深渊中,日日受情欲炙烤之苦。
身上每一个可爱之处,打上属于他裴焕枝的标记。
裴焕枝走近一步,身后又有低沉声音唤他:“师尊。”
迎面账单砸了满脸,高挑俊美的黑衣男子冷着面色,墨眉紧皱,极为嫌弃的样子:“下次出游,别让弟子再付账了,没钱,穷。”
裴焕枝即刻想到应对办法,脱衣解带拉他到床上耻一遭。再不愿意,身体都是诚实的。他刚想解衣带,背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师尊,不可。”
裴焕枝回头,他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对方是什么有趣的样子,他对幻象说:“可以。”
“不可。师尊,想要什么都行,就这个,不可以。”心念的徒弟幻象拥抱住裴焕枝,裴焕枝手中剑顷刻刺穿他的心口,眼神发愣着继续问他:“你说什么?不可以……”
“你说啊!”裴焕枝双眼怒睁,剑透心口,幻象顷刻化为血雾。
他眼中狂暴血色弥漫,如同杀神一般继续向前,前方入口,赫然魔修洞府。有奸计,请君入瓮?有阿锦!
裴焕枝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心中犹在疑惑,为何不许,为何不可以,不可以是什么?这个是什么?这个幻象……是什么意义?
直至看见一身红衣,依靠在魔修身上的,真正的桓锦。
“你背叛了我。”魔修的手置于桓锦丹田处,唇角血流不止,他冷冷地瞧着桓锦的睡颜,血眸中光华流转。
“徒弟亲爱师尊,师尊与徒弟亲爱……呵,好一处戏码!”
裴焕枝浑身鲜血骤冷。
魔修掌覆之处,正是他费尽心机为阿锦调理好的根基,如今桓锦修成元婴,与他元神相融,修为一日千里……只待寻到合适机缘,彻底消除身体的缺陷,昔日嫌隙便可弥补一二。
阿锦以后会感谢他的。
裴焕枝每次心中苦闷,这么自我安慰,心中苦处便得稍解。
为了辨认是不是桓锦,地牢中那条死去的青蛇,着实恶心了裴焕枝好一番,于是他便将那青蛇……碎尸万段。
裴焕枝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明明是桓锦让他面临敌人破绽百出,裴焕枝深恨自己的心软,又无法多做为难。既然已经到这里了,裴焕枝便不急了,周身神光大亮,慢慢朝魔修逼近,心里盘算着之后把桓锦抓回去,一定要好好惩罚一番,教他吃亏长记性,再不敢招惹魔道,再不敢有二心。
阿锦的命是他的,生也是,死也是。
……把还温热的青年身体搂在怀里时,裴焕枝如有恍若隔世之感,脚下的魔修,已被踩碎了头骨,斩成……他也不知道什么样了。
今天阿锦居然穿的是红衣,他穿红衣真的好看。裴焕枝低头看了看自己,破去魔修幻象后,他竟浑身的鲜血,几乎将白衣尽数染红,挂在身上湿淋淋的沉重。
真好,同穿红衣。
裴焕枝回去的脚步前所未有的轻盈。
魔修旧部,一个不漏,皆被与他同行除魔的修士屠戮殆尽。
“……胜了?”桓锦半梦半醒之间瞥见身上人红衣,下意识埋进那人肩头,迷迷糊糊地抱紧。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