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了说通,后又道:“我认得个医术高绝的太医,明日叫他来为祖母看看。”老太太眼睛亮了亮,似是要拉住陈昌,含糊道:“乖、孙孙。”
陈昌瞧着老太太手抬起,想着昔日老太太对永哥儿说的甚‘只有你一个孙子’‘陈家你继承’的话,心里怄气,只当没瞧见。
老太太又问:“那、孽种?”陈昌回道:“正在侧屋,几个婆子看着人。”老太太眼里冒恨来,喘了几口气,道:“打、死——”说着,又抽搐起来。一旁的婆子忙上前扶胸拍背,又拿帕子将老太太嘴角的口涎擦了擦。
陈昌去了侧屋,一只手将永哥儿提留起来,拖到正屋里头,冷道:“你做了什么,好生给祖母认错。”那永哥儿见了老太太便发抖,缩在一桌脚边,只哭喊:“妈、妈,救我——”,其余一声不说。
老太太见了永哥儿便大怒,眼里能冒出毒针来,她不能动,歪着嘴道:“打、打死——”陈昌皱眉,他本以为是这永哥儿惹了什么事儿叫老太太不快,如今看着又不像这般。
一旁的婆子忙哭道:“二爷容禀,快快将这孽种提出去罢。”说着,将事一一说了。原是老太太认定陈昌为着个女人忤逆不孝,心灰意冷,转头亲近起永哥儿来。
这永哥儿虽于学问上懒散,但为人嘴甜,哄得老太太直把他当成命根子。私房中金玉器物搬了不少在永哥儿屋里,平日也纵着宠着。
过了些时日,却有永哥儿奶娘来告状:“这日子屋里金银摆件被屋里奴才偷去卖了不少。”
老太太听罢大怒,命人将永哥儿身边大小丫头小厮的屋里都搜查了番,没查获赃物,又将永哥儿小厮丫头又打又罚,偏偏个个都指天发誓没拿。
老太太无法,只得叫人看着些。忽有一日,有个丫头来报,说是永哥儿没去学堂,却拿衣裳包着些金银匆匆出府去了。
老太太一听,觉得事有蹊跷,忙叫了几个小厮跟着。几个小厮见永哥儿将金银给个乞丐儿,只当永哥儿被勒索,将那乞丐儿一并拿了回府。
老太太拿住二人,逼问他如何勒索永哥儿。那乞丐只哼哼不说,后头打了二三十板子,那人才招。
说到此处,这婆子停住,又哭了哭。陈昌问:“那小厮招了什么气病了祖母?”那心腹婆子哭道:“那乞丐说,三爷是他的亲子,陈家阖府上下都在给他养儿子。”
陈昌一听,冷道:“荒唐!一个乞丐,说什么就是什么?置陈家于何地?”那心腹婆子道:“我们如何不是这般想。便如此问了。那乞丐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说原先在陈家当差,也能讲老家种种说得一清二楚。
我瞧着他也眼熟,才想起是在梁州时在园子里侍弄花草的小厮,那小厮早年手脚不干净,被撵出府了。那乞丐说,他正是那时与大老爷屋里的沈姨娘勾搭成奸的,他说,那沈姨娘先勾搭了大爷,叫大太太以为是自己亲子,实则……“”
陈昌冷声问:”实则什么?“那婆子道:”实则是陈府上下在给他养儿子。“陈昌一听就怒,他将凳子踹翻在地,问:”那杂种在那儿?“
那婆子瞧了瞧老太太,道:”老太太后头叫人滴血验亲,真是那人亲子。便将人打得烂烂的,丢出府去,如此怕已经在地府了。“
陈昌听了,瞧了眼一面留着口水,一面叫嚣着将永哥儿打死的老太太,又瞧了瞧抖如筛糠的永哥儿,道:“祖母安心养病,此事交由我来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