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爹爹说变数能解困局,她把丘凉带回京就是了。
宋见霜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劳宋公子费心,若无事请回吧。”
没看隔壁都哭天嚎地了吗,她虽然没功夫看个全貌,但也听了个差不多。
这赌坊的人不讲信义,竟然把之前她给的那十两银子算作事宽限一晚的钱,五十两的赌债照算。
丘家老两口那点棺材本到底是没保住,一家老小都朝这边盯着。
宋见霜被盯出了危机感,虽说这一家子人不敢明着来,但万一来暗的呢,财帛动人心啊。
这宋家村是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
她心里着急,宋清政却一点也不急,还觉得宋见霜是不想连累他,当即就表忠心道:“宋小姐放心,纵使令尊获罪,我们全家也会善待你的,绝不嫌弃你,我爹是里正,我也是读书人,断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宋见霜嘴角微抿,一个‘滚’字差点就忍不住说出口。
她见来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冷声道:“敢问里正是几品官,你自诩读书人,可有功名在身?”
肯定是没有的,不然早显摆出来了,说来说去就一句“我爹是里正”,还能有别的话吗?
宋清政被这么一抢白,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脑子轴,一脑补上宋见霜是出于不想连累他才说这种狠话,顿时把自己感动得不行。
“宋小姐,我是真心求娶,你别怕,我就是被令尊连累了也不会怪你的。”
宋见霜心累,这一个个的听不懂人话啊,书都读哪去了。
墙边,丘凉听得肩膀直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就叫天理好循环,一物降一物吧。
纵使宋见霜再怎么智计过人,也架不住宋清政这种掩耳盗铃的,不管你怎么拒绝,人家满脑子都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信,你一定都是为了不连累我才这样说的。
这种自欺欺人脑补个没完的读书人也算是极品了。
宋见霜余光瞥到在墙边忍笑的丘凉,心里不仅累,还气。
还有个看笑话的……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指:“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宋公子来得不巧,昨夜,她就睡在我房里,与我同床共枕。”
宋清政愣了愣,没反应过来,然后呢?
丘凉他认识,宋家村数一数二的大傻子。
可他们不是聊婚姻大事吗,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个傻子身上了?
宋见霜淡定道:“我与她已有夫妻之实,只能辜负宋公子的美意了。”
宋公子目瞪口呆,目光打量了宋见霜一圈,又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墙边正在玩泥巴的丘凉,半晌回不过神来。
什么玩意?
丘凉正揉着一个泥团子往墙上糊,听到宋见霜的话顿时两眼一直,手里的泥团被糊了个乱碎。
好险没把这破墙糊倒。
别说宋清政回不过神,她也懵了好吗?
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什么吗?
宋清政艰难笑话了一下这话里的意思,脸色憋得通红:“宋小姐说笑了,她也是个女子,你们同床共枕有什么的?”怎么就有夫妻之实了?
他这聪明的大脑袋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呢?
“宋公子是读书人,应该知晓本朝律法,允许女子之间通婚。宋见霜倒是镇定,望着丘凉的眼神都快开出花来了,那叫一个柔情万种。
宋清政又盯着丘凉看了两眼,还是不愿意相信,结结巴巴道:“她…是个傻子啊,我……
他差哪了?
就晚了这么几天,怎么就差这么多了。
宋见霜缓缓勾唇,柔声道:“她只是不通俗物,却胜在赤诚一片,我既对她…总之我会对她负责,宋公子请回吧。
美人欲语还羞,好似对丘凉情根深种,嘴角的笑意明晃晃。
丘凉:“…
丘凉震惊!
这个女人真能演,都快晃瞎她的眼了。
等一下,对她负责……
听宋见霜话里的意思,合着她还是下边那个?
这个女人无中生有啊,欺负她装傻装哑,毁她清白啊!
宋清政更加无法接受:“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语气里竟然带出了哭腔,跟他娘亲平时气急了一个样,掩面而逃。
终于把人应付走了,宋见霜轻轻松了一口气,关上院门就看向丘凉:“跟我进屋。
进屋关上门,丘凉洗干净手,一脸好笑地看着宋见霜。
这个女人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方才的话吗?
宋见霜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面不改色道:“我有说错吗,昨夜跟我同床共枕的不是你?
丘凉不否认:“是我。
“你现在人不是我的?
丘凉这下不认了:“那是因为卖身契,不是你说的夫妻之实。
少偷换概念,真当她是傻子呢。
“都一样,你是我的奴婢,我是你的主子,我说对你负责有问题吗?宋见霜施施然道。
丘凉笑了:“宋小姐不愧是大地方来的人,这招祸水东引真不错。
哪里一样了!
宋见霜也笑:“少废话,给你银子,快去门口蹲着,找个没人的机会赶紧走。
不是她小人之心,丘家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丘家老二,方才关院门时,她随意瞥了一眼,丘明的眼神看起来充满算计,说不准正惦记她的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