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
他大手一挥,嗓音尖细道:“拿下。”
众人心里一惊,差点忘了呼吸,盯着那几名御林军走近,拖走了褚丞相。
书公公这才看向众人:“陛下龙体欠安,明日罢朝,诸位也都请回吧。”
丘凉恍恍惚惚地跟着走出御书房,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小太监拦下:“丘大人留步,公主殿下有请。”
群臣回头看来,面色愕然,好似才发现丘凉这个五品官竟然也在。
疑惑了一下,他们又赶紧转过头去,匆匆出宫,出大事了!
丘凉跟着小太监来到皇帝的寝殿外。
见几位御医提着药箱离开,还有以容妃为首的众嫔妃,以及二皇子和太后等人,她也不敢多看,紧张地走进了寝殿。
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药草味,四下静悄悄的,惠安帝坐在床头,面色苍白,文安公主侍立一旁,章尚书和余寺卿也在。
丘凉赶忙跪下行礼。
惠安帝没有作声,隻眼神示意了一下文安公主。
文安公主便做主道:“不必多礼,丘师父你擅长观相,算无遗漏,且来帮我父皇看看,此事是否另有隐情?”
在皇帝和两位重臣面前,她给足了丘凉面子,仍尊称一声“师父”。
丘凉这才起身,朝着惠安帝看去。
这一看就愣了,下毒的是容妃和书公公!
可为什么被带走的是褚丞相?
她今日跟宋见霜已经起过两卦,眼下又看了一次,仅剩最后一次机会,便不敢再猜测下去。
丘凉斟酌一番,问道:“两位大人怎么看?”
文安公主点点头,示意章尚书说话。
章尚书便回道:“臣由御医诊断的结果开始入手,此毒乃两种毒药相结合,一种需肌肤接触,一种需吸入肺中,多番验证发现这两种毒一处在褚丞相呈上的折子里,一处在陛下寝殿的香炉里,送香的尚宫也已招认是…是受大皇子指使,且她经太后一手提拔……”
惠安帝猛咳几声,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断不会与太后有关,两位爱卿退下吧。”
待章尚书与余寺卿走后,惠安帝看向丘凉:“丘爱卿,朕隻问一句,此事当真与太后有关?”
他眼神幽深,语气深沉,似压着狂风暴雨。
丘凉跪下,郑重道:“两位大人断案如神,定然没有纰漏,但臣可以确定,此事与太后无关。”
“都退下吧,朕乏了。”惠安帝面色一松,随后朝书公公吩咐道,“拟旨,罚没褚相家产,贬为庶民,让老大去守皇陵吧。”
到了这种时候,他对大儿子和陪伴自己半生的老臣还是留了一份情。
不得不说,惠安帝是个心软的人。
文安公主和丘凉走出寝殿,容妃和二皇子便凑了上来。
“文安,陛下如何了?”
“皇妹,父皇如何了?”
文安公主淡淡道:“母妃、二皇兄,父皇已经醒来,只是精神有些不济,修养两日便好。”
这时,太后才开口道:“哀家要见皇帝。”
文安公主回头看了眼书公公,她可以拦着母妃,拦着二皇兄,却不能拦着太后。书公公见状忙进去请示一番回来答道:“太后恕罪陛下已经歇了。”
太后登时面色一沉这是变相地不见了……
那个尚宫是她的人可她从未想过给皇帝下毒……
她拧了拧眉到底是没有擅闯冷着脸离开。
其余嫔妃见状便乌泱泱地跟着散了。
隻容妃跟二皇子没有动两人暗自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文安公主看向丘凉:“丘师父我们出宫吧。”
“文安。”
身后容妃喊了一声。
丘凉默默回头看了眼容妃用掉了今日的最后一次机会。
文安公主脚步一顿:“母妃儿臣也乏了明日再进宫向您请安。”
说罢她径直出宫却没有再去骑马而是和丘凉一起上了马车。
“丘师父本宫想听实话。”
丘凉不解道:“殿下不信两位大人的结论?”
实话她不敢说啊!
文安公主脸色十分难看;“审问那个尚宫时本宫也在场她没有说假话但本宫觉得此事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个尚宫一用刑就招了但有一点她在那个尚宫说出幕后指使者是大皇子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大相国寺遇刺之时那些刺客也自称是大皇子的人事实上却是二皇子一直以大皇子之名秘密培养着他们。
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她很难不怀疑是二皇子故技重施。
还有一点就是以她对大皇子的了解大皇兄只是昏聩无能了些对父皇还算孝顺对她这个妹妹也是真心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反倒是二皇兄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念一点亲情。
丘凉心底仍有迟疑问道:“殿下以为是何人所为?”
文安公主揉了揉眉:“本宫怀疑二皇兄但又觉得有些蹊跷若他胆敢谋害父皇为何不直接把事情做绝。”
御医说那两种毒药并不致死只是会损伤身体根本有碍寿数父皇原本正值壮年如此一来怕是无法安享晚年了。
丘凉轻出一口气:“殿下真想听实话吗?”
文安公主心头一紧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不是二皇兄那会是谁?
还有谁能以大皇兄之名瞒骗宫里的尚宫还陷害了褚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