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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姜湘纳闷,踩着拖鞋去门口瞅了一眼,猝不及防看见一大片光裸着的小麦色肌肤,她呆了呆,吓得捂住眼睛。

“梁远洲!你干嘛呢!”语气不是不恼怒。

“洗澡。”

“……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你,你还不关门!”姜湘严重谴责他这个行为。

梁远洲笑了一声,似乎是想伸手拽她进来,姜湘早有防备,忙不迭转身逃之夭夭。

不到十分钟,梁远洲就出来了,姜湘战战兢兢,坐到床头角落默默擦着头发,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然而躲,躲似乎并没用,梁远洲一言不发将她拖到怀里,拿过毛巾帮她擦头发。

刚洗完澡,他身上还带着热腾腾的水汽,乍然被他抱进怀里,姜湘怎么坐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于是在他怀里一会儿就要换一个姿势,梁远洲忍了又忍,直到把她头发擦到半干,蓦地把人压到了身下。

姜湘慌了慌,“我,我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虚,虚着呢……”

梁远洲气笑了,“行,明天买根人参须给你补补。”

“那,那倒也不必,唔……”

不知过了多久,姜湘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看着他从边上抽屉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像是橡胶皮质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套子。”

“哦,”姜湘分心应付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发昏的脑袋努力运转思考,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等等,等等,你刚说这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闷哼一声,一刹那眼泪喷涌而出,梁远洲手臂撑在她脸颊两侧,低头亲吻她眼睛,“湘湘乖,忍一忍。”

姜湘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着泪拼命咬他肩膀。

不知什么时候起,窗外明亮的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月亮升起,出来满天的星星。

第二天,姜湘没能如愿出门。

第三天,吃了饭,洗了澡,还是没能出门。

直到第四天,姜湘觉得再这么醉生梦死下去,她多少得给自己安排几根人参须补一补了。

梁远洲仗着年轻气盛,火力旺盛生龙活虎,她却已经奄奄一息虚得不行了,救命。

两人连续一周没出门,楼下的崔家也忍不住犯嘀咕了。

人间四月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崔秀兰和崔奶奶坐在院子里择着菜,一边干活一边唠嗑,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楼上的姜湘身上。

崔奶奶纳闷得很,“前阵子听说小姜出了事莫名其妙昏迷,上周好不容易出院回来,怎么不见下楼出门呢?”

崔秀兰头也不抬,“兴许是身子还没养好,住院住了那么久,怎么着也得养养。”

“那也得出门,晒晒太阳多好啊。”

崔秀兰眼角抽抽,没应声,心想谁没年轻过,人家夫妻两刚领证结婚,日子甜甜蜜蜜的,上头还没有长辈指手画脚,恨不得十天半个月不出门呢。

崔奶奶不明所以,忍不住操心道:“小梁上次说要摆桌办婚礼,这都拖到四月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办?”

“应该快了吧。”

这话刚说完的第二天,梁远洲终于露了面,和楼下的崔家打了一声招呼,征婚礼定到下周周日。

“周日?星期天啊,那敢情好,大家都不上班。”

“是,”梁远洲笑了笑,“我找师傅算过了,那天是距离最近的好日子,刚好是礼拜天,我兄弟们都有空来。”

“行,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话。”

打过招呼,梁远洲便上了楼,慢条斯理进门,就看见姜湘已经换了另一套墨蓝色的布拉吉长裙。

这裙子是他今天早上取回来的新衣裳,还是一如既往道北裁缝铺的出品,重手工制作,精致刺绣,裙底甚至坠了一圈沉甸甸栩栩如生的蓝色花朵。

只见姜湘穿上这套布拉吉长裙喜欢得要命,正蹲下身整理裙摆的花朵,一朵一朵地梳理花瓣。

她低垂着脑袋,一头乌发凌乱却又垂顺,皮肤白得晃眼,在房间里微微昏暗的光线下,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梁远洲忍不住上前,在她后颈的那处痕迹上吻了吻,“湘湘……”

姜湘即便收到了他送的漂亮布拉吉长裙也还是生气,不想理他,低着头继续一心一意欣赏裙摆上的花朵。

梁远洲低声道:“我刚去楼下和崔家说了一声,下周周日办征婚礼。”

“哼哼。”姜湘还是阴阳怪气不理他。

“湘湘,你还生气呢?”

“哼。”

“你得体谅体谅,湘湘,我追了你两辈子,上辈子都没碰过你——”

“闭嘴闭嘴!”姜湘一下子恼羞成怒,脸颊红透,一巴掌捂住他的嘴表示让他闭嘴!

被他困在家里面一周没法出门,这种没羞没躁丢人又丢脸的事,最好永远不要再提。

梁远洲尝到了实实在在的甜头,这会儿简直对她百依百顺,索性也不再提。

姜湘正襟危坐,和他约法三章,“下了床不许耍流氓,不许开荤,文明发言文明交流,知道不,知道不!”

梁远洲笑了一声,“知道知道,我一定文明发言文明交流。”

姜湘没好气哼哼,踩着拖鞋下床,忙活着给自己熬一锅小米粥,再扔一把红枣枸杞花生,给她自己补一补气血。

她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快虚了。

梁远洲真的不做人。

于是接下来忙来忙去,姜湘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梁远洲。

梁远洲起初没发现,后来意识到姜湘还在生闷气,“……湘湘,你又气什么?”

姜湘脸色哀怨瞅他一眼,捧着盛满小米粥的大海碗,吨吨吨地仰头干了。

梁远洲眼皮一跳。

“咚——”姜湘重重地放下了大海碗。

一口气干完满满一碗的小米粥,忍不住打了个嗝,然后拿桌上干净的手绢,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

梁远洲眼皮又是一跳,摸不准她作的是什么妖。

终于,姜湘开口说话了,“我现在脑子清醒了,一直忘了问你一件事……”

“你要问什么事?”梁远洲表示洗耳恭听。

姜湘沉默许久,鼓起勇气问他:“我在医院昏睡了半个多月,又被你锁在家里这一个周,我在国棉厂的工作……”

这次换梁远洲沉默了。

见他这样,姜湘痛心疾首,“你究竟干了什么!小梁同志,你最好老实交代!”

梁远洲抬头望天。

姜湘心痛到难以呼吸,恶狠狠揪他衣领,“你说,你说,我昏迷那阵子,你是不是没去国棉厂给我请假?”

“…………”还真没有。

不止没有请假,姜湘连续几天莫名其妙旷工,国棉厂那边也挺纳闷,车间专程派了一个小女工去解放路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

最后找到了医院里的梁远洲。

梁远洲那会儿急得冒火,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事,直接开口替姜湘做主,把那临时工的工作辞了。

姜湘:“…………”

说起这件事,梁远洲也挺心虚,低声下气道歉:“湘湘,我真不是故意帮你辞职,你那时候莫名其妙昏睡不醒,我急得要命,偏偏那小女工找过来一直问,一直问,我烦得很,就……”

姜湘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下一秒,她抱着他的臂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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