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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披着懵懂的外衣做着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看了看握在手心里的那只小手,又看着施施的眼睛,“那天我看到了。”

“什么?”施施脑袋有点发懵。

“那天我在步行街那边看到你跟那个男的在接吻。”男生说,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声音里带着哭腔,“所以只是我不可以,是不是?你和别的人就可以,是不是?”

“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所以你才不让我碰你?所以你喜欢那样的,是吗?”

施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他来向她求证,是为了自尊,还是因为真的受了伤?

“施施,我总是在想,我是不是多等你一会儿,再多等你两天,你就可以想通了,你就可以改变了。”

“施施,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喜欢你。”

施施从震惊里缓过神来,只觉得他说的一切虚浮而可笑:“班长,你都又谈了别的nv朋友了好吗?你们那会儿那么亲密,你还说喜欢我?”

“可是我真的……”男孩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

“我当时跟她……在班里,那么夸张……我是气不过,我想让你看着,我想刺激你,我只是想要报复你啊……”

可你从来都没看过我一眼。

所以我变本加厉,折磨了自己,伤害了一个人,又伤害了一个人。

我只是太过年轻,不知道该怎样来ai你。

施施呆呆地看着男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y影。

她的心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向坤从夕yan的方向向她大步走来,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她失明的瞬间好像看见了片刻后的未来。

男生还抓着她的手。

后面的事情回忆起来,像是一幕幕无声的,断断续续的棕hse胶片。

向坤的手臂高高地挥起,重重地落到男生的脸上。

一拳,一拳。

施施拼命地抱住向坤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喊着。

拦不住。

男生倒在地上,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救护车。

警车。

那一年,我们还没有到十八岁,我们对着最ai的人,做着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我们披着一张叫作还没长大的皮,对着世界呐喊,不是我的错。

“nv士,您冷静一点儿。”那位nv士已经在警局闹了半天了,一个片警小姐姐努力保持着礼貌说。

“我怎么冷静?哦,合着被打成这样的不是你家儿子,你不心疼!”罗辉妈妈有些长牙舞爪。

好心开个口反而被人转移了火力,片警小姐姐闭上了嘴,低下头忙自己的事,由着她指着坐在对面的男孩骂去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一中的学生你也敢打?你们校领导呢,你这样的必须处分!退学!”

出警的几个警察看了看向坤的个人信息,再看看他完全不当回事吊儿郎当的样子,y着头皮说:“他……呃,他不是学生。”

“不是学生?”罗辉妈妈的声音变了一个调,“那你们刚刚还说什么就是同学之间的打架斗殴?他敢动手打学生?你们,你们怎么还不把他关起来!”

警察小哥无奈的r0u了r0u太yanx:“您别激动,这种程度的打架斗殴最多就是在看守所里拘留几天。等和您这边纠纷处理完,我们会请少管所的老师过来好好教育一下他的。”

“怎么就是教育两句?他这样的还不能判个十年八年么!”

见罗辉妈妈还要这样闹下去,一个年长一点的警察过来安抚说:“一般这样的事我们还是主张你们私下和解,如果您真打算闹到未成年人法庭上,咱们这边还要走很多手续,我们肯定是不会嫌麻烦的,就是到时候可能会让您儿子来跑几趟做证人。我听您说孩子学习任务挺重的,是不是还是别为这些事情分心了?”

罗辉妈妈终于听进去了一点话,看着向坤说:“那就赔钱,让你家大人过来给我们道歉,赔钱!”

向坤从鼻孔出了出气:“不赔怎样?”

老警察皱了皱眉头:“你这样拒不和解,我们只能强行让你在看守所里待一段时间了。”

向坤讥讽说:“待多久?待到老子成年?随便啊。”

罗辉妈妈看着向坤这样的态度,又要发作,少管所的老师赶紧截了话头:“你们也不用这么急着和解,我们带着他去看看您儿子,他们同龄人好g0u通,说不定他就想要道歉和解了呢。”

向坤不情愿地被那些人带到医院,罗辉坐在一张病床上,身上还穿着校服,只有脸上被绷带缠得像个木乃伊。向坤看着他的样子,不合时宜地想要发笑。

之前向坤可是每一下都朝着脸上招呼的,他身上没什么伤,就是脸上的样子惨不忍睹。

罗辉母亲坐在罗辉的病床前,看着他的惨样,声音又酸又气:“你说说你,为了个nv孩被人打成这样?”

“对,那个nv孩呢?那个nv孩怎么没过来?她老家是哪里的?我就说你们高中为什么要招外地生,看看都招了些什么进来!你等着,我去找你们班主任联系她家父母过来,这事没完!”

“妈!”罗辉的头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只有眼睛和嘴巴露着,说句话十分费力:“……不关施施的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罗辉妈妈说话像机关枪一样,指着向坤,“你看看她天天都跟什么样的人在一块儿?她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你刚刚说多少钱。”向坤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从听见施施的名字开始,向坤脸上表情才终于有了点变化。

罗辉妈妈被噎了一下,嘲讽:“呦,想通了?肯赔钱了?那叫你父母过来!”

“我没那种东西。”向坤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甚至还无聊的动了动脚尖,“你就说多少钱,我给。”

罗辉妈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不能让气焰低下去,梗着脖子说:“呵!我说你怎么这个样子!你没爹妈,我们罗辉可有爹妈疼!我们家儿子受了伤,医药费你得全包,再加上错过了期末考试,可能会影响我们下学期分不到理科重点班!这些损失都是无价的你知道么!”

向坤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就说个数,别那么多废话。”

罗辉妈妈脸憋得铁青,咬着牙说:“二十万!你拿不出来咱们就法院见!”

“哦。”向坤眼皮连抬都不抬,“你收了钱,要是还敢去找那个nv生,我就再把你儿子打一顿,让他高考都下不来床。”

“你!”不等罗辉妈妈喘上来气,向坤已经大踏步的走出了病房外。

几个警察还有少管所的老师抓着向坤,不让他走。

向坤说自己要赶紧取钱赔给人家没空回看守所。

几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什么必须要有成年人过来才肯放人。

向坤只觉得省会的警察局真麻烦。

舅舅来看守所里接他,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回出租屋的路上路过一中,学校里已经一片寂静。

向坤想了起来,当时他们快期末考了,现在施施应该放假回家了吧。

出了事之后j皮九尾都来看过他,施施一次都没来过。

j皮他们来的时候总会骂两句没良心,向坤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本来也没想过她要来。

直到走进那间熟悉的出租屋,他曾在这里和施施度过了无数个夜。为了赔钱,马上就要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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