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主夫的一天-完(南光X佐野万次郎)
禁地弯下脊背,待稍稍缓过神来,他对上了南冷淡的眼睛。
她朝他挥了挥手。
佐野万次郎知道,她现在不需要橡皮鸭了。
10
佐野万次郎的一天,是到主卧的灯光熄灭才结束的。
在浴室接完电话,南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除却警视厅的工作,南还有许多亟待她处理的事情,万次郎也好、其他的男人也罢,都无法为之代劳分毫。南有时会为此工作到很晚,常常一盏灯亮起,凌晨才落下,而万次郎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提供一点可口的夜宵。
还好,今天的南并没有工作到三点。
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佐野万次郎托着餐盘走进南的卧室。卧室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暖hse的光落在南身上。她趴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部,床的另一侧散落着笔记本电脑、手机和不知何时溜进来的露娜。
暗se中,露娜绿se的眼睛反着荧荧的光。
放下托盘,见露娜张口要叫,万次郎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巴中央“嘘”了一声。只可惜露娜不过是打了个哈欠,白费他的担忧。
他绕到另一边,替南收好电脑,cha上手机的充电线。手机屏幕亮起,最上面是数个标记不同的来电显示,下面则是聊天软件的最新消息提醒。
南的手机不设密码,但万次郎从没有划开过她的锁屏,今天也一样。
万次郎放下手机,转身准备去抱露娜时,却被南一把拉倒在床上,抱进怀中。那拥抱过于用力,像对待没有生命的毛绒娃娃似的。受到惊吓的露娜跳下床,躲在角落里观察着这两个人类。
“做噩梦了吗?”南问,她仍旧闭着眼睛,声音也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嗯。”明明还没睡过觉,万次郎还是如此撒谎道。
贴近佐野万次郎的耳朵,南光小声呢喃:“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直至佐野万次郎的身t完全放松下来,任她用力地压在怀中。
明明如此像是威胁的一句话,却是佐野万次郎人生的安全词。花垣武道曾近乎预言x地经历过所有佐野万次郎的未来,他在每个未来都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成为淤泥糊作的躯壳一副。花垣武道以为那最重要的东西是某人,是他的妹妹佐野艾玛、哥哥佐野真一郎、他的挚友龙g0ng寺坚、场地圭介,乃至于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黑川伊佐那。只要阻止她们的逝去,佐野万次郎就能回到正轨。
但是不是的。
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佐野万次郎自己。
只要时间还在继续,神明就会不停地从他身上夺去,夺去他赖以面对漫长生命的ai、记忆、快乐与悲痛。滑向深渊的人生列车,除了佐野万次郎自己,无人可以替他掌舵。
只有南光。
南光是佐野万次郎的制动阀,当他失控,当他被黑暗包围,当他沉溺于无尽的自我时,至少有南光,可以亲手扼si他,阻止他的坠落。
大约过了一刻钟,平静下来的万次郎爬下床。在南身边时,万次郎能得到最好的休息,而南则正相反,只要身边有人就无法安睡。
他看了一会儿南的睡颜,便为她关上了床头的灯光。夜se笼罩着卧室,他放轻脚步走到门边,抱起露娜。
“等一等。”听到南说话的声音,万次郎关门的动作一顿。
南发出模模糊糊的梦呓:“……把露娜留下。”
放下露娜,佐野万次郎的一天结束了。
·织田作之助
每月月初,你的邮箱都会雷打不动地收到一只信封。
信封是牛皮纸做的,结实耐用,打开后,能看到里面装着颇有厚度的一沓大额纸币。
信封封面上没有邮戳也没有寄件人,但你就是知道出自谁手——织田作之助。
你们很少见面。织田作之助似乎对你有着奇异的愧疚感,面对你完全是个笨拙的男人,他不知道应该和你聊些什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除了钱,他没什么能给你的。你和他收养的其他儿童不一样,你们法地靠近,不喜欢就转身离开,无需对脆弱和迷茫进行分毫遮掩。
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你,一般在四点前步行到幸村所在的病院,三点十分,你下课的时间,儿童病房的大家就会变得躁动,频繁地看向医院大门的方向。
幸村jg市从未和那些小孩子一样在走廊迫不及待地等着你,但也对你短暂的陪伴越来越习惯。
等到三年级,学校又会根据大家的成绩再次分班,幸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和你成为五年同班同学的运气。想来没有老师的要求,你恐怕也不会再来探望他。
分明还没到离别的时刻,幸村jg市却早早地开始忐忑。
就像还没到正式闭展的时间,他站在你身边却有一种今天就此结束的惆怅。幸村看着你的侧脸,你专注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展览品——虽然你总说不懂这些画作,但你总能对艺术有一种野兽般直觉式的喜ai。
你口中缓缓吹出一只粉红se的半透明泡泡,因为过于入神,那颗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
突然地,幸村jg市靠近你,浅se的唇靠近你的脸侧。
你被吓了一跳,慌张地侧过脸,那只粉红se的泡泡轻飘飘地挡在你们两人的嘴巴之间。
那一点人工糖jg的香甜味道粘在幸村的嘴唇上,他用食指摩挲着下唇,你惊魂未定,尴尬地戳破口中的泡泡糖。
幸村递给你一小张纸,你说了声谢谢,将才嚼了没多久的糖果吐掉。
“我是被拒绝了吗?”幸村jg市问。安在展厅各处的广播开始播放示意展览即将结束的音乐,其他零零散散的人都往出口走,只有你们两个还立在原处。
“啊、嗯。”你避开他的视线,假装地上的光影好看过身边这个男孩。
“那还可以做朋友吗,我们?”幸村笑着追问。
你在脑内飞速地查阅这种情况下合适的回复,不明不白地说:“可以吧…?”
幸村jg市憋着笑意:“这句也是谎话吗?”
你点点头,再次说了声抱歉。
暑假刚刚结束,同学们似乎还未从海边的散漫中彻底醒来,木兔光太郎也不例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课本在桌面高高竖起,他一手撑着右脸颊,惹眼的脑袋如海浪里的塑料袋一起一伏。
国文老师在黑板上笃笃笃地写下粉笔字,他拖长的男中音b窗外的蝉鸣还要催人入眠。一阵燥热的风吹动了浅se窗帘,和教室墙上的风扇形成两gu势力,各吹在木兔光太郎身t的一侧。
分不清来自梦境还是现实的沉闷电流声滋的一声闪过,木兔睁开他金se的眼睛,和隐隐要发火的老师对上视线。
老师把手上的课本卷成筒状,梆梆敲击讲台,惊醒更多和木兔一样懒散的学生。他清了清嗓子,想要提醒不求上进的同学们再过半年就轮到她们进入高三的战斗状态。可b他的声音更快的,教学楼旁的空地上传来带着嗡鸣的巨大“喂喂”声。
“什么、什么!”方才还垂着脑袋的大家迅速聚拢到窗边探看,那道熟悉的声音兀自继续着,——他自然没有任何遮挡的必要。
连回到家里,被妈妈惊讶地追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周泽楷也觉得没必要解释,直接说“一个朋友”。
妈妈旁敲侧击地问他对方是谁,是不是他nv朋友。
打开电脑的周泽楷手顿了顿,简洁地回了句“还不是”。
然后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