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代职城隍(3)
「馥萱、馥萱!」
段承霖在袭来的光海中喊着妹妹的名字,他挥舞着双手、想从中捞回点什麽,却都徒劳无功,而文判则盯着那一片绮丽,思考着段馥萱最後的遗言。
那个变态道士的命……在手链……里吗?
手链……哪条手……难道!
倏地,文判官想起无名道士在ch0u出段馥萱魂魄前的诡异动作,立即扬声告知武判官。
「武子!手链!变态道士的魂元藏在他刚才收起来的那条手链里!」
一接到指示,武判官马上变更攻击的方向,每一刀都集中在目标位置,从剑被斩断开始就一直屈居下风的无名道士只能竭力护住左侧腹腰,不让他们取得收藏起来的东西,可是他很清楚单凭武力自己不是少nv的对手,时间久了落败是迟早的事,得另谋後路才行。
於是无名道士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他故意放松抵抗的力道、步步後退,一直退到道场的最底端,武判官见他没了後路,认为机会来了、伸手就要夺取手链,没想到面前的人竟露出狡黠的笑容,接着身t往後用力一撞,便翻身进入突然出现的门里,让少nv扑了空。
武判官瞪着恢复原状的墙壁愣了下,然後举起剑唰唰几下把眼前的障碍物斩成碎片,待残瓦散去,就见方才逃走的人持剑站在昏睡於床上的nv童身旁。
「慕慕!」
随後赶上来的段承霖一看到好不容易找到的nv儿生命正拿捏在无名道士手中,连忙出声劝退。
「你、把剑放下……不要乱来……不要伤到孩子!」
「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只要把东西交出来,这孩子就能解脱,很简单对吧?」
被b急的无名道士收了嘴上虚伪的尊称,咧嘴一笑,但文判官早看透了他狡诈的x格,不认为事情有他嘴上说得那麽简单。
「少骗人了,本官不信你,把慕慕交出来!」
「信不信随你们,本上人只给十秒,十、九、八、七——」
「等、等一下……我——」
该怎麽办?如果拒绝交出阎王令nv儿就会si在这里,但若让对方得逞说不定未来会出现更多牺牲者,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段承霖站在抉择的岔路上旁徨着,心里的天平摇摆不定,而规定的时间很快地在他苦恼着无法舍弃任何一方时走到了尽头,无名道士见他没有做出意料内的决定,不屑地哼嗤一声。
「呿,傻子,家人和其他毫无相关的人,谁都知道该选哪一边吧,无所谓,等本上人离开这里有的是机会卷土重来!」
说完,无名道士粗鲁地拎起昏睡的慕慕,想将她拿来当做护身符、确保自己能够从这里全身而退,然而才碰到肩头,就被突然爆出的红光震退,他抚着有如被烫伤的手投去惊疑的视线,竟看到小nv孩全身包裹着红光浮在半空中,缓缓地飘移到段承霖身边。
然後,光芒闪烁两下,出现一抹佝偻的身影抱着慕慕,余悸犹存地拍着x脯。
「厚——夭寿喔,有够危险!」
「吴伯?」
段承霖等讶异地看着现身的鬼。
「你怎麽会在这?」
「啊着恁爸看你彼个小妹捧着你的金斗看起来怪怪就缀去看,谁知影被关起来,後来有一个穿甲红吱吱欸鬼救我出来,伊讲伊是遮欸地基主,带我来这跟你查某囝做伙覕伫遮、找机会落跑……」
吴伯霹雳啪啦地蹦出一长串方言解释前因後果,接着举起慕慕的手,腕上有一条水晶做的链子正若隐若现。
「伊提这给阮,讲这会当保平安,真正是好佳哉有这条手环,阮拄才才逃过一劫,啊这马是按怎?你跟阿文、武子妹妹哪会伫遮?啊彼个人又阁是谁?」
吴伯说完,突然意识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看了看在场的人,小心翼翼地询问,文判官看了看已经安全的慕慕、接着瞥了她戴着的水晶链一眼,发现上头有寇旻惯用的印记,顿时了然於x,他瞪眼过去,喝令。
「你已经没有人质和筹码了,束手就擒吧,武子,把人拿下!」
说着,文判官大笔一挥,写出来的「缚」字化成数条铁链将刚从惊愕中回过神的无名道士的手腕脚腕严实地綑了起来,同一时间武判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赏了两个回旋踢、再重踹一脚,将人b入墙角,剑和手链双双滚落至地板。
文判官走上前,先将剑踢远,接着一手拾起段馥萱的遗物、另一手并拢食指与中指在上头轻轻滑过,一颗白里透黑的圆球在这一连串动作下浮出,然後唤出生si簿。
「承记苍生命数之书,应本官令,显其真名。」
在文判官的命令下,生si簿飞快地翻动书页,寻找与魂元相符的资料,数秒後它停了下来,覆在书上的银光聚集在被选定的名字上、沿着笔划来回流转。
「啧啧啧,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文判官看了一眼、摇摇头,然後递给段承霖,後者接过生si簿沉默一会,才缓缓念出那些墨笔g勒的文字。
「……h火旺,yan寿一百二十五岁,现年七十八岁……」
段承霖看到书册上记载的被人们视为祥瑞的绵长寿命,忿恨地瞪向道士,这个人明明做了那麽多伤天害理的事却还能再活上将近半个世纪,未免太不公平!
而h火旺见他满脸不甘,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真可惜呐,本上人yan寿未尽,你们可不能随意g魂去地府,对吧,文判官?」
「是没错,但无所谓,反正地府接手前你所有的日子都会在人世的牢狱里度过。」
文判官没理会他的挑衅,直接言明恶贯满盈的下场,可h火旺却丝毫没有大势已去的颓丧感,满不在乎地回应。
「是吗?可是目前能拿来定罪的所有证据全绕在段馥萱和彭育年身上,你们要如何证明这个案子和h火旺这个人有关?本上人只要抛弃躯殻就能全身而退,人世的司法根本没辄,看,就像这样——」
说着,h火旺喉头一滚、咕噜一声吞下某样东西,接着他双眼一闭,一抹长着满脸皱纹的老人魂魄便乘着大量黑气从彭育年的躯t里浮出来,那些黑气迅速膨胀,不仅伸出许多细小的触须趁文判官不注意夺回魂元,还形成一堵高大的墙围住段承霖一行,同时间不远处更响起了爆炸声,碰、碰、碰、碰,接连数道。
「啊娘喂,遮乌乌欸是啥?啊阁哪会有爆炸欸声音?」
突来的奇异发展让吴伯惊呼、然後下意识用魂身保护怀中的小nv孩,完结!
淅沥淅沥,滂沱大雨一路从下午持续到入夜,虽然炎热的天气因此变得舒适清爽许多,但sh漉漉的天气也让路上行人少了大半,连带店家们的生意冷清许多。
一间亮着鹅h灯光、以黑se与木se为基调的小酒馆里,一名绑着马尾、身穿短袖衬衫和长裙的nv子双手托颊,盯着外头几乎掩去景物的水幕、估算今晚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客人後,叹口气,拿起软布擦起刚洗完的玻璃杯,且顺道开了墙上的电视机电源,让屋子里进驻一些声音,才不会显得那麽寂寞。
她一边擦着餐具、一边津津有味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凶案追缉系列,而今天的节目讲的是届满三十周年的猎奇连环杀童案,这个案子轰动一时,曾经困扰侦办的检警好长一段日子,直至被某名参与监识的法医找到突破口,才得以避免受害者继续出现。
听着有年纪的主持人和来宾们和往常一样滔滔不绝、绘声绘影地描述当年那个案子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