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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耻大辱

 

有了蒙眼布,路存提议让新来的晏承当抓捕者。

捉迷藏游戏里,抓捕者是最吃力不讨好的角色,要一直跑来跑去的抓,被抓到的人可能会不高兴,一直抓不到又要接受惩罚。

秦招招有点不忍心,但路存和她关系很好,她不好反驳他,只能转头安慰晏承:“没关系,你抓到的第一个人要代替你做抓捕者,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我们一样做藏起来的人了。”

晏承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了蒙眼布,然后带好。

其他人一哄而散,一边跑一边数数,倒数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原本热闹的花园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院子中央站着的晏承。

秦招招像往常那样,爬到了她最喜欢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平时她藏在这里,都不会有人找到她,还可以看到抓捕者在院子里四处抓人,可有意思了。

她像模像样地找了个比较粗的树枝坐下,又把两边的树叶扒拉过来遮住自己。眼看着晏承解下蒙眼布就朝她的方向走过来,秦招招还在想:是她附近哪个倒霉蛋啊,这么快就被找到了,真笨。

可是下一秒——

“抓到你了,”晏承站在树下,面无表情地抬手直指秦招招,“……轮到你做抓捕者了。”

秦招招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晏承说的就是她。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平时大家在一起做游戏,她输的次数屈指可数;玩捉迷藏,她几乎从来没有被抓到过,朋友们都夸她聪明,会藏;玩抢椅子,她每次都能抢到并且赢到最后;玩三二一木头人也是,她哪次不是第一个摸到木头人的?

她的意思是,她怎么可以这么快,甚至是第一个就被找到的人?!

这对聪明绝顶的秦招招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不高兴归不高兴,规则摆在那里,秦招招撇了撇嘴,妥协着说:“那好吧,我现在就下去。”

想了想,她又叮嘱一句,“但是我爬下去的时候,你记得要接好我。”

平时玩捉迷藏爬树,路存都会站在树下接住她,以防她不小心掉下来;有时她懒得爬,直接往下跳,对方也能稳稳地抱住她。

现在路存不在,她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个任务就是新朋友晏承的了。

可秦招招说这话的语气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就和刚才使唤简微去拿蒙眼布时如出一辙。

晏承双眼无神,一动也不动。

晏伯山为了打通秦韬这条人脉,早就把秦家上下调查的一清二楚,来之前晏承被交代过,这些跟他同龄的人里,哪些是可以得罪的,哪些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简微当然不在这些人的行列里,她和他一样,大概率也是个用来讨秦招招欢心的物件而已。

晏承只觉得自己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恶心,年幼的他尚且不懂这种烦躁为什么如此强烈,但看到简微,他就好像在照镜子。

不同的是,他不打算像简微那样逆来顺受地答应。

他讨厌秦招招,很讨厌。

秦招招哪里知道晏承心里在想什么,她长这么大,周围所有人对她的要求都莫敢不从,虽然晏承没说话,但她觉得对方已经默认了。

他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不接住她吧?

带着这种想法,秦招招很放心地背对着晏承往下爬了。

距离地面还剩不到两米,秦招招踩空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人就“哧溜”一下掉下去了。

“怦——”的一声闷响,人直直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一瞬间,钻心的钝痛从后脑勺和后背传来,秦招招呜咽一声,眼眶里逐渐氤氲出泪水,然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站在她旁边不远处的晏承,只是冷眼漠视着这一切,似乎也没打算把人扶起来。

很快,秦招招的哭声引来了前厅和侧厅的保姆,还有其他正躲起来的小伙伴。众人从四面八方跑过来,一看这场面,简直大跌眼镜。

其中一个保姆手忙脚乱地把大小姐抱起来,吩咐另一个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以路存和简微为首的几个小孩围在秦招招身边,七嘴八舌地安慰、问她怎么摔了。

秦招招躲在保姆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别人越哄,她捂着眼睛哭的越委屈,越伤心。

那个年长的阿姨还以为她摔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要害疼得受不了,哪里想得到——秦招招是觉得丢人。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体面优雅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过这么大的丑、丢这么大的人?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成这个鬼样子,还哭的这么难看。

秦招招这么想着,上一秒还在抽泣,下一秒就愤愤不平地扭头看向人群外的晏承。

明明是“罪魁祸首”,晏承本人脸上却没有一点愧疚之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秦招招怒火中烧,晏承还火上浇油,气得她恨不得立刻爬起来撕了他那张脸。

他竟敢?竟敢这么对她?!!!

让她在大家面前丢这么大的人,还不扶她,不向她道歉,这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

秦招招带着哭腔大叫起来:“是晏承,他故意不接住我,都是他害得我摔下来的!!”

她咬牙切齿的嘶吼,都哭得泪眼朦胧了,还不忘恨恨地看着晏承。

闻言,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被指控的晏承。

对方却没有一个字的解释,只是居高临下地、深深地看了秦招招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而他身后,是秦招招恼羞成怒后更加尖锐、几乎划破天际的哭声。

…………

晏承很快为这一切付出了代价。

晏伯山来秦家时,家庭医生已经来过了。说大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和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养一养就好了,秦韬夫妻俩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晏伯山,秦韬原本还算缓和的表情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冷哼一声就扭过头,连招呼都懒得和他打。

他已经听保姆和在场的其他孩子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孰是孰非暂且不提,晏承对待招招的态度所有人有目共睹,不论如何,他都不适合再待在他女儿身边了。

晏伯山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来到秦招招面前,赔着笑脸:“招招,叔叔跟你说声对不起噢,是叔叔没有把晏承教好;他今天欺负你害得你受伤,叔叔已经狠狠打了他一顿,让他跪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了。”

今天这事,其实说白了也不能全怪晏承,可晏伯山是谁啊,他这样以退为进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和儿子身上,来之前还惩罚了晏承,秦韬一时之间倒不好再怪罪什么了。

可是秦招招却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她只知道今天晏承害她丢了好大的人,她的小伙伴们都看到她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丑态了,而晏承这个始作俑者到现在连句道歉都没有。

挨打那也是他活该,她从树上摔下来那么疼,就应该也让他尝尝那种滋味儿。

她根本不想、也不会原谅他。

可是秦招招不会这么说,那样显得她太记仇太小心眼儿了,不合她的身份。

“叔叔,你不要罚晏承了,我已经不生气了,”她状似乖巧,一副大度模样:“我喜欢跟他在一起,等过几天我好了,我还想跟他一起玩,可以吗?”

听她这么一说,晏伯山提起来的一颗心安安稳稳地放下了,“可以,当然可以了!以后叔叔让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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