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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这个婚我不离了[年代] 第21节

 

“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外面的男人又说。

原来如此,方橙牵起嘴角开了门,一脸无语的,“急什么急,走过来需要时间的。”

盛长沣挑眉,不戳穿她。

看着眼前背着大包小包的男人,方橙往边上让了让,等他进门后,把门锁上了,这才跟着进去。

盛夏抱着碗站在门边,看见盛长沣回来,大声喊了句,“爸爸!爸爸!”

盛长沣摸摸她脑袋上的天线,进了门,把身上的东西都卸在地上,然后又拎起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包,走到沙发边上,递给方橙。

方橙仰头望着他,发现半个多月不见,盛长沣好像变高了。

其实不是变高,就是瘦了,黑了,但骨架在那里,瞧着还是人高马大,人模人样的。

低头接过他手里的包包,还挺沉,“这是什么呀,给我一袋黄金啊,这么客气。”

会做梦,盛长沣“呵”的一声笑了,跟着在沙发上坐下,往后瘫着坐。

这一笑,好像一瞬间,半个多月的疲惫都没了。

赶着回家肚子空空,看见桌上的晚餐,盛长沣坐起来,两手撑着膝盖,就着手,直接拿了块烧腊肉送到嘴里,“你打开看看。”

方橙是个很合格的捧场者,笑眯眯地抱着包包,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的……”

差点要说,老夫老妻还来这一套。

想了想,不行,演太过了。

得适可而止。

拉开拉链,一眼就看到一个烫发棒,上次的被她卖掉了,又买了一个回来。

再往下翻,是一盒嘉顿威化饼干,一袋子公仔面,居然还有纸包的维他奶,连雀巢速溶咖啡都有。

一种一样,不多,方橙无语地道,“带这么多吃的做什么,你怎么不干脆买瓶洗洁精回来算了。”多重啊。

盛长沣觉得这个烧腊很好吃,又捏了一块送到嘴里,“给你们尝尝鲜,都是香港货。”

有什么了不起?她吃到腻。

方橙唇角翘起,把几盒吃的都放在一旁给盛夏玩,小丫头看得可开心了,爸爸给她买了好多好吃的!

方橙接着往下翻,翻到了一套谢馥春的雪花膏,“清朝货诶!”

她的角度总是这么与众不同,盛长沣勾起唇角,下巴指指袋子:“还有一瓶香港香氛,你找找。”

没想到她上次崩溃大哭的时候说的话他居然记得,“洗发水就洗发水,还香氛……哎,我上次都是说着玩的。”方橙又开始“客气”了。

等拿出黄色的瓶子时,眼睛都亮了,“采絲洗发水和护发素。”

盛长沣“哼”了一声,“取的什么名字,采丝?”踩死?

人家是音译,叫char。方橙白了他一眼,一手拿着洗发水,一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轻飘飘的:“你觉得我这个头发需要护发素?都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了吧?”

方橙的头发确实很美,乌黑发亮,沉甸甸的,盛长沣摸摸后脑勺,“别人说好用。”

那个人说得神乎其神,什么美国货,盛长沣是不信他吹嘘的那些的,不就洗头发的吗?还能白的洗成黑的不成?

但想着方橙要用,还是买了,也不知道女人洗个头怎么那么费事,跟榨油似的,还讲究工序。

“我懂你的意思,好条件,更应该好好保养。”方橙颇为“自恋”地自说自话,然后一脸勉为其难收下,“我不会浪费的。”

数完礼物,方橙这才想起来问他吃饭了没有。

盛长沣把盘子里最后一片烧腊送到嘴里,说没有。

路瑞超是让他在城里吃了再回来,但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天,盛长沣不想再下馆子,让瑞超自己去吃,都来不及交代一些事情,就赶着回来了。

看他这饿死鬼的样子,方橙想着礼尚往来,起身去厨房给他煮了碗面。

煎个鸡蛋,烫两根青菜,厨房里还剩一块烧腊,全都切成片,盖在面条上面,像极了茶餐厅里的叉烧面。

盛长沣也不怕烫,嘴巴跟铁做的似的,拿筷子卷了一大筷子面,一卷一半都没了,窸窸窣窣全吸进去嘴里。

方橙看着没一分钟就少了一半的饭盆子,觉得这面煮少了。

盛长沣一边吃肉一边问她,“你这肉哪里买的?”

这人寡言少语的,但无意间还挺会夸人的,这是这几天她听过最真挚的赞美。

方橙尾巴已经翘了起来,“好吃吗?”

“好吃。”他言简意赅,端起饭盆,开始喝汤。

“我做的。怎么样,可以出去开店了是不是?”方橙笑嘻嘻地道。

盛长沣显然是完全没想到,差点呛到,轻咳了两声,拿大拇指擦擦嘴,抬头看她,“你做的?”

方橙不高兴了,挺直腰板,“怎么?我不行、不能、还是不像?”

霎时间,盛长沣就想到了进门时在院子里瞥见的瓦缸,还有旁边带着铁钩的木架子,在部队的时候,他当过侦察兵,所以很会留意细节。

“我信。”他说。

方橙正好要跟他商量,坐直身子又说,“那如果,我说我已经租好摊子,牌照也申请好了,准备去镇上当个体户,你信吗?”

盛长沣扫了她两眼,看她这得意的样,点头,“信。”

这么好说话,居然没有半点劝阻的意思。

方橙很满意,又得寸进尺地问,“你回来的刚好,正好摊上的东西还没准备,你找时间给我弄个档口的推车?”

这倒是很简单,盛长沣把饭盆放回桌上,一口应下,“行。”

这次回来,他还有个消息,“祖飞辞职了。”

不是停薪留职,而是直接把铁饭碗砸了,想下海做生意,赵咏霞就还在民政部门。

这年头停薪下海试探的人很多,但赵咏霞劝他,别留后路,马祖飞听了也有道理,直接从里面跳出来。

“砸饭碗?马伯伯为什么要砸饭碗啊,真是不乖。”盛夏在一旁听了插嘴,小眉头皱起来,怎么大人了,还砸饭碗呢?

盛长沣听了笑出声,揉揉女儿的头发,“不是砸吃饭的碗,是不上班了。”

方橙挺佩服的,“不破不立嘛,也挺好,不喜欢就跳出来,别拿两边好处。”

是这个道理,所以盛长沣也很愿意和他一起干。

方橙以为今天累得慌,今晚可以早点睡,结果收拾完碗筷,要去给盛夏洗澡的时候,马祖飞来做客了。

兄弟俩在屋里说话,方橙去给盛夏洗澡,洗完澡抱着盛夏回屋里睡觉,就听见外面客厅传来的交谈声。

“那批货……火车……”

“过几天……”

“……大成那边……”

方橙连门都没去关,心里一直在打鼓,把盛夏哄睡了,自己还是没睡着。

外面两人聊到了十点多,方橙一直断断续续听着,愣是等到盛长沣送走马祖飞,洗完澡,这才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去客厅。

“还没睡?”盛长沣惊讶地看着房间里走出来的方橙,以为她是起夜。

方橙没有回答,而是一脸严肃地问,“你们要去东北做生意,进苏联货?”

看盛长沣的眼神,她就知道没错了。

而前世,她清清楚楚记得盛长沣的履历中,有一段污点和空白。

原本都快忘了,现在算算,就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

因为涉嫌走丨私,他被抓了进去,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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